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紅顏薄命
酒喝多了,尿便多。
這是凌云喝完酒的最大體會。
月光皎潔,走起夜路,周圍的世界銀裝素裹,在月光下一片銀色。
沒多久,尿意又涌了上來,凌云停下腳步,街上并不茅房,他只得尋一個僻靜之處解決。
小巷之中,昏暗無光,凌云抵著墻根,暢快淋漓地放水,臨了打一個尿顫。
月光照不進昏暗的小巷,但一陣腥臭的味道被風吹過來,凌云差點嘔出了方才吃掉的山珍海味。
他逐漸適應了小巷里的黑暗,巷子深處似乎站著一個人。
凌云吃了一驚,道:“什么人?”
借助著巷子里極其微弱的其他地方映來的月光,凌云看清楚了整個小巷,里面雜草叢生,久無人踏足。
地上鋪著一匹展開的蜀錦,揉皺了凌亂異常,上面沾染著烏黑的血跡。
而那個站立的人,并非站著,而是被一根長矛死死地插在了墻上!
那是一個女人,黑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遮住了臉,下身赤裸著,上身只系著一個肚兜,被從中撕破成兩半。長矛正插在她胸口,鮮血不斷涌出,像河流一樣流過她潔白的身體,順著雙腳滴滴答答地流在地上,下面一灘烏黑的血跡。
血腥味引來一堆蚊蟲,嗡嗡飛在巷子里,形成一幅可怕到難以想象的景象!
凌云被這慘象嚇到,雙腿凝固在地上,愣了好久。
他緩緩地走過去,揮手驅(qū)散了蚊蟲,撩起那個女人的頭發(fā),想要試探一下鼻息,沒想到看到臉的那一刻,讓他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布店的老板娘!
披散的長發(fā)下,那張姣好的臉蛋已經(jīng)沒了血色,臉上盡是掌摑的青腫印記,一雙眼睛在夜色里瞪得很大,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那是無法填滿的絕望!
她鼻下早已沒了呼吸,體溫正在夜風中逐漸逝去,冰冷如身后的墻磚。
地上華麗的蜀錦上,一道道血色的手指印痕,猙獰而恐怖,碎裂的指甲抓破了蜀錦,深深地嵌入泥地。
那一刻,她是多么無助!
凌云想起那一刻,如果自己沒有去赴宴,或者先把她送去縣衙,也許她就不會慘死,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他在這個世界擁有諸多超凡的能力,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將那永恒的時間扭轉(zhuǎn),不能回到哪怕一分鐘前的過去。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同樣沒有后悔藥。
這一刻,凌云內(nèi)心沒有悲傷,只有對這個世界的無限失落。
一粒塵埃里,竟也能如此罪惡!
兩個兵匪的可惡模樣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凌云咬緊了牙齒,幾欲碎裂。
對她所做的一切,要讓他們一一嘗到這滋味!
南城外,是一片開闊的荒地,軍營駐扎在此,此刻已是五更天,天光即將大亮。
凌云叫醒南城的守城人,給了一臉不耐煩的他十兩銀子,打開了城門。
凌云問道:“夜里有沒有士兵出城?”
守城人摸著腦袋,道:“有三個軍爺半夜出城,我當時被吵醒不肯開,差點打了我一頓!”
凌云又問道:“那三個人,什么體貌特點?”
守城人因為收了一大錠銀子,耐心地回答道:“其中一個挺高,另外兩個有個胖子,另一個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都是外地口音。對了,我有冊子記載三人的身份?!?p> 凌云接過他手中的冊子,上面寫著“二更酉時,因軍務出城,劉達、黃一虎、魯通。”
凌云又扔給他十兩銀子,道:“這個冊子給我了!”
守城人大喜過望,要知道他的月銀不過一兩,還不能足時發(fā)放,這二十兩已是他兩年的酬勞了。
“站住,什么人?”軍營外,看守營門的士兵攔住了凌云。
凌云笑道:“我是城中的布商,昨日有三位軍爺在我店里做了好事一樁,特來酬謝?!彼咏o兩名看守士兵各十兩銀子。
士兵看到來者如此大方,不由喜出望外,頓時親近起來,道:“你找哪三位?”
凌云笑道:“如果直接叫出來這三位,我怕他們不肯出面接受我的酬謝,這樣吧,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三位?”
說著,凌云拿出那本冊子,指著上面三個人名。
兩個士兵看了一會,抬頭道:“俺不認識字,你直接念給俺聽吧。”
凌云道:“你們認識劉達嗎?”
其中一個士兵恍然大悟道:“哦,你說劉達那哥仨是嗎?我知道他們,整天形影不離,可是沒聽說他們會干什么好事啊?”
