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的這本書江北研究了兩天也沒能弄明白,她打算回去之后借助電腦再看看。
時間也過得越來越快,雪也下得越來越大。
還有幾天便是除夕了,白姨不和他們過,但是還得給他們準備好食材。
但是在從鎮(zhèn)上買好東西后她家里的孩子晚上貪玩發(fā)了高燒,她回不來,只好讓他們辛苦去山腳自己拿了。
“司機是我娘家的表哥,放心吧,你們給他報我的名字就是了?!?p> 山腳兩人還在當時來的時候去過,不過還有記憶,所以也不擔心會迷路。
不過因為天氣的原因,之前的路基本都被雪覆蓋了,走起來有點困難。
宋澤走在前面開路,微著眉。
以往他對過年沒什么期待,所以過不過他也沒什么感覺。
但是回想到當時在白姨提及過年的時候江北明顯亮起來的眼神,他覺得過年其實也沒那么難熬。
可是……
宋澤皺眉看著前面不好走的路,頂了頂后槽牙。
感受到衣擺那里的拉扯感,他臉上的神色才好些。
江北拉著宋澤的外套,幾分鐘之前后者擔心她會摔倒,本來是想順勢牽著走的,但是下山的路因為雪只夠一個人過了。
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讓她拉著自己的衣擺了。
宋澤想著今天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摸到手。
媽的。
現在他不僅是想摸她的手了,更想抱了。
小小的一個,也不知道抱在懷里會軟成個什么樣。
宋澤自顧想著,分心照顧著她的安全。
而本來走的穩(wěn)穩(wěn)當當的江北不知為什么腳下突然一崴,整個人往后一摔。
“痛……”
江北皺著眉。
她摔得不痛,但是崴了的腳很痛。
宋澤聽見聲音立馬轉過身來,趕緊過去抱著她靠在自己身上。
知道她是崴了腳,他也不敢動她。
江北腳邊的那塊石頭還在,他使勁皺眉,剛才怎么沒看見?
石頭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江北眼角帶著淚,生生忍住了淚意。
宋澤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讓她保持平衡,不被摔了。
他伸手輕輕按著江北的小腿,沒敢碰已經紅腫的地方,看她明顯很痛卻不吭聲的樣子,他眼角都紅了。
“你先別動,我背你?!?p>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先下山找人幫忙。
宋澤小心翼翼地移到她前面蹲下來,讓她避著腫了的腳踝趴上來。
腳踝太痛,江北不敢動,只能用另一條腿壓在地上,慢慢挪著趴到宋澤的背上。
宋澤把人背上,雙手緊緊環(huán)住,腳下不敢出任何的紕漏,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滑了。
摔了他沒關系,但是她不能。
江北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抽泣了一下,“我……”
“嗯?”宋澤有氣,但多的是焦急,氣得也是他自己。
“我不痛?!苯弊钆碌木褪撬徽f話的樣子。
在S市的時候,宋澤只有在生氣的時候不說話,但是江北很少遇到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見的最多的便是爺爺在的時候。
只要爺爺在,他便很少說話,也不會和平時一樣和她開玩笑。
江北不喜歡他那個樣子。
“我……”
“昂?!彼螡蓱?,知道她在想什么,面上沒有在繃著,“知道了?!?p> -
山腳下送菜來的人已經在那兒了,菜也不多,就兩個袋子,他放那邊直接開車走了。
宋澤還背著江北,他盯著地上的兩袋菜,沉思。
“是你們啊?!?p> 宋澤回頭,認出了叫他們的人,是之前來打過招呼的男生。
馬天南看著他們,“怎么了?”
宋澤抿著嘴沒開口。
江北以為宋澤是不太喜歡他,所以不想說話。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腳踝,“剛才不小心扭到了,請問你家有藥酒嗎?”
“傷的重不重?”說著他上前就像蹲下去檢查江北腳踝的傷勢,宋澤往后退一步,緊盯著他。
馬天南對上他的視線,幾秒,移開,道:“我家就在那里,我媽是大夫,可以幫你看看?!彼种钢厣系膬纱鼥|西,“這是你們的嗎?我?guī)湍銈兲徇^去吧?!?p> 他兩只手一邊一袋,提著走在前面,領著他們去家里。
房子也是水泥房,小院里有一棵樹,樹下兩根竹凳子和一只在樹下踱步的雞。
馬天南往屋內叫了一聲,一會兒一個帶著圍裙的婦女走出來,見到院子里多出來的兩個人,熱情地打了幾聲招呼。
“媽,我朋友腳扭傷了,你幫忙看看吧?!彼呎f著邊提著東西進了屋。
宋澤眼神戒備地站在院子里,剛才的婦女提著一個籃子出來,見他還站在那里,趕緊招呼他進屋。
“外面太冷,進來坐著吧。”她注意到背上江北受傷的腳踝,“把腳凍僵了就不好了。”
聞言,宋澤動了動腳。
江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進去吧,他們看著是好人?!?p> 宋澤偏頭,想告訴她讓她別什么人都這么信,江北剛好因為說話往前湊了一點,他這個動作剛好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
只要他往前在湊一點,兩人的唇便能貼上了。
江北說完話便退了回去,沒有意識到剛才旖旎的氣氛。
宋澤卻滾了下喉嚨。
真的是。
瘋了。
-
兩人進了屋,江北被放到了老式沙發(fā)上,她一坐上去便陷了下去。
拿著藥酒坐在她前面的婦人笑了笑,“我家這沙發(fā)別的不好就是太軟了?!?p> 她把藥酒倒在手上,握住她的腳踝,一用力,江北沒忍住呼痛。
蹲在旁邊一直盯著的宋澤皺眉,雙手攬住江北的肩膀,忍住了脾氣,太陽穴一動一動地跳。
“可不可以輕點,她怕痛?!?p> “這個只要忍一忍就好了,要是不推的話,很難好的?!眿D女又倒了藥酒,不過這次先提醒了,“我又要開始了,忍著點啊?!?p> 真的是太痛了,江北閉著眼,下意識就握住了宋澤的手。
宋澤看不下去她痛得變白的臉,把她頭按在自己肩膀上讓她靠著,江北不敢看自己的腳踝,扭頭往他頸邊湊。
就算她鼻子呼出的氣不時地落在他脖頸上,此時此刻,宋澤完全沒有一絲旖旎的感覺。
他想得就是以后干脆學醫(yī)算了。
至少肯定有不會讓她痛的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