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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騎踏宮廷。
皇家的顏面就這樣被那個叫成南的男人踩在了馬蹄下。
也正是因為這樣,漢靈帝將宮廷侍衛(wèi)全部撤去。
能流傳出去的便只有當事幾人。
然而這件事,并未有額外的人知道。
漢靈帝松了一口氣,他真的開始相信先帝留下那份針對成南的計劃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他若真是小人。
此刻整個洛陽城恐怕都知道成南馬踏未央宮的事情了,還會如此平靜嗎?
唯一有些不平靜的就是被夷為平地的天牢,坊間傳聞是成九千歲練功所為。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雖然展示自己恐怖的實力,卻不去折損皇家的顏面。
他腦子很亂,想了很多。
想過給成南封爵。
可是侯爵太低,公爵又有異議。
漢朝建立之后實行“漢承秦制”,繼續(xù)使用秦朝的“二十級軍功爵”制度。在劉邦斬白馬起誓“非劉不王”之后,漢朝異性大臣能封到的最高爵位就是徹侯,后避漢武帝名諱改為“通侯”。
而不上不下的“公爵”在漢朝就不再冊封了。
也就西漢末年,王莽一方面不能破壞漢高祖“非劉不王”的祖制,另一方面又要顯示出自己高于所有漢臣的特殊地位,便重新把“公爵”翻了出來,晉封為“安漢公”。所以“封公爵”在漢朝意味著不做漢臣,脫離漢制,另立法統(tǒng)。
再者就是后世曹操已經(jīng)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此時又要晉封為意味著脫離漢制,另立法統(tǒng)的公爵,無異于公開宣布自己要取代漢朝。
如果封了成南公爵,無異于告知天下皇帝對成南的看法。
也不合適。
那便只有王爵,然而漢高祖劉邦開始,非劉氏而王,天下共擊之。
顯然,成南很尊重漢高祖意見,以他的本事......要想稱王,恐怕早就可以了。
該死!
怎么能用這么低級想法去判斷這個詭異莫測之人。
漢靈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母后董太后已經(jīng)實踐過了。
俗世的辦法是拉攏不了成南的,自己怎么?
母后?
對了!
漢靈帝急忙朝著囚禁董太后寢宮而去。
想必他身邊唯一能清楚成南在想些什么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想到這里,漢靈帝心頭不免一絲后悔。
腳下的步伐有加快了幾倍。
......
而在另外一邊,因為成南也有些焦慮的兩個人正是先后和成南接觸過的李易安和顧一郎。
他們就在那被夷為平地的天牢附近。
這事兒在洛陽城搞出的動靜不小,不少人來參觀當朝九千歲的杰作。
兩人隱匿在人群中,倒也不易被發(fā)現(xiàn)。
顧一郎瞧著那被夷為平地的天牢,連連的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
顧一郎:“幸虧他對殺咱倆沒有興趣,你瞧瞧這場面,殺咱倆還不跟掐死一只小雞仔一樣。”
顧一郎自顧自說著,一旁的李易安則心如死水,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被夷為平地的天牢,
瞧著李易安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顧一郎勸慰道:“別難過!這世上總有那么幾座高峰是咱們一輩子都翻越不過去的,你學(xué)學(xué)我,只要比正常高手強一些,能保命就好啦!干嘛非要和那些不正常的怪物去比呢?”
“他也是普通人?!?p> 李易安終于開口:“看上去比你我還要普通,甚至長得也不好看?!?p> “你什么時候成顏控了?”
顧一郎道:“顏值能當飯吃嗎?呂布長得好看,還不是整天被張飛罵作三姓家奴?!?p> 李易安沒有接話,他心頭思緒萬千,此刻看似平靜,卻又難以平靜。
一旁的顧一郎繼續(xù)說道:
“你說這當今皇帝也是有意思??!表演天賦極高,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無能之輩,騙得你入甕。然后又利用你我這種江湖人士去解決成南,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人清楚他具體計劃到底是什么?城府挺深?。】墒沁@么深的城府,東漢怎么就敗在了他手里面呢?”
“人各有志?!?p> 李易安道:“他的確有城府,但卻依舊是個昏君,畢竟昏君不代表是一個傻子?!?p> 這話是成南告訴他的。
自己怎么又想起了成南。
真該死。
他在自己心里面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
若是不能克服......
李易安望著手中的劍,下意識抓緊。
他很清楚,若是不能克服,自己武學(xué)修為將再難精進。
想到這里,他轉(zhuǎn)身離開人群。
顧一郎追上:“你要去哪兒,我們該走了,不然被那個家伙抓到,我們想走都走不掉了......”
李易安卻只管離開。
因為他很清楚,那個人要是想抓他們,恐怕早就動手了。
不動手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資格被他抓吧!
......
