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邊境部落首領說,即便是瓦剌現(xiàn)任大汗也說這條路需要無窮無盡的銀錢才可以打通,否則真的很難。
“你說什么?”姚亮就差沒有掄刀了?!拔覀冞@么多人,這么東西,居然要做誘餌?是你瘋了,還是我傻了?冒這么大的風險,結(jié)果就是這條路很有可能還是打不開,那為什么要我去做?你們豐和園為什么不去?”
“損失太大了。”
姚亮的刀最終還是拔了出來,可是就在他抬刀欲劈的時候,一把劍已經(jīng)到了他的咽喉。
韓嘉華慢慢的將手搭在手下的肩膀上,把那人拉到了后邊?!澳銖膩頉]有過,這一次明明是你帶隊進入草原,為什么還要將你們的千戶派來呢?還有,小小的草原值這五百萬嗎?”
韓嘉華看著若有所思的姚亮,繼續(xù)說道:“之前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但是現(xiàn)在我是想明白了,那么你呢?”
姚亮緊鎖雙眉,說道:“即便如此,錦衣衛(wèi)對這里并不熟悉,也很難清除隱患。只是上頭真的能夠預料到你們會摻一手,現(xiàn)在我們的人數(shù)也是絕對不足夠的。我們當中可以戰(zhàn)斗的也就三百人,你們應該也差不了多少?!?p> “你們千戶應該是帶著數(shù)量很多的人來的,不然她沒有必要來?!?p> “數(shù)量很多?”姚亮眼睛突然一亮,說道,“獅虎隊?”
“據(jù)我所知,第一批的獅虎隊是為了培養(yǎng)教官,而每一個錦衣衛(wèi)的千戶,以及以上人員都配有數(shù)量不等的獅虎隊員,兩個千戶至少有五百多人。明里的,暗里的,這就一千來人了,足夠了。”
胡岳轉(zhuǎn)頭看向周圍,雖然四周很寬闊,也沒有什么可以隱藏的地方,但是什么都看不到?!澳俏覀円灰人麄?,好像他們還沒有到。”
韓嘉華下意識的也看看四周,說道:“他們已經(jīng)到了,只是他們藏的太好,你看不到罷了。”回頭看到所有人帶有疑問的目光,“別這么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只不過機會只有這一次,失敗了下次這種手法就不好用了,必須一戰(zhàn)畢其功?!?p> 上當自然只有一次,同樣的手法用在同一個人身上,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韓嘉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沒看到千戶和她的獅虎之前就踏進那條路,無疑是找死。可是提前暴露了,對方有可能就不會出現(xiàn)了。
姚亮仔細看看四處的空地,“毫無遮擋物,莫不是他們真的還沒有趕到吧?”
韓嘉華笑了笑,說道:“走吧,再猶豫就該下雪了。”
草越來越少了,風刮起來的沙卻是越來越多了。如果不是用所有的東西從瓦剌大汗那里換來一些物資和三個人,整個隊伍都有可能迷路,然后死無葬身之地。
“這他媽的什么鬼地方?白天熱死,晚上冷死。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币α敛挥傻帽г沟馈?p> 朱城往火爐邊湊了湊,對韓嘉華說道:“話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這三個人對這里很熟悉的?那十幾個人不都是帶隊的嗎?”
韓嘉華挑弄了一會火爐,說道:“十幾個人都是帶隊的,但是這些人當中有不喜歡中原人的也有不善于溝通的,有獨斷專行的,也有不聽勸的。這樣排除掉之后,就剩下這三個人了?!?p> 胡岳笑道:“看到那個大汗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挑的對。特別是這兩天,如果不是這三個人估計我們都會在這茫茫無際的戈壁迷路了?!?p> 姚亮嘆口氣說道:“真沒有想到在這毫無遮擋物的地方都可以迷路,太可怕了?!?p> 突然一陣風吹進來,隨著沙子進來一個人,是韓嘉華選出來的三個人當中的一個,叫阿姆山?!拔髂戏较蛴旭R蹄聲,大概三百多人?!?p> 韓嘉華笑了,把扇子打開,有馬上合上?!敖K于來了,讓我看看這里的土匪到底是什么樣子?!闭f著走出了帳篷。
韓嘉華帶著人登上了附近最高一個山丘,往西南方向望去,借著月光果然看到了一股不是風刮起來的飛沙。“烏合之眾。準備防御吧,不用出擊了?!?p> 商隊所有的車輛很快的圍成一個圓圈,為了吸引對方上來,連弓箭都沒有拿出來。只不過對方在比較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調(diào)頭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姚亮問道:“什么意思?他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怎么跑了?”
韓嘉華挑了挑眉毛,說道:“可惜了,本以為可以抓到活口,這樣事情就相對簡單多了。算了,睡吧?!?p> 隊伍留下了一部分人值夜,其他人都回去睡了。其他人倒是很快的入睡了,但是胡岳好像完全沒有睡意,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反正就是翻來覆去,幾乎一整夜沒有睡。就在胡岳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噗”的一聲,胡岳也是“騰”的一下坐起來,往出聲的地方看過去,一個奇怪的黑影正晃動著身子,看樣子好像剛才撞到帳篷時有些撞的暈了。
“鷹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它嘴上是叼著什么嗎?”胡岳身為富家子弟對于鷹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自己沒有養(yǎng)過,但是自己的交際圈里還是有不少人在玩鷹。
胡岳披上厚厚的外衣,小心拉開門,往那個黑影看去,發(fā)現(xiàn)那只鷹正在原地用力的扯著什么,本想走進看看,但是那只鷹卻忽扇著翅膀飛走了?!捌婀值您棧趺磁艿竭@里來了,一般來說它不應該跑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才……”
胡岳還在奇怪的時候,那只鷹已經(jīng)落到了姚亮和朱城的帳篷那里,用叼著獵物的嘴開始…敲門?那個節(jié)奏太像一個人在敲門了。雖然“敲”的是布門聲音很小,但是吵醒里面的人已經(jīng)足夠了。最重要的就是它一直在“敲”。
“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不要敲了,來了?!币α恋谋г孤曤S之響起,他一邊撩開門,一邊揉著眼睛。緊接著他一愣,馬上蹲了下去,伸手去把……鷹伸出來的左腳上的東西解下來。然后看起來他想把鷹帶回帳篷,但是最后還是停了下來?!澳闶莵硭托诺?,還是來捕食的,怎么還叼著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