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碩在片場,充當(dāng)四個被教導(dǎo)主任逮住的逃課學(xué)生,詞不多,但有頭有尾,重點是出戲!
陳水欽本來接了高密的一個劇本,高密常拍宮廷劇,這次被“打假斗士”伍輕舟向有關(guān)部門舉報,說高密這個劇本是抄襲一個不知名女作家——艾文早年間一本未出世的小說。
法庭之外,記者一直在等伍輕舟。
看見伍輕舟出來,一票人扛著自己的話筒纏著伍輕舟做采訪!
“伍老師!請看這邊!”
伍輕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下樓梯從來不低頭。
“請問伍老師為什么從事這門打假事業(yè)?您平時還有別的工作嗎?那么您用什么來養(yǎng)家?”
“請問伍輕舟先生為什么總是抓這高密不放?”
……
“請問伍輕舟先生為什么不在早期揭露這一事件,而是在劇本已經(jīng)敲定之后才說,背后對影視公司產(chǎn)生的損失怎么核算?背后是否有利益勾結(jié)?”
伍輕舟站的筆直,一直等著助手的車,遲遲不語,直到最后那個記者發(fā)問。
他卸下墨鏡,一堆閃光燈開始咔嚓咔嚓。
“利益勾結(jié)?”
“你說話可是要負責(zé)的。”
“否則,小心我告你誹謗?!?p> 伍輕舟笑笑,不慌不忙,語氣中盡是自信:“我不是對各位記者朋友指指點點,不過……”他瞥了一眼身邊把話筒快懟在自己臉上的一個娛記,那人嚇怕了,把話筒往后收了收。
“如果你們連基本的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那我想,你們這輩子也只能當(dāng)個狗仔,聽別個使喚了。”
助手把車開過來了。
“讓開!”
幾個巨人保鏢把記者推搡開:“讓開!聽不見?”
新安報社的一個奶油小生,剛在這行業(yè)干兩年,聽到伍輕舟這話,心里窩火的緊!
“你憑什么隨便對別人下定義!只有你可以質(zhì)疑別人!別人也可以質(zhì)疑你!”
奶油小記者沖上去想討個說法,卻被保鏢一個胳膊肘子就抵住,朝后面一推,相機碎了。
伍輕舟的商務(wù)車旁邊都是壯碩的保鏢,離車發(fā)動之前,他把窗戶放下,帶著墨鏡坐在豪華車內(nèi),頭也不回:“就你,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你除了跑跑明星的花邊新聞,還能怎么著?可笑?!?p> 車已經(jīng)走遠,新安報的小娛記看著摔壞的相機,這賠錢,也得是伍輕舟賠!
“伍先生,恭喜恭喜!”
伍輕舟之前的律師出國深造了,臨走之前給他介紹了一個人——寧波,這是律師界的“老家伙”了。
車內(nèi)氣氛輕松,伍輕舟靠在后面,閉著眼睛,手一伸,拿起旁邊座位上的出版小說。
“抄這種爛東西,高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這話語之中帶著恥笑。
既然高密自己不拿自己當(dāng)回事,他伍輕舟就更不在乎了,就當(dāng)剛從美國回來,許久不見娛樂圈的游戲,拿他來練練手,剛合適。
打開車窗,隨手一扔,高密的書就像一只沒人要的流浪狗被肆意撇出,外面車流密麻,車輪壓過,書本一瞬間就被碾爛,只在空中飄著個臟土覆蓋的黑白封面。
這會兒法庭外面的記者還沒走。
高密從法庭剛出來,氣不打一處來,看見那些記者在門外,正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
高密的律師護著他,從法院后門離開,車一到,沒等記者追上就離開了。
“那高先生之后打算……”
“打算?打算什么?”
“高先生先不要激動。”
“我不要激動?”
高密一身文人氣質(zhì),眼睛總是深邃,碎發(fā)在額頭前遮住半只眼。
前幾年拍了一部日韓共同集資完成電視劇——《游走愛情國界》,一時間刷爆了國內(nèi)和韓國的市場,影響力久居高處。
“高先生,這樣的結(jié)果肯定不是我故意造成的,萬事……他總有他的原因??!”
高密聽見這話,今天正愁著沒地方出氣:“停車!”
司機一個急剎,羅賓不知所措地看著高密:“高先生?”
高密身子從靠背上起來,打開車門:“羅律師,我是花了二十萬讓你來給我打官司的,不是來聽你說什么萬事都是有原因!”
“來,送羅律師下去?!?p> 旁邊一個助理手肘使勁一推,硬生生把羅賓從車上摔下去。
高密看著羅賓,嗤笑一聲:“萬事都是有因的,既然你這么不會打官司,以后也就不用在這個行業(yè)混了?!?p> 車門一關(guān),無論羅賓再怎么叫,都沒人回頭看他。
羅賓回家之后很后悔,各種滋味在心中彌漫。
這個高密……羅賓在律師界之前也算是有點頭臉,但自從和老師——寧波,鬧得不可開交之后,這次為了自證實力才接了高密的案子,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
羅賓這人,是完了。
寧波作為律師界有名的大拿,幾乎沒有什么敗績,就算有,也都是早年間的,自從幾個棘手的案子之后,“律政鬼手”的稱號就在圈子里傳開了,這次又要名聲大躁了。
羅賓之前在學(xué)校是寧波的學(xué)生,后來在寧波的律所工作,但是寧波每次出大案子總是不帶自己,就算帶新人女律,都不帶自己。
后來羅賓在外面接私活,被寧波知道了,一番爭吵之后,在那場官司以羅賓那方勝訴之后,他正在興頭上,卻被寧波開除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羅賓把自己吹噓過頭了,這次高密的案子,是羅賓自己找上高密的,為的就是向自己的老師證明一些東西,不是只有他能打大官司!
“真他媽倒霉!”
“嗯!”
羅賓把面前的一盆花往旁邊一甩,花盆碎了,桌子上留下個黑色的錄音筆。
怎么回事?羅賓的額頭上都是皺紋,他用手搓了搓,抬手拿錄音筆,怎么那么像寧波用的?
放出錄音筆的內(nèi)容——“羅賓,人還是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絕了。”
……
后面的對話,全都是羅賓和《游船》原作者的對話。
他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家里會有寧波放的錄音筆。
該死的,自己根本沒想到!
寧波鄙視自己,竟然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