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眨了眨眼,說道:“我說了什么?我和他也沒有說什么,怎么就……”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尷尬得笑了笑,“呵呵,一時嘴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p> 邵延嘆口氣說道:“你是嘴皮子痛快了,張居正可就有麻煩了。估計這大大小小的商號都要往上湊了?!?p> “這有什么好麻煩的,各種各樣的商號都有了,各路的消息這就有了,這不是更加吸引人嗎?再說了,那個豐和園來了,就代表這里有大錢可以賺,其他的大商號一定也會很快跟上,這對上海的發(fā)展有絕對的好處,怎么就有麻煩了呢?”
邵延斜著眼睛看了朱厚熜一眼,又點點頭說道:“你這真是一石二鳥,不對,是一舉多得。又能近距離觀察豐和園,還可以利用豐和園來教會張居正處理具體事物,甚至不用花錢都可以做到招商引資的目的。真不愧是皇上,到底是比微臣看的遠。您以前是干什么的?”
朱厚熜挺直了腰板,一臉正氣的說道:“我是某市的書記,的后補?”
“后補?”
朱厚熜很是惆悵的說道:“我36歲剛剛從鎮(zhèn)里調(diào)到市里,還沒有半年就出了車禍,唉,英年早逝啊?!?p> 邵延驚訝的問道:“這么年輕就到了市里?行啊,你。做什么工作。”
“給市長開車?!?p> “……”邵延感到自己的頭有點疼。說實話有的時候他還以為朱厚熜是一個高官呢,原來…唉。
“哎,你是做什么的?”
“八年特種兵退役,到了地方武警部隊任隊長。八十五歲,壽終正寢?!?p> 朱厚熜雙眼冒著火,雙手忍不住往邵延的脖子伸去。
邵延輕輕的推開伸過來的罪惡的雙手?!澳阏f的那些只是好處,但是你完全沒有過其他的嗎?”
朱厚熜拿起點心狠狠的咬了一口,問道:“其他的?什么?難道我把豐和園弄過來還錯了?”
“錯倒是不至于,就是太早了。天下各個商戶成分復(fù)雜,各自串聯(lián),搞不好這頭牽著倭寇,那頭拉著韃靼?!鄙垩诱f著站起來,“我正打算出個什么東西限制一下商戶的進入,你可倒好直接把口子扯開了。以后錦衣衛(wèi)有的忙了。”
朱厚熜撓著頭,笑道:“哈哈,這一點還是真是沒有想到。要不要讓黃胖子幫你一把,東廠的能力還是有的,你也見過。”
邵延揮揮手,說道:“等等看吧,現(xiàn)在的情況錦衣衛(wèi)還應(yīng)付的來。再說了,因為陸炳的原因,東廠本就矮著一頭,你在讓他們聽錦衣衛(wèi)的調(diào)遣,那豈不是讓他們更加抬不起頭了。這對以后啟用東廠,可是有很大的弊端?!?p> “好吧,我知道了。今天把你叫過來主要是問問韓良群以后會怎么做。你一說張居正,我也就有大概的想法了。行了,你趕緊去忙吧?!?p> 邵延站起來說道:“聽說北邊又出事了?”
朱厚熜苦笑道:“是啊,估計又是那些換湯不換藥的老把戲。一群沒有人性的東西。”
邵延說道:“其實我覺得有必要出手教訓(xùn)一下那些人了。至少可以讓他們收斂一點?!?p> 朱厚熜皺眉頭問道:“什么意思?”
“這批人特訓(xùn)也有一些時間了,成績還算不錯。所以我打算帶上一部分成績突出的人過去轉(zhuǎn)一圈,讓那幫畜牲也見見血,讓他們以后也不要再如此的無所忌諱?!?p> 朱厚熜點點頭說道:“你打算怎么做?”
“等天壇祭祖的時候給祖宗們說一下這件事,讓祖宗們嚴厲懲罰那些殺人者就好了?!?p> 天壇祭祖的過程是繁瑣的,首先要將天壇附近街道重新整修一番,然后就是準(zhǔn)備大量的祭祀用的牛羊,還有各式各樣的陀螺金被,并且碼放的時候一定要整齊有順序,不然就會被皇上責(zé)罰。而皇上要用的祭詞也必須是工整的??傊@一切都要符合規(guī)矩,不然就是對皇家祖宗的不敬。更何況如今的皇上脾氣反復(fù)無常,也許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錯誤,都讓某個人丟了帽子。
整修也好,祭祀也好,擺放也罷,都是有規(guī)律可以照做的,只要細心一些就不會出錯,只是寫祭文就有些麻煩了。
高拱的頭又開始疼了,上次擬寫圣旨寫的都要有些吐了,怎么這次祭文還要自己寫?這是皇上看自己礙眼嗎。問題是自己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怎么就……算了,既然已經(jīng)攤到自己頭上就不要多想了,還是想想怎么寫吧。
這祭文肯定不是按照普通的祭文來寫,不然禮部的人就可以寫,找到自己那就是別有目的。只是這目的是什么呢?
“您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好,怎么,父皇讓寫的祭文這么難嗎?”
高拱一時想的太過入神,竟然沒有發(fā)覺裕王來了。他趕緊站起來,拱手施禮?!霸M醯钕?,您怎么來了?”
裕王笑道:“本王無事,隨便轉(zhuǎn)轉(zhuǎn)。怎么,這祭文還沒有寫好嗎?”
高拱嘆口氣,說道:“是啊,一般來說祭祖的祭文都由禮部來寫,皇上既然讓臣也寫一份,那祭文應(yīng)該就不是一份簡單的祭文。只是皇上也沒有明示什么,倒是讓臣有些為難了?!?p> 裕王笑著坐下來,示意高拱也坐下來?!盎始业募牢臒o非就是將皇上這一年的功績說一說,好讓祖宗知道子孫們沒有懈怠。然后再講一下以后的計劃,和愿望,祈求祖宗保佑可以實現(xiàn)。所以還是照常寫就是了。以本王看,父皇特意讓你也寫一份,就是因為你深諳帝心,莫名的信任你。也不用多想。”說完站起來,“本想著找你下盤棋,但是看樣子,還是改日吧?!?p> 高拱站直了身子,看著裕王消失的背影,皺著眉頭想道:“愿望?皇上的愿望?”想著想著,臉上逐漸有了笑容?!盎噬喜活櫤芏嗳朔磳?,堅持讓張經(jīng)試試他的募兵制,更甚者隊伍里招進了不少的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人,進行了特訓(xùn)。加上邊關(guān)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也許是要加快練兵…”想著想著突然站起來,喃喃自語道,“不對,邵延對任何事情都是以實戰(zhàn)出發(fā)的,這次邊關(guān)被屠村,直到三天后才發(fā)現(xiàn),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