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并沒在陸青面前說幫他去找阮如討個說法什么的,主要是怕陸青知道以后心里總以為有個靠山,會遇事不經(jīng)思量,而反復(fù)吃虧。
她覺得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陸青的傷勢讓她心里很是不好過。
憋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就到趙敏家去了,想跟她商量下這事如何解決最好。
她跟趙敏說起陸青被打之事,趙敏也抱打不平,說一定要找阮如算帳才行,要質(zhì)問她為何如此狠心對一個小孩子下重手。
趙敏也很是憤憤不平,說這事定要問個清楚,并且馬上就遣人去查探阮如的行蹤。
過了一個時辰,查探的人就回來了,告訴她們?nèi)钊缑魈鞎诿穲@宴請眾貴女去賞梅。
趙敏撇撇嘴道:“上次也邀請了我去,這次怎么就不請我了?嗯,我還不想去呢,那梅花也只那么好看,還沒與姬公子成婚呢,就以主母的姿態(tài)到處招搖,真不知羞!”
李錦最后跟趙敏約好,明天去梅園找阮如。
第二天,李錦帶著綠芽趕早到了趙府。
她等著趙敏選好一件衣服換上之后,便出發(fā)了。
本來李錦還以為自己來得早了點,沒想到,到了梅園,園外已停了許多輛鎏金頂蓋,刺繡錦緞簾的精致馬車,一輛輛擺放在各處。
她們這輛都沒地方放了,只得重新退開遠(yuǎn)一點的地方,才停下車來。
梅園入口站著兩個淡綠色錦衣的侍女,衫服鉓精美,笑臉迎著眾人,后面還跟著兩小丫頭,也躹身相迎而來的客人。
入得里面,只見一眾花花綠綠,鶯鶯燕燕,正興致勃勃地觀賞著梅花,邊看,邊不時地發(fā)出一聲贊嘆。
李錦來過這里,也就不多看了,直接就往軒榭那邊而去,趙敏與兩小丫頭緊跟其后。
只見那軒榭的主位上正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正是阮如。
她今天顯然是經(jīng)過經(jīng)心打扮過的,頭戴鎏簪金步搖,身穿一件緊腰,寬袖的粉紅色蠶絲錦袍,嘴唇上胭脂一點紅,動作優(yōu)雅,正與幾個貴女聊著什么,時而掩嘴一笑。
李錦她們走得近來,聽到其中一貴女說:“您真是個有福氣之人?。慰催@梅園,姬公子可費了不少的心思,我看這滿園的梅花品種可真不下百來種,想必他是真正喜歡你的!只是為何今天不與你一同來賞梅呢?也好讓我們有機(jī)會看看姬公子的絕世風(fēng)彩!”
“嗯,確實是,早幾天我與他說想到他這梅園邀請你們來觀賞,他馬上就答應(yīng)了?!比钊缪壑槲⑥D(zhuǎn)道:“不過他今天有事,所以不能與我一同前來賞梅。”
“阮姑娘真幸福,以后成婚了,可不能只圍著你那絕世無雙的姬郎,也要記得常與我們聚聚??!”另一個貴女插嘴道。
“怎么會呢,我可不是那種人,就算他想讓我常陪在他身邊,我也得抽時間出來與你們聚會的,你們放心!”阮如掩嘴不停地笑著,心里有說不出的暢快。
李錦不由得一陣?yán)湫Α?p> 她本想馬上質(zhì)問阮如,可看她畢竟是姬旬的未婚妻,在眾女面前多少得給她留點情面,于是上前來與前面的侍女說了聲“我有事找阮如,麻煩通告一聲?!?p> 侍女忙走過去跟阮如回稟了。
阮如站起身來,她看到李錦一臉的冷漠,眼中似有怒意,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她。
阮如心里有鬼,也知道李錦會武功,怕她當(dāng)眾就給自己難堪,忙起身相迎把李錦拉到較遠(yuǎn)的一邊,裝做驚訝地問道:“不知什么風(fēng)把李妹妹給吹來了?我真不知道你有空,不然我一定會邀請你來一起賞梅的,既然來了,我們到那邊去坐坐?”
“我今天來沒有別的事,我只問你一句,你為何派人打我弟陸青?”李錦質(zhì)問道。
“我怎么會派人他呢?”阮如立馬否定。
“不是你派人打的還會是誰,你別不承認(rèn),今天我只想要你給我個交代,你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李錦不理她,斷續(xù)說道。
“呀,我真沒派人打他,他一個小孩子,我跟他計較什么?”阮如狡辯道。
“你還知道他是個小孩子??!當(dāng)時派人打他時,你怎么沒想到?”李錦恨恨道。
“是啊,我這么重禮數(shù)的人,怎么會欺負(fù)一個小孩子啊?”阮如繼續(xù)狡辯。
“是與不是,我自會找人打聽,我就不信我打聽不出來,現(xiàn)在看到的人可還不止一個呢,到時看你還怎么狡辯!”李錦銀牙一咬“你的人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如今他都不敢來學(xué)堂了,生怕別人笑話他,怎么的下手如此之重?”
