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誰敢和白家千金爭
即使是平日,祥云小鎮(zhèn)也熱鬧非凡。小鎮(zhèn)周邊畢竟是天都顯赫的富人區(qū),小鎮(zhèn)的存在,正為這些富貴人群提供了一個休閑娛樂的好去處。
小鎮(zhèn)的建筑,偏向地球上的托斯卡納風(fēng)格,色彩溫暖充滿陽光感。中心是一個廣場,正舉辦一場萌寵馬戲團的表演。嬌憨的大熊貓、高富帥的長頸鹿、火烈鳥、小浣熊、龍貓,和小朋友們合影拍照,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曲折的商業(yè)街上,還有花車在巡游。建筑屋頂有空中花園。
奈莎覺得,此刻手上有支筆、有個本該多好!
她不禁又想起葉霑家空蕩蕩的墻壁。
本來漫無目的地逛街,變成了有意識地尋找。
這里應(yīng)該會有文具店吧。
不經(jīng)意一個拐角,她看到了一家筆店,店名溫莎。
溫莎筆店的店招看起來小而精致,進入里面卻別有洞天。奈莎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筆。油畫筆、水彩筆、工筆、毛筆、簽字筆俱全。另一側(cè)則是各種顏料、墨硯、紙張等。
她像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般,細(xì)細(xì)找尋。
在油畫筆區(qū),她一眼看到了一款無比純凈流暢的紅色毛畫筆,陽光照射下,竟然閃動著明亮的光澤。她欣喜地摘了下來。
“這位小姐,您真是太有眼光了!”一位戴著酒瓶底眼鏡的中年老板緩步走來。
小鎮(zhèn)的另一邊,有兩個女孩走來。
一位相貌平平,穿著件玫紅色荷葉連衣裙,頸間blingbling的名貴珠寶,涂著猩紅甲油的指尖拿著個鑲鉆的手包,正是葉云霏。她年紀(jì)本不大,被這身打扮襯得更成熟了。
而另一個女孩,眼睛是偏細(xì)長那種,皮膚卻白皙,笑起來兩個酒窩。穿著斐家顏色很樸素的衣服,但自有一種詩書氣質(zhì)。兩個女孩走在一起,葉云霏倒像綠葉,女孩似紅花。
“敬瑤,你約我來這,是打算血拼大采購嗎?我可是翹了課陪你哦,夠意思吧?”
原來,這個女孩正是六大家族中白家那位女建筑師白敬瑤。
白敬瑤腦海中浮起今天上午和父親的爭執(zhí)。
她的父親,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州議員白季夫。
“敬瑤,你堂兄這次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賠了夫人又折兵。家族現(xiàn)在需要你出面,來平復(fù)葉家的憤怒。你今天就去葉家,向老爺子和太子爺?shù)情T致歉?!?p> 白敬瑤停下手繪建筑的圖紙,將工作時的眼鏡摘下來,揉揉眉心,冷冷說道:“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憑什么讓我去?”
白季夫看著一貫乖巧卻不失擔(dān)當(dāng)?shù)呐畠?,一雙眸子水氣氤氳,流露出強烈的不滿和指責(zé),素來沉著穩(wěn)重的議員,也惱火起來,“你既然頂了白氏這個姓,就要將白家的一切放在心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見鬼的家族榮辱。
為了家族,她放棄了最愛的藝術(shù)專業(yè),選了和家族產(chǎn)業(yè)相關(guān)的建筑學(xué);
為了家族,她沒有童年,她的青春都是在不停地學(xué)習(xí)和奮斗中度過;
為了家族,她在父親競選時,堅定地站在他身邊,以成全父親鐵漢柔情的完美人設(shè)。
為了家族,她幾次三番陷入危局,遭到父親競爭對手的綁架和威脅。
她唯一所愛便是那位葉家太子爺。
然而家族以為,葉少爺不務(wù)正業(yè),整天活在異想天開中,他們更傾向于聯(lián)姻掌控聯(lián)邦金融的寧家,雄厚的資本實力是最好的結(jié)盟對象。
“你們明明知道我喜歡葉霑,還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等事,你們讓我以后有什么臉面見葉霑?”白敬瑤白皙的臉上染了紅暈,胸口起伏不定。
白季夫臉色鐵青,讓女兒受此委屈他亦心有不忍,但他是個成熟的政客。“就因為你有這份心,所以葉霑會稍念舊情,葉家不會為難你一個小丫頭?!?p> 不過是天枰上的利益籌碼罷了。
擦干了眼淚,白敬瑤撥通了葉云霏的電話。于是有了祥云小鎮(zhèn)的閑逛。
“我的霏霏,你簡直是聯(lián)邦好閨蜜?!彼~云霏的手,兩人宛然最好的朋友,“我呢,想去溫莎買些筆,你也知道的,平時手繪圖很費紙。”
葉云霏皺皺小鼻子,“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努力的富三代了。不過你沒約溫靜姝,而是叫了我來,我很高興?!?p> 眾人皆知,白敬瑤和溫靜姝是六大家族最出色的三代女孩,平時兩人關(guān)系也很要好。因為白家勢力主要在城西,溫家在城東,應(yīng)了“東富西貴”之說,又有“西敬瑤東靜姝”的說法。
“那位時尚掌門人太忙,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p> 說著,兩個人進了溫莎。下午時分,人并不是很多。
葉云霏熟門熟路地直奔速寫筆區(qū),卻被白敬瑤拉住。
“對了霏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爺爺最喜歡印象流畫派了,還喜歡收集油畫筆,是吧?”白敬瑤問。
葉云霏撓撓頭皮,爺爺很少正眼看她,她才懶得關(guān)心爺爺喜歡什么呢。尷尬一笑,“好像,是吧?”