那間名叫云來云去客棧的二樓。
曹孟德又來了。
自打打死了蹇碩叔叔之后,明升暗降的他算是領(lǐng)了一個閑職。
平日里面除了能喝喝酒,寫寫詩文,也就是到成南這里來聊聊天,方才能稍微提起一點興趣了。
雖有牢騷,但幾杯酒下肚,也就發(fā)泄完了。
“聽說你要去西北?”
曹孟德問,成南只是點點頭。
“何時出發(fā)?”
“還沒想好。”
成南嘬了一口酒,低頭望著樓下的王越。
此刻王越就跪在那里。
不久前,他的傷勢剛好,便去辭去了虎賁將軍的職位。
然后就到這里跪著了。
“你說他能跪到什么時候?”
成南好奇的問曹孟德,曹孟德想了想:“這世上人人所求不同,王越兄所求自然是劍道至高境界。”
“我又不懂劍?!背赡闲α诵Α?p> “可你知道至高境界是什么樣子?!辈苊系碌?。
是嗎?
成南繼續(xù)看著客棧門口跪著的王越,他也在想自己真的知道至高境界是什么嗎?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輕聲說道:“我可不覺得我已經(jīng)到了至高的境界?!?p> ......
辭去了虎賁將軍之后,王越便一路到了云來云去客棧。
他很清楚,自己始終是一名劍客。
劍客所求,無疑是這劍道的最巔峰。
自從被成南一劍敗退之后,他心境有了極大的變化。
他必須要去突破。
漢靈帝還專門面見了他,他沒有隱瞞自己將要去成南那里。
想要在成南那里,找到他所追求的劍道境界。
漢靈帝應(yīng)允了。
雖有不舍,但漢靈帝很清楚一個劍客有了心結(jié),那么他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如此,還不如讓他去吧。
王越到了云來云去這里,卻并未受到成南接見。
顯然成南已經(jīng)猜出了他所來為何。
不見便是拒絕。
但王越不會輕易的離開,尤其是那人就在眼前。
人群里不時傳來異樣眼光并未讓他覺得不適,反倒是讓他更加堅定的跪在那里。
劍道是一條無比艱辛的路。
若是連這點心境都承受不住,那么他如何觸及到那頂峰的境界。
同樣。
為了那頂峰境界而來的還有李易安。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跪在云來云去客棧前的王越,王越也早早就感知到了他的戰(zhàn)意。
回頭,還未開口,便聽到李易安口中喊道:
“別廢話!戰(zhàn)便是!”
那環(huán)首刀亮出,立時朝著王越砍來。
依舊是拔刀斬。
已經(jīng)敗過一次的招式。
王越手中長劍也是當即刺出。
一刀一劍,各自施展著畢生所學(xué)。
王越使出了劍氣,讓他驚訝的是李易安雖然依舊沒有掌握劍氣的訣竅,卻已經(jīng)能用招式來破解劍氣,不像之前只是想著一味的躲閃。
不僅如此,他的一招貫穿始終的那個拔刀斬竟然也有了新的變化。
這新的變化隱約正在朝著第二招發(fā)展過去。
橫字一刀斬出。
王越閃開。
緊隨其后的竟然是李易安手中刀鞘。
以刀鞘作刀,展開了第二段攻擊。
而且威力比之前刀鋒還要更加強大。
王越經(jīng)驗豐富,也是瞬間做出了變動,有樣學(xué)樣的舉起了自己劍鞘去擋。
只是臨時學(xué)來的招式自然不及李易安在天牢捉摸了這么多時日的招式威力強大。
劍鞘被刀鞘給劈斷。
再加上傷勢剛剛?cè)?,他的功力尚未完全恢?fù)。
只見那刀鞘直接斬到了他的肩膀上。
骨頭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
斷了嗎?
火辣辣的疼痛過后,李易安又是一刀趁著空隙補來。
王越忍痛出手,手中長劍瞬間刺出,正中李易安的肩頭,直接將李易安逼退。
這一來一回。
看似平手。
實則不然。
李易安有著殺心,王越卻是留手。
便在兩人要繼續(xù)戰(zhàn)斗的時候,兩根筷子飛來,將他們手中兵刃擊落在地。
“別耽誤我做生意?!?p> 王越回過神,撿起劍,歉意的朝著二樓拜了拜,然后繼續(xù)跪在云來云去客棧的門前。
讓他意外的是......
那李易安正是看來他一眼,竟然也跪在了那里。
“他為了學(xué)藝,你為了什么?”
“拜你為師,待學(xué)有所成,再殺了你!”
李易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二樓笑聲很大,整條街都能聽得十分清楚。
隱隱約約間,李易安仿佛聽到一句:
“要拜我為師,至少也得讓我知道你的真名吧........”
李易安抬頭,望著那人。
也不知道那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嘴唇不自覺的動了兩下,輕輕的道了兩個字:
“胡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