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北安王到底是散漫慣了的,絲毫不在意這些。
“這有何難?大不了本王收你做妾,不再娶她人就是了!”
“安王爺果然肆意瀟灑,不過,你可有考慮過你違背皇上這樣做,她會落得什么下場?”
闞天灼言語犀利,把北安王的幻想打的支離破碎。
“皇上定然會覺得她紅顏禍水,你覺得,皇上還會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你的北安王府活著?”
闞子文被九千歲這一通問題問的有些無措,卻還是強裝自若,信誓旦旦的擔(dān)保夭顏的安全。
“這有何難,她進了我北安王府,本王自會護她周全!”
“北安王果然有情有義,本座都自愧不如,只是,你敢保證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邊不離開半步?你敢保證以自己的能力能和皇上抗衡?你能保證皇上一道圣旨要她的命你也膽敢違抗?”
闞天灼放下茶盞,淡淡起身。
“若是明知做不到,就不要輕易承諾,除非,你承擔(dān)的起那個后果?!?p> 說這話的時候,闞天灼神色淡然,平靜的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空氣頓時寂靜的有些尷尬。
夭顏被闞天灼一番話說的一陣后怕,萬一哪天皇上為了他的寶貝兒子的前途,真要了她的命……
雖然說闞子文剛剛信誓旦旦的保證她的安全,可天底下哪個兒子不聽爹的話,更何況皇家人。
夭顏想想就后背發(fā)涼,于是先開口打破了這番尷尬的局面。
“呃……是這樣的王爺,我覺得吧九千歲的話雖然稍稍重了那么點,但是句句在理啊您說是不是?”
夭顏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闞子文的神色,斟酌著怎么說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同時還能說服他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我原本就是煙柳閣的一個舞伶,說實話,我沒想過能嫁入王府享什么榮華富貴,我自幼沒了爹娘,日子能過到現(xiàn)在說真的,挺不容易的。”
夭顏看著神色復(fù)雜闞子文,她現(xiàn)在說的這些,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王爺,我跟你不一樣,你出生皇室,注定了是富貴命,你從小不愁吃穿,不會因為生活所迫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可是,我不一樣,如果我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活著,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王爺,你不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生活有多不容易,我們一家三口,只剩我一個人茍活于世,這條命,我得珍惜?!?p> 闞子文抬起頭,看見夭顏眼里淚光點點,想說些什么安慰的話,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夭顏勉強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闞子文此刻內(nèi)心五味雜陳,夭顏今天所說的這些,他是怎么也沒想到的。
他沒想到這么肆意開朗的女孩,竟然自幼失了雙親,獨自長大。
他沒想到于自己而言枯燥平常的奢侈生活對她來說,竟連想的念頭都未曾有過。
他至此才發(fā)現(xiàn),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自己,對她的了解還不及萬分之一。
“你說得對闞天灼,是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了?!?p> 闞子文看著闞天灼平靜的雙眼。
“我忘記了,我跟她,不是同一個高度的人?!?p> 闞子文苦笑著,黯然離開了九千歲府。
看著闞子文離去,闞天灼淡然的眸子里,終于泛起了一絲波瀾。
夭顏剛才的一番話,似乎牽動著他的某個神經(jīng),扯的他有些生疼。
“厲風(fēng),吩咐下去,以后她只要走出九千歲府,立馬派人跟著?!?p> “是,大人?!?p> “本座的意思是,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