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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枕異夢

第三十八章 替死鬼(6)

同枕異夢 崢嶸白話 4005 2020-07-19 02:52:26

  胡韜回想起上次的教訓(xùn),沒有立刻把意識還給柳澄,他不想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付斌見他身上已經(jīng)臟得不成名堂,提議道:“柳先生,我?guī)湍匦屡路伞!?p>  “不用,”胡韜搖搖頭,“借你的浴室一用。三樓是客房吧?今晚為了避免遭遇不測,我會留下來?!?p>  付斌愣住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真的今天是第一次和他見面?付斌尷尬地笑笑:“柳先生,你真的不要緊?”

  柳澄的衣服上沾滿了污漬,確實是有些目不忍視。

  胡韜一時間想起了在李曉東家里柳澄開脫的話:“不要緊,只是付先生,可否借你家吹風(fēng)機一用?”

  付斌愣了愣,笑了:“沒問題,我馬上幫你拿過來。”

  然而這還沒邁出幾步,付斌尷尬地停下腳步,扭過頭道:“柳先生,這……我真的不會被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

  “我給你的符你看看?”胡韜笑著指著付斌的口袋,“現(xiàn)在它應(yīng)該變成一堆灰燼了,這惡鬼,我確信我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p>  付斌伸出手摸了摸口袋,確實,那符紙已經(jīng)變成了灰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付斌心想。

  “付先生你大可放心,今日不會再有東西纏著你,”胡韜輕蔑地抱臂看向遠方,又低下頭,小聲罵道,“只有蠢東西才會前來送死?!?p>  付斌給他遞來吹風(fēng)機,又同他講了些瑣事,胡韜輕笑,以自己需要安靜調(diào)息為由,沒有再理會付斌。

  柳赫揚站在窗邊,他的身上也盡是污穢,卻沒有清洗的打算。胡韜走到他身邊同他搭話:“你不也得洗洗?”

  柳赫揚斜著眼:“然后你再用你的狐火給我烤干是嗎?”

  胡韜淡淡一笑:“難不成你也能用火?”

  “唉,雖然我知道你不能這么快把身體還給小柳,但是怎么看還是有些奇怪?!绷論P扯開話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胡韜轉(zhuǎn)過身朝浴室走去:“行了,這蓬頭垢面地,你回去以后要讓寧萌棠看到也不好,趕緊洗了?!?p>  誰知道柳赫揚翻掌揚手,一條水龍包圍住自己,將自己洗刷干凈。柳赫揚的長發(fā)貼在身上,渾身濕漉漉的,他也沒有吹干的打算。一下子跳到浮窗上翹著二郎腿:“你覺得下咒的人是為了什么?”

  胡韜嘆了口氣:“柳兄,等我休息一會兒,這不急,我累了?!?p>  柳赫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看著他:“盡快?!?p>  胡韜輕笑,朝柳赫揚扔了一團狐火,將他身上的水蒸發(fā)干凈:“自然。”

  柳赫揚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什么也不說,什么也沒做,只是冷冷地抱臂站在那里,如同門神一般。

  “柳兄可是有什么事?”胡韜嘆了口氣,“如果沒什么事,請讓開吧?!?p>  柳赫揚一拳砸在墻上惡狠狠道:“你真的不怕灰飛煙滅?”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胡韜仰起頭,推開柳赫揚,“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柳赫揚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抹了把臉:“胡兄,也不要讓小輩再受傷?!?p>  胡韜輕輕笑笑,沒有再說什么。

  不愧是有錢人家,連客房的浴室都有這么大。這浴缸都是雙人的尺寸的。因為柳澄的緣故,他也沒有脫衣服,而是整個人浸泡在水中。

  柳澄知道自己這處境,有些無奈:“你不脫,我這衣服怎么洗?”

  胡韜閉著眼靠在一邊:“我還不能把意識還給你,你體內(nèi)的氣息尚未平復(fù)?!?p>  柳澄無語:“那也把衣服給洗了啊?!?p>  胡韜說:“你體內(nèi)的氣息還沒有平復(fù)下來?!?p>  “……”柳澄不想說話,他覺得和這個狐貍說話好累。

  過了片刻,柳澄嘆了口氣:“你不把衣服脫下來怎么洗?。 ?p>  胡韜正要開口,柳赫揚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浴缸邊,背對著他站著:“過了這么半天也沒有聽到個動靜,我還以為你又暈倒了?!?p>  胡韜半睜著眼,深呼一口氣:“本仙有那么脆弱嗎?”

