根據(jù)煉神訣的修煉情況,張塵心想,也許這表明奔雷訣尚未達到小成境界吧。
若是達到小成境界,也應(yīng)該像煉神訣一樣,不僅補全缺漏字,而且重新排版,最終形成青中帶點銀光的書頁。
不過,盡管如此,張塵清楚,這也算是奔雷訣入門了,省了他不少的修煉時光。剩下的,就是細細地打磨,以及在實戰(zhàn)中體悟了。
張塵睜開雙眼,卻見那玉簡已然碎裂,再也無法使用。
看來,這原版玉簡也是一種特殊的法器,而且是一次性法器。
這原版功法與那拓版功法一樣,煉化入體,僅此一次。所不同的,就是煉化后對功法的掌握程度不一樣。
眼下,除了云雨術(shù)、火彈術(shù)和石膚術(shù),還有久未習(xí)練的流沙術(shù),掌握最熟練的竟然是煉神術(shù)和奔雷術(shù)。
其中,煉神術(shù)已經(jīng)小成。如何更進一步,張塵心里沒數(shù),難道還需要再去購買更高等級的功法繼續(xù)習(xí)練嗎?
自己眼下可沒有這個財力,相信絕大多數(shù)散修也沒有這個財力。
法侶財?shù)兀@四個字當中,每一個字,對那些大宗門和大家族子弟來說,都要比散修更占優(yōu)勢。
又調(diào)息了一會兒,張塵想起之前蓄積在靈種根須的靈力尚未煉化,便又沉入心神。
片刻后,張塵面現(xiàn)驚疑地再次睜開雙目。
那蓄積在根須部位的大股靈力,此刻竟然蕩然無存。
難道這還有時效限制不成?
張塵再次沉入心神,靈海中那顆種子依然懸浮于上。
種子下部,那一根黑色的觸須狀物體,伸入靈海之中??瓷先?,似乎更粗壯了一些。
難道,那幾頭陰魅提供的靈力,竟被這靈種根須吸收轉(zhuǎn)化了?
在那《本命論》中,對于本命靈物的覺醒,除了提出服用空明丹進行催化之外,倒也沒有提及其他更多的細節(jié)。
書中更沒有提及,靈物會自行吸納靈力,從而令自身成長。其中提到,本命覺醒的前提是修為提升到十級之后,剩下的就靠個人悟性了。
當然,修行界也有一些特殊功法,幫助修士進行相關(guān)的觀想。而且,如果修士修習(xí)的功法與自身本命契合,也將極大地幫助其覺醒本命。
在這方面,又體現(xiàn)出宗門和家族的底蘊優(yōu)勢。
這些已是張塵現(xiàn)下無法顧及的了。修行以來,除了第一年潛心修煉,其后他一直忙于生計,可謂一直是被推著往前走。自己根本不可能去細心安排修煉進程,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去安排。
現(xiàn)下,他憂慮的是,難道今后還要跟這靈種根須爭搶靈力不成?
不過一想,不論自身修為增長,還是本命覺醒,都很重要,最終都是自己受益。因此,也就暫時放下疑惑,再次退出心神。
走出靜室,這交易會仍在進行,而且似乎到了最熱鬧的時候。
張塵又逛了一會兒,在一個攤位前停留了許久,幾次問價之后終于出手,又買下一物。
他自然不會去找那絡(luò)腮胡漢子的麻煩,雖然煉化過程差點失敗,但人家也提醒過自己了。
而且,自己先修煉了煉神訣,再來煉化這奔雷訣,誤打誤撞地成功了。這也讓張塵十分開心,他又怎會去找人家的不是。
所以,當他再見到那漢子時,還特意朝對方點頭致意。沒想到,那漢子卻是一臉錯愕。
他是看著張塵去了靜室的,應(yīng)該就是去煉化那玉簡去了。
這種殘缺的原版玉簡,此前在蠻荒的各交易會并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只是,幾乎每一個煉化這種殘缺玉簡的修士,往往都會遭遇危機,輕則徒勞無功,重則神魂受損,甚至經(jīng)脈錯亂。
像張塵這樣活蹦亂跳而且面目愉悅的,還真是少見。這也是為什么,這種殘缺玉簡即使是原版的,價格也相對不高的原因。
就算是賣去灃水城中,收購價格也很低,買方拿回去還得進行修復(fù),這需要至少靈師境修士出手才行,而且所費精力頗為可觀。
在修行界,除非掙靈石,誰有閑工夫去做這類對修煉無益之事?而靈師,又怎么會缺靈石呢?
所以,更多的時候,只有師長才會費心費力地替門下弟子或家族子裔去做這類培育之事。
難道那小子身上有秘法,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煉化?
漢子兀自猜想著,張塵已經(jīng)打算回木屋休息去了。
走到門口,又碰到那長袖善舞的錢老板。
“咦,陳道友,這就要走了嗎?”錢老板驚疑地問,“這里沒有道友想要的東西了?”