另一個士兵說道:“是啊,這三人無惡不作,就是不干人事?!?p> 凌云大笑道:“是啊,他們?nèi)藥臀医逃柫藫屛遗说募一?,砍掉他一只胳膊,所以我想酬謝這三位。”說著,又給了二人每人十兩銀子。
一個士兵還在將信將疑,另一個士兵伸手搶過銀子,喜道:“小事一樁,你跟我來?!彼麌诟懒硪蝗撕煤每词貭I門,帶著凌云進入營地。
軍營里,士兵們都在簡易搭建的帳篷里呼呼大睡,營地里一片靜悄悄,只有漢子的鼾聲此起彼伏。
看守士兵帶著凌云來了一個帳篷前,大叫了幾聲:“劉達!劉達!出來,有人找你!”
里面毫無反應。
士兵不耐煩地掀開帳門,鉆了進去,里面?zhèn)鱽韼讉€巴掌聲。
一人怒罵道:“王八蛋!你打我臉作甚?”聲音正是那個高個子兵匪。
看守士兵因為擔心凌云待了太久,引來長官察覺,害得自己受罰,于是急不可耐地打醒了劉達,道:“劉達,外面有人找你們哥仨!”
劉達心中一驚,畢竟做了虧心事,怒道:“誰找?讓他滾,誰找我也不見!”
看守士兵道:“你他媽的快起來吧?!睆膸づ窭镢@出來,揪著劉達的耳朵,拽出了帳篷。
劉達三人是從土匪窩子里招安來的,看守士兵在軍中資歷較老,自然不將三人放在眼里,更何況拿人錢財,幫人辦事自然要盡力了。
劉達被拽出帳篷,睡眼惺忪,看到了臉上掛著詭異笑容的凌云。
本來因為虧心,劉達有些害怕,轉(zhuǎn)念一想,哈哈大笑道:“居然找上門了,你可知道這是軍營,看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連忙踹醒帳篷里的另外哥倆,抄起帳篷里的砍刀,底氣大增,一臉橫色。
看守士兵吃了一驚,道:“你們原來有仇??!不能在營地里打!”他生怕上司發(fā)現(xiàn),責罰他看守不嚴之罪,于是攔住了雙方,拉著四人走出營地。
劉達因為己方人多勢眾,又拿著兵刃,有恃無恐,心想:“到了外面,更方便將你千刀萬剮。”
凌云若是想動手,隨時可以殺掉這三個罪大惡極之人,只是他覺得這樣輕易結(jié)束他們性命,未免對他們太好了,不能讓他們在恐懼、絕望、無力的長久折磨中死去,怎么能讓他們明白人命的可貴呢?
在他們把那個慘死的女人當作泄-欲的工具,玩弄之后,殘忍殺害,他們便已經(jīng)不配為人,而是惡魔!
既然是惡魔,就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將他們送回地獄!
空地之上,三個持刀的惡魔肆意地狂笑著,看著手無寸鐵的敵人。
看守士兵搖了搖頭,有點可惜這個出手大方卻無腦尋仇之人,嘆息著離開,心里想道:“這人太傻了,連個刀都不帶,不是找死嗎?”
劉達笑道:“你空手來,莫不是活膩歪了?”
凌云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是你們?nèi)齻€殺死了她?”
劉達哈哈大笑道:“不錯!是我們仨殺了她,你又能怎樣?”
黃一虎抱怨道:“大哥,你下手太重!”
魯通附和道:“就是啊,只能把她弄死,可惜了原來那么標致的臉蛋?!?p> 劉達怒道:“哼,這女人太不識抬舉,我兄弟倆按住她胳膊大腿,還伸嘴咬我一口,現(xiàn)在這耳朵還疼呢!媽的!”
凌云大笑一聲,道:“是你們?nèi)俗龅?,那就沒找錯人了?!?p> 劉達和另外哥倆對視一眼,哄笑起來,道:“你空手來找我們仨,難道覺得我們玩那死女人不夠過癮,你來陪我們接著玩嗎?”
凌云冷冷道:“那就陪你們玩玩。”
頃刻間,三人衣服被割破,身體露-個精-光,只剩下胸前掛著一個布片。
三人大為驚駭,眼前之人似乎從未動過,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
接下來,讓他們更加驚懼,心膽俱碎,魂飛魄散。
三人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地割下,流出的血量十分微少,所以他們能夠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看到自己全身被割掉上千塊肉片。
他們想要尖聲痛叫,卻發(fā)現(xiàn)舌頭已經(jīng)不見,才感到嘴巴里傳來斷指般的痛苦。
折磨持續(xù)了兩個時辰,從黎明前的黑暗一直到太陽高懸空中。
劇烈炙熱的陽光灑在三人的身上,血跡被陽光曬得焦干,腥臭味引來無數(shù)蒼蠅,嗡嗡地飛舞著,瘙癢著他們的每一寸肌膚,卻不能伸手撓癢。
這種痛苦沒有人能夠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