  柳赫揚沒有做聲,只是轉(zhuǎn)過身一掌拍在柳澄的天靈,另一只手比在自己面前,嘴里念念有詞。

  胡韜感覺到一股熱量席卷全身,他在給自己渡氣。

  柳赫揚收手,抱臂,再次表現(xiàn)出那副清冷的模樣:“行了,你出來吧,這靈氣好歹可以省一些?!?p>  胡韜正打算結(jié)印感受著柳澄體內(nèi)的氣息,柳赫揚又說:“那股氣流我給他壓下去了,你也讓小輩休息休息?!?p>  說罷,一縷輕煙飄過,胡韜也站在了這間浴室里。他徑直向門外走去,只對柳澄留下一句:“我出去等你?!?p>  胡韜和柳赫揚站在走廊上,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接著話。

  “你覺得他們是為了什么?”柳赫揚靠在墻上閉著眼。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一方面是為了錢,”胡韜彈著煙灰,“畢竟付斌手下的家居市場是全國連鎖店,而且他們家有賣紅木家具?!?p>  “木靈?!绷論P打了個哈欠,“看來我是真的該出山了,深山老林里待了這么久,外界消息都不知道了?!?p>  “明天就能知道是誰了,等柳澄出來了就去休息吧。”胡韜很累,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么。

  第二天,幾人整頓好,便前往了付斌的公司。

  “柳先生,這真的可以找出來到底是誰要害我嗎?”付斌緊緊握著方向盤,有些緊張。

  柳澄回想起自己看見的那團朦朧的黑氣,總感覺在哪里見到過:“沒問題的,這下咒的手法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p>  一路上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氣氛也沒有那么尷尬。下車后,付斌不知道柳澄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個面具,擋著自己的臉。付斌也問了他緣由,說是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臉,日后引起麻煩。付斌也沒再多問。

  當然,這都是胡韜告訴他的。

  付氏的企業(yè)大樓,為了凸顯自己的品牌,一樓接待用的桌椅全是他們拿來打響自己品牌的紅木家具。紅木沙發(fā),紅木書柜,這兒的裝修都帶著古香古韻。當然,他們的目的地可不是這一層樓。一行人走乘坐電梯,直達了四層。除了幾個接待的員工在下面看著場子,其余的人都在這兒了,幾百號人擠滿了整個會議大廳。

  “這就是你所有的員工了?”柳澄四處張望了著。

  “按你說的,有機會接觸到我的都在這兒了?!备侗罂嘈Α?p>  柳澄在這兒也看到了不少人身上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黑氣,他走進到一個女人的身邊,低聲說道:“別想著自殺,你的日子還長,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放棄自己?!?p>  女人收到了震撼,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行了,對方的報應(yīng)很快就來了,別太難過。我看見了。”柳澄輕笑一聲,“不是你,你可以離開了。”

  女人還是止不住地舉起,臉上的妝快花了,她深深地鞠躬:“謝謝先生?!?p>  柳澄又走到一個男人面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要再借酒消愁了,這對你的身體很不好?!?p>  男人不以為然別過頭。柳澄俯在他耳邊輕聲說:“令尊的病情近期不會惡化,不用太擔心?!?p>  男人驚愕地回過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柳澄一直在和身上有黑氣的人交流,對于其他人的言論,他只字不提。

  待柳澄轉(zhuǎn)了一圈了,時間也過去了有一會兒,他的目光在剩下的幾十個人之間游走。胡韜和柳赫揚也在人群里竄來竄去,企圖找出一些線索。

  “付總,這到底是干什么?”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就在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這叨叨了幾句,就走了大半的人,付總你當心上當?!?p>  聽著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討論生,付斌皺著眉頭,心情不太好:“別浪費自己的唾沫星子,給我安靜?!?p>  柳赫揚轉(zhuǎn)了一圈,回到柳澄身邊嘆了口氣,攤開雙手:“反正我是沒看出來,應(yīng)該不在這群人里面?!?p>  胡韜突然捂住鼻子,滿臉嫌棄道:“陰界的味道?!?p>  柳赫揚頓時警惕起來,柳澄也緊張地望向四周,查找著胡韜所言之物。忽然間,一陣頭痛感襲來,柳澄捂著頭跪在地上,身上直冒著冷汗。