“錢老板,是小弟我囊中羞澀??!哈哈,慚愧!”張塵兩手一抱道。
“哈哈,陳道友過謙了!”錢老板眼珠一轉(zhuǎn),低聲道,“陳道友是不是要去那纏絲洞?可否借一步說話?”
錢老板難得地一臉嚴肅表情,看得張塵倒是心中一愣。
“正是!還請錢老板多指教!”張塵道。
“請隨我來!”錢老板一點頭,示意張塵跟上,說完舉步就向坊市靠里的一間木制小樓而去。
二人在小樓一樓坐定,錢老板開門見山地道,“不瞞陳道友,這些年入那纏絲洞剿滅碧玉蛛的修士也不少了??申惖烙阎?,他們當中無一成功,卻是為何?”
“哦?”張塵倒吸一口氣,臉色就凝重了些,狐疑地看向錢老板,問道,“請錢老板明示!”
“我在這黑水營也有多年了,又因這坊市生意的緣故,消息稍微靈通一些?!?p> 錢老板侃侃而談道,“上古神魔大戰(zhàn),此處曾是戰(zhàn)地邊緣。其后,神族飛升,魔氣入侵。許多上古修士戰(zhàn)時喪命于此,逐漸被魔化成了惡靈修士。而那碧玉蛛是最近一次魔力潮汐后,才盤踞于那纏絲洞的。也許它初時只是某一個修士的靈獸,不曾想,魔化之后反而自行修煉速度更快,竟壓過那許多惡靈修士。據(jù)曾經(jīng)進洞剿滅的修士介紹,那碧玉蛛怕已經(jīng)是靈徒大圓滿境界!”
張塵聞言一驚,看來此前多次滅殺陰魅給了他莫名的信心,這次有點托大了。
若非這錢老板提醒,這一次去恐怕還真是兇多吉少??磥?,那黑水老祖贈送自己一枚凈塵戒,也是看到自己修為不夠的緣故啊。
幸虧自己方才煉化了奔雷訣,不然還真不敢前往探這一次險了。
錢老板見張塵臉上變色,正尋思他是否要知難而退,緊跟著又見張塵目光一定,似乎有所決定。
“陳道友?莫不是要再思慮一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錢老板很是關(guān)心地道。
“多謝錢老板提醒!”張塵微微一笑,又問,“我早前見過此間老祖,她不便擅離營地,從而不能前往剿滅,這可以理解??蔀楹沃两駴]有靈士境修士來此滅殺此蛛呢?”
“嘿嘿!陳道友有所不知,若是賞格夠高,自然會有人出手。若是賞格不夠嘛,又有哪位靈士肯來?再說了,陳道友有所不知,”錢老板壓低聲音道,“此間老祖極為排斥異姓同階修士,偏偏他們家又再無可用之人。這個,陳道友,你懂的吧?”
說完,錢老板眼睛一眨,微笑著示意張塵。
張塵聞言思忖了一會兒。
眼下,這黑水營不好待,不見得蠻荒他處就更容易些,自己不妨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且努力嘗試一把再說。
當下便一抱拳,對錢老板道,“小弟修為有限,原本應(yīng)知難而退,只是現(xiàn)下也只能在這黑水營拼上一拼,不欲他往。所以,說不得也只能走這一遭了!”
“好!”錢老板一拍自己的大腿,贊賞地道,“我沒看錯,陳道友你是一條響當當?shù)臐h子!錢某人佩服!”
張塵微微一笑,道,“錢老板言重了!陳某也只是謀一個存身之地罷了?!?p> 兩人有閑聊了一會兒,錢老板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狀靈符,通體黑色,正面有“吉祥”二字。
錢老板將此靈符交到張塵手上,道,“此為我吉祥號黑市交易會入場符,這黑市交易自然是精品眾多,不是外邊那些地攤貨能比的。黑市每次不定期舉行,屆時會通過此符臨時通知。我觀陳道友非尋常人物,將來定有作為,因此與陳道友結(jié)個善緣,本號極為歡迎陳道友屆時光臨!”
張塵接過靈符,摩挲了一下,收入袖中,也不多話,道,“如此,便多謝錢老板了!”
“哈哈……陳道友客氣了!”
回到小屋,張塵盤坐良久。
又自袖中掏出那枚凈塵戒,法力微送。
戒指上毫光一亮,自蟾蜍口中噴出一股黃色煙霞,瞬間形成一個靈力護罩,籠罩住張塵全身。
看上去竟似一個護罩,應(yīng)是一種防御性法器。聽那黑水老祖的意思,似乎能夠辟毒。
有了此物護體,只要運用得當,張塵心中又添了幾分把握。
當下,也就決定好好利用這兩日時光,將那奔雷術(shù)好好修煉一番,以期運轉(zhuǎn)熟練。
黑水老祖提供的這處小屋可以吸納靈氣修煉,張塵也便不客氣,心神略定,又一次沉入靈海之中。
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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