白敬瑤眉眼彎彎,天然帶著親切和體貼,她率先往油畫筆區(qū)走去?!凹热贿@樣,你也別白來,我先幫你給爺爺挑個禮物,然后我再去買速寫筆,可好?”
“不用了,太麻煩了”,葉云霏下意識想拒絕,忽然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白敬瑤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好,說不定挑好了禮物能讓爺爺注意到自己呢,“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白敬瑤的視線,被一雙手奪去了焦點。
那雙手如柔荑,如春蔥,皮膚比最上乘的白玉還滑膩。她本來對自己的膚色很驕傲,竟隱隱有些自愧不如。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那雙手里拿著一支儼如火的紅色毛畫筆。
老板的聲音適時響起,“小姐,你的眼光太好了!這支筆產(chǎn)自聯(lián)邦極圈之北的考拉島,考拉島上有一種韃靼貂,其貂毛具有最佳的韌性,和便于油畫、水彩畫運筆的流暢性。因為那里氣候惡劣,加上捕獵者猖獗,韃靼貂瀕臨滅絕。貴人們還要用貂皮做衣物,能用于制筆的也就更少了。本店也只此一支。”
“幫我收好吧。”
那是非常好聽的聲音,白敬瑤的耳朵醉了,再看那張上帝賞飯的臉,她的眼睛又亮了。幾個箭步竄過去,說道:“等等,這位美麗的女士,可否將這支筆讓給我?”
老板認(rèn)出了白敬瑤,很恭敬地打招呼,“白小姐,您來了!”
買筆的女孩,便是之前進入店里的奈莎了。
兩人穿著同一個牌子的衣服,加上白敬瑤優(yōu)雅的氣質(zhì),奈莎心里多了分好感,笑道:“抱歉,我也很喜歡這支筆?!?p> 恕難割愛。
白敬瑤不愿就此放棄,她堅信老爺子一定會喜歡,那么她接下來的處境就不至于太難堪?!斑@位女士,請問你是自用還是送人?”
奈莎如實回答,“自用。”
白敬瑤松了一口氣,誠懇地看向她,“想必你是一個愛畫畫的人。其實畫油畫不一定要用這么昂貴的貂毛筆,狼毫、牛毛、駱駝毛筆也是不錯的替代,畢竟需要大量練習(xí)嘛。至于硬筆,還可選擇豬鬃筆和獾毛筆。我是這家店的VIP,可以享受折扣,我也可以幫你選,只求你將這支筆讓給我?!?p> 老板顯出為難之色,“這位小姐,要不你就讓一讓。接下來你買什么,本店都給你打八折?!?p> 她們是把自己當(dāng)成大學(xué)里的藝術(shù)生了嗎?奈莎想想葉霑那高級的房子,如果墻上掛了一幅因為筆而畫地不完美的畫,那簡直不可接受?!氨福壹覊ι先币环?,我……”
不等奈莎說完,一個尖銳刻薄的聲音打斷了她:“在這天都,還沒有人敢和白家千金爭東西的,不要說這么禮貌地和你商量,就是直接買下你又能怎樣?敬瑤,你也太好脾氣了,我都看不下去了?!?p> 說話人自然便是葉云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