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氣真好,陽光透過窗欞暖暖地灑進(jìn)了堂屋,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姬旬扶李錦起了床,等丫頭們侍候著洗漱后,一起用了早餐。
李錦見他還坐在那兒,微笑地問他“今天為何還在這兒,不用出去了?”
“今天休息半天,等會我?guī)闳ズ笤嚎村\鯉。”姬旬含笑看著李錦“那池一挖好,我就從別處買來好些錦鯉,你看了定會喜歡?!?p> “哦,這么快就砌好了?連錦鯉也買來了?”李錦詫異,因?yàn)閺募аf要挖池開始到現(xiàn)在還不到半個月。
“要不,我現(xiàn)在帶你去看看?”姬旬起身來扶李錦“我叫他們快點(diǎn)完工,他們怎么敢不快點(diǎn),你喜歡這些小動物,日后可天天來這里玩,心情必然會很好?!?p> 姬旬扶李錦出了門,慢慢走過一條直長的走廊,又轉(zhuǎn)過一扇圓形拱門就到了后園。
園里隨著地勢的高低起伏,筑臺鑿池,原本流水潺潺的清溪,有一小部分被引流入新鑿的池子里,再從池子的另一端迂回重流入溪里。
小徑兩邊種滿了各種花草,芳香怡人,引得蝴蝶翩翩起舞,優(yōu)美之極。
池邊亭臺樓榭,邊上掛了許多鳥籠,籠時各種鳥鳴聲高低時起伏,使得整個園里充滿了生機(jī)。
姬旬扶著她穿過清幽的小徑,來到亭臺邊上坐了下來,用手指了指水里那游動的錦鯉,細(xì)細(xì)為李錦解說著“那個,那個是大正三色,邊上那個是閃電紋紅,還有那個大點(diǎn)的是金丹頂錦鯉?!?p> 李錦低頭細(xì)看,池水很淺,里面鋪滿了各色鵝卵石,魚兒在里面游得非常暢快,歡喜道:“你怎么一下子從哪里買來這么多錦鯉?”
“只要你喜歡,我總會有辦法的!”姬旬含笑望著她,從隨身侍女手里拿來一包魚食遞給她“你無事時可以喂下它們,看它們搶食也很有意思的?!?p> 李錦接過魚食,抓了一把丟入水中,那魚兒竟慢慢聚攏來,爭食著,李錦又撒了一把,魚兒越聚越多,連那小小的魚兒也成片成片地?cái)D了過來,濺起小小的水花,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
李錦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又慢慢地撒了一些,手里那一袋魚食,竟被她慢慢撒完了,李錦興致未減,連著撒了幾包魚食才罷手。
因坐得久了點(diǎn),肚子有點(diǎn)不舒服,于是站了起來,姬旬扶著她站在鳥籠邊上,用小棍子挑撥下黃鶯,那黃鶯便鳴叫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動聽極了。
李錦指著另一個鳥籠里身軀較大,羽毛漆黑地八哥問道上“它會說話么?我聽說八哥跟鸚鵡一樣能說話?!?p> “這只應(yīng)該會說話,我還沒試過,我讓衛(wèi)伶買來的?!奔а?xì)細(xì)地觀察了下它。
姬旬逗了一下它,可是這只八哥,姿態(tài)優(yōu)美地站在那兒,眼睛半閉半睜,并不理他。
姬旬用棍子挑了一下它,它卻陡地睜開眼睛,挺直胸脯,扇動下漆黑發(fā)亮的羽毛,移到一邊去了,還是不理他。
李錦上前來也逗了一下它,沒想到它轉(zhuǎn)首仰頭就叫了起來“美麗,美麗,阿錦,美麗。”
李錦哈哈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叫“它說話了,它說話了,真逗,真逗...”
姬旬也跟著笑了起來“它必定是個公的!”
“何以見得?”李錦仔細(xì)打量著八哥。
“你看它,都不理我,可你一逗它,它就說話了,可見這是只公的,而且還是只色鳥,哈哈哈...”姬旬揶揄道。
“可是你看它那拽的樣子,跟某人很相似呢!”李錦瞅了瞅姬旬。
姬旬笑著說“我在你面前可一直都挺小心的,幾時有它這么神氣?”
“哼,第一次與我見面之時,你可還記得?”李錦撇撇嘴“當(dāng)時你不說話的模樣,我怎么看就與它現(xiàn)在這樣挺相似呢!”
“當(dāng)時我還以為又是哪家姑娘刻意想來與我搭訕的呢,”姬旬回想了下說道:“不過,你投壺的技藝確實(shí)無人能比。”
“那你后來為何又邀請我去參加聚會呢?萬一,我就是那個故意找你搭訕的女子呢?”李錦轉(zhuǎn)頭問道。
“我知道你不是的,因?yàn)槟谴吾鳙C遇到你,你卻正眼也不瞧下我,還立即就走了”姬旬笑瞇瞇地盯著她道“可是你無意之舉卻挑起了我的興趣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那么多追著求你的女子你不理睬,卻對我這個不理睬你的注意起來了!”李錦無奈地道。
“緣份都是天注定的,卿卿不必嘆氣,這些都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欠我的,不是嗎?”姬旬握著李錦的手細(xì)細(xì)搓揉著。
李錦望著姬旬那認(rèn)真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卻沒再把手抽回來。
姬旬似受了鼓舞般,更加開心了,慢慢地托著李錦的腰身,陪著她在園內(nèi)轉(zhuǎn)了起來。
潺潺的流水聲,小鳥的鳴叫聲,以及姬旬的輕言細(xì)語聲,交織在一起。
一陣和煦的風(fēng)吹來,清新的空氣里夾雜著各色的花香和絲絲甜甜的味道,讓眾人心情舒暢愉悅。
暖暖的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似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環(huán)之中,此時的氣氛真的很甜很暖。
有那么一瞬間,讓李錦感覺自己似乎在夢境里一般,而那夢境竟是那樣的寧靜和諧,似乎千百年來原本就是這樣的。
日子就這么非常地過去了,李錦孕期馬上就九個月了,現(xiàn)在行動更是不便,平時走路兩邊都各有一個丫頭摻扶著。
晚上她時常被肚里的孩子踢醒來,常常一醒來就要好久才能再睡著,這時候姬旬便會從邊上那床上下來,來到她的床前,細(xì)心地安撫她,為她擦著汗水,她才又漸漸入睡。
看著姬旬日漸削減的臉頰,李錦心里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私心地為自己開脫,也許他這樣對她好,完全是為了她肚里的孩兒。
盡管這樣想,可是看到姬旬對她越來越親熱的動作,她有時候也感到很無措,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推拒還是接受。
有時她偶爾想起遠(yuǎn)方正在戰(zhàn)場上的陳陽時,心里又愧疚又心傷,感覺前路似乎一片茫??床坏奖M頭。
只是這些想法都只是那么一會會,過一會她又被肚里的胎動打擾到了。
拋開那些想法,細(xì)心地體會著與胎兒的互動,一種母愛由心而生,悠悠裊裊纏繞盤旋,而又帶著絲絲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