  這個哭聲,好刺耳,好難受……

  柳澄強忍著淚水,企圖分辨聲音的來源。胡韜見狀顧不得其他,給柳澄穩(wěn)住氣息便附身到柳澄身上,后背的刺痛和這難忍頭痛根本不算什么。

  “讓我來,看來對方有備而來。”胡韜默默地說,又取代了柳澄的意識。

  一群人愣愣地看著他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攙扶一把。付斌看他站起身了,有些緊張道:“柳先生,您沒事吧?”

  胡韜把食指覆在嘴上,做出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別說話?!?p>  付斌自然也閉嘴了,一行人看著他在幾十個人之間,一言不發(fā)地穿行,感覺時間格外難熬。胡韜時而停下讓柳澄感受他聽見的哭聲來自何方,時而通過面具看著這些人的眼睛,企圖從他們的腦海中得知一些信息。

  終于,他在一個塊頭不大,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的男人面前停下。胡韜的聲音很溫柔,也蠱惑著人心:“告訴我,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輕輕搖著頭,抿著嘴一聲不吭。

  胡韜輕輕一笑,勾起他的臉,強迫男人與自己對視:“嘴唇發(fā)青,印堂發(fā)黑,你可知道,詛咒他人最終也會反噬自己?”

  隔著面具,男人只看得到胡韜那雙勾人的碧眼,一下子入了迷,恍惚道:“綠色,好看?!?p>  胡韜先是一愣,哈哈大笑道:“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

  “其他人可以走了?!焙w轉(zhuǎn)過頭對付斌說。男人回過神,想推開柳澄,奈何胡韜的力氣之大,竟是未能動他分毫??粗侗笠呀?jīng)支開了其他人,胡韜已經(jīng)不有些不悅,俯下身,壓低了聲音:“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就此收手,我不會說什么?!?p>  男人惡狠狠地照著柳澄的鼻梁給了他一拳。奈何速度不夠快,還沒來得及碰到柳澄,便被胡韜先發(fā)制人,施法將他綁在地上。胡韜又催動術(shù)法,男人動不得,只得忍受著鉆心刺骨的疼痛。

  “快說,你背后到底是……”還沒等胡韜說完話,男人便發(fā)出了最后的悲鳴,他吐出一攤血,周身燃起火焰。付斌見狀迅速拿來滅火器,胡韜還沒制止,他便拿著胡亂噴了一通,卻發(fā)現(xiàn)沒有用。男人很快便化為了灰燼。

  胡韜嘆了口氣:“沒用的,他也只是個棋子?!?p>  “這……我該如何向警察解釋?”付斌焦頭爛額。

  “這個人你真的見過?”胡韜抱臂站著,不屑地看著地上這一捧黃土,翻了個白眼,“他可不能算是人?!?p>  付斌愣在原地,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還有些后怕,他嘴角有些抽搐道:“你這么一說,這個人我好像真的沒有印象?!?p>  一間屋子里,吳念楠不忍心地看著自己的紙人又燒毀了一個。

  “老大,云母暴露了?!眳悄铋缡钦f。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男人氣急敗壞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青花瓷水杯一震,和勺子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次又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吳念楠咽了咽口水:“憑感覺又是他們,但是看不出來他是誰,對方有對自己下結(jié)界?!?p>  男人指著吳念楠的鼻子罵道:“我養(yǎng)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給我想辦法把他的真實身份挖出來!”

  吳念楠有些無奈:“可是老大,對方真的……”

  “沒有可是,”男人掐著吳念楠脖子,“你給我記著,你是我手底下最優(yōu)秀的巫,你必須給我把他找出來?!?p>  “老大,咳咳咳,但是這邊有一個值得說的發(fā)現(xiàn)?!眳悄铋纯嗟刈プ∧腥说氖?,祈求男人放開。

  “說?!蹦腥巳鲩_手,心情很不愉快。

  吳念楠喘著氣,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對方的眼睛是翡翠綠?!?

崢嶸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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