“呀,有這么嚴(yán)重么?我不是只叫他們教訓(xùn)下他的,不可能打得如此嚴(yán)重!”阮如驚訝了,不小心說露了嘴。
“哼,總算承認(rèn)是你派人打的吧?”李錦眉毛一豎,怒斥道。
“誰讓他罵我的?”阮如見自己不小心說露了嘴,只得辯解道。
“難道不是你先罵我的?他為了護(hù)我,才如此回罵你一句而已!”李錦質(zhì)問她。
“難道我有說錯嗎?當(dāng)初是誰躲在樹上偷看我的姬郎的?”阮如不服氣道。
“嗯,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你與姬公子還沒訂婚吧,怎么又是你的姬郎了呢?就算現(xiàn)在是,可那是以前的事了,你還翻出來做什么?”李錦氣道。
“哼,反正我也沒說錯,你以后也別想再打姬郎的主意了,他也定是瞧不起你的,不然怎么答應(yīng)與我訂親了,哼哼..”阮如得意了。
“那是你心中寶而已,對我來說,卻什么都不是,誰稀罕他呢?”李錦傲然道。
“哦,我是那個誰都不稀罕的人嗎?”姬旬那清冷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原來在她倆爭吵的當(dāng)口,姬旬來到她們身邊不遠(yuǎn)處,她們都沒發(fā)現(xiàn)。
姬旬為什么會來,是因為趙旭剛好回家了一趟,聽說李錦來過,就到妹妹那兒看了下,沒見到人,就問小丫頭,小丫頭告訴他,她們倆人去梅園找阮如質(zhì)問去了。
因為阮如是姬旬的未婚妻,所以趙旭怕她們起沖突,所以匆匆告訴才分開的姬旬,這樣他倆一路急趕,不一會就到了梅園。
姬旬的到來,在梅園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很多以前愛慕姬旬的少女紛紛放棄觀賞梅花,圍了過來。
“姬郎,你來了?”阮如雙眼立時有了精神忙解釋道:“那是她說的,我是真正稀罕你的?!?p> 姬旬眉頭一皺“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嗎?|”
“知道了,可是我有時候又不記得了!”阮如撒嬌道。
李錦看不慣阮如那做作的模樣,冷哼一聲:“怎么?姬公子是來幫你未婚妻助威還是說情的?”
“卿卿,怎么現(xiàn)在如此生分了?”姬旬皺眉道。
“難道不是?你平時倒也公正,我今天倒要你評下理,你說她派人打我弟陸青一事,怎么處理?”李錦挺直腰板道。
“哦,陸青受傷了?嚴(yán)重嗎?”姬旬關(guān)切地問道。
“倒是皮外傷,只是比較難看,這十天半個月的,他不敢出門去學(xué)堂了?!崩铄\瞪了阮如一眼。
阮如被她一瞪,心里害怕,反射性地往姬旬身后躲了躲。
“是你派人打的嗎?”姬旬轉(zhuǎn)身質(zhì)問阮如。
“誰叫他罵我的,反正也只是皮外傷!”阮如喏喏道。
“哼,你還不知錯!”姬旬冷冷的聲音聽得阮如打了個顫。
“我...我...我下次不會了?!比钊缏曇舾土?。
“那你現(xiàn)在不準(zhǔn)備給阿錦道個歉嗎?”姬旬一點也不顧及阮如的面子。
趙旭看姬旬如此這般嚴(yán)詞歷色地對著阮如,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阮如抬頭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四周早已圍滿了人,不由得臉漲得通紅。
她今天邀請郡里眾貴女賞梅,一是想結(jié)交,主要還是想出風(fēng)頭,沒想到今天卻碰到李錦找她,而姬旬從頭到尾也都只是幫著李錦的。
周圍頓時也響起了一陣嘀嘀咕咕的議論聲,開先與她一起玩笑的貴女們也不由得詫異地看著她,面露憐憫之色。
阮如躊躇半晌,只覺得臉面丟盡了,無限的委屈涌上心頭,遂放聲大哭起來,轉(zhuǎn)身就向園外跑去,侍女忙跟著追了過去。
“現(xiàn)在可滿意了?”姬旬望著她,像是在征詢她的意思。
“算了罷,最好不要有下次,不然我可怕自己到時會忍不住會打她,以后你多管管她罷!”李錦回神道。
“她于我并不重要,我也不會去管她的,但是以后若是她得罪你,你告訴我,我定幫你出氣!”姬旬淡淡道。
李錦望著阮如跑遠(yuǎn)的身影,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幾人見過禮后,相繼離去。
只留下一眾猜疑不定的貴女們議論紛紛,更有愛慕姬旬的,心中竊喜,幸災(zāi)樂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