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海后,
回到宿舍的小野治二還不停地在想著櫻花妖的忠告。
很明顯,小白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
小野治二意識回歸庭院中,看著趴在樹下的小白。
它靜靜的在那趴著,在出神。
“小白?”
小野治二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但小白就像沒聽到一般。
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趴著,
小雪兒似乎也因為受了它的影響,在樹上變得拘束起來。
只有周身那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還在慢慢的往下飄落。
小白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樹,
以及落在鼻尖的雪。
它當(dāng)然知道小野治二是為了什么而來,
但是現(xiàn)在知道這些事情真的對小野治二好嗎?
小白不清楚,不過就算是小野治二不知道自己身份。
危險也照樣會來,這是無可避免的。
小白深呼了一口氣,
眼睛有些朦朧的看著小野治二。
......
“你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
......
很久很久以前,
夢山上也是這樣的雪,
朦朧,別致。
不過當(dāng)時,山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小白覺得他好蠢,每天想著如何在山上捕捉狐貍。
要知道,夢山上的狐貍都是有靈性的,
這哪是區(qū)區(qū)凡人能夠抓捕的?
可是他好似不知道放棄的一般,一年接著一年的布置陷阱,一年接著一年的等待收獲。
小白有些好奇了,他為什么對于捕獲狐貍這么執(zhí)著呢?
于是一天夜里,
它偷偷的來到山下村莊,悄咪咪的潛入獵人的家中。
......
“咳咳,爸爸,今天還是沒有抓到狐貍嗎?”
那獵人嘆了一口氣,看著消瘦的女兒和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不禁眼眶濕潤了。
“爸爸,別去了好嗎?”
“別人都說夢山上有妖怪?!?p> 獵人揉了揉女兒的,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不行啊,如果沒有狐貍的心臟,你母親她...她估計是好不了了?!?p> “至于妖怪,我這么多年都沒遇到,一定是村里人胡說的?!?p> “你放心好了?!?p> 小白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無語,要不是夢山是它的地盤,
換做其他妖怪,這小獵人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不過說來也怪,小白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什么病需要狐貍的心臟才能解決。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為了一探究竟,小白在獵人的家中暫時潛伏了起來。
通過父女兩的聊天,小白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獵人的名字。
彌作。
入夜,彌作和女兒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香,
小白小心翼翼的來到彌作妻子的旁邊,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起來。
片刻功夫,小白的表情就從困惑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驚悚。
這哪里是病啊?
陰陽交感,鬼氣縱身。
活脫脫一副受到詛咒的模樣,
而這下咒之人小白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絕對不會是妖怪。
因為在這詛咒中,小白居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妖韻的存在。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小白可是夢山之主,
也算是鼎鼎大名的鬼王。
它都感受不出來的妖怪,按常理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即使有也不會無聊到詛咒一個凡人。
所以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小白就敢肯定,
下這個詛咒的一定是一個陰陽師。
只不過,如果是陰陽師的話怎么會沒聽過夢山之狐呢?
既然知道夢山是有自己這個鬼王的存在,還誘騙彌作這個凡人去狩獵靈狐的心臟又是為了什么?
小白覺得有一個巨大謎團逐漸籠罩住自己了。
它想搞清楚,指使彌作狩獵靈狐的陰陽師到底是誰。
......
天微微亮,
夢山又是一場新雪,
就連山腳下的村莊都被覆蓋了一次白衣。
“爸爸,你今天還要去抓狐貍嗎?”
彌作快速拔完碗里的飯,含糊的回應(yīng)了一下女兒。
“不,我今天去白藏主那,拿點給你母親續(xù)命的藥。”
似乎是想到母親的病情,女兒的神情也逐漸低落起來。
彌作看到女兒這個模樣,也是頗為心疼,他只期望能快點抓到狐貍,然后請白藏主將自己妻子治好。
這樣一家三口才能恢復(fù)以前的日子。
彌作帶著一絲回憶的揉了揉女兒的頭,
曾幾何時絲滑的發(fā)絲,竟也因為操勞家務(wù)變得粗糙起來。
彌作有些心疼,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取回續(xù)命的藥。
雪不大,這樣的天氣應(yīng)該說不算是特別惡劣。
為了防止一會后變天,彌作吃過早餐就準(zhǔn)備出發(fā)。
這時藏在彌作家中的小白便偷偷的跟了出去,它有預(yù)感,這個叫白藏主的估計就是那幕后黑手。
雖然雪不大,但是路上還是異常的滑。
小白看著前面步履蹣跚的彌作,不由的有些揪心起來。
這個白藏主住在附近的一座寺廟里,
那寺廟叫做寶塔寺。
從村莊到寶塔寺的路上要經(jīng)過好幾個比較危險的峭壁,
小白在后面看著彌作過峭壁的動作都有些擔(dān)心。
不知道彌作走了多久,
終于在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寶塔寺的輪廓。
那座寺廟不大,唯一吸引眼球的可能就是寺院中央那一座七層的古塔。
這估計就是寺院名稱的由來。
突然,小白似乎是感應(yīng)到寶塔底下傳來一股奇怪的氣息,
那是一種讓鬼王都不舒服的氣息。
于是小白便先行,打算自己先去一探究竟。
小白越靠近這個七層古塔越覺得一種壓抑的難受,
似乎是全身靈力紊亂一般,怎么呆著怎么不舒服。
可小白靜下心仔細(xì)檢查,卻發(fā)現(xiàn)這些異狀只是心里上的作用。
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這倒是讓小白覺得一陣怪異。
突然,小白似乎是察覺到什么,立馬化作一道流光朝寶塔下潛去。
這時的小白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寶塔的底下別有洞天。
這里是一個大型的密室。
這個密室可是給人一種異常血腥的感覺,
四面墻上掛著的,都是被剝好的完整的狐貍皮。
至于地板,則是一道道血槽,
似乎是為了把所有低落的狐貍血都灌送到密室中央的血池中。
那血池四周都是用符篆加固好的封印,按照這樣強度的封印,小白琢磨著就連自己都不一定打破的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個符篆用來封印的居然是一個紫色的毛團,
額,最起碼在小白眼里是個樣子的。
突然,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到來,小白立刻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隨著密室的門被打開,迎面走來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白衣中年。
這就是彌作口中的白藏主嗎?
小白頓時緊張起來。
那面具詭異極了,
通體純白,除卻那兩道黑色的眼線,
就僅僅只在嘴唇和兩腮上點了三點鮮艷的紅點,
當(dāng)然,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額頭那螺旋的火紋。
頓時,小白氣息一陣暴動,
不過幸好壓制的比較及時,不然還真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身形。
之所以讓小白神情大變的就是因為那面具上的紅,
小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都是來自夢山靈狐的鮮血。
也就是說,這面具是由自己血脈同族的鮮血制成,
瞬間,小白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神都帶上殺意。
那男子沒注意到小白的存在,
在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封印符篆后,便緩緩的站在了那紫色毛團前面。
緩緩的,他從袖口里拿出了一把小刀。
細(xì)細(xì)的在自己手上劃開一道口子,讓自己的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流進血池中。
隨著他的鮮血的加入,
頓時,那亮紫色光團的外表出現(xiàn)了一層暗色護盾,可這護盾現(xiàn)在逐漸正在被血氣腐蝕。
看著著護盾的變化,那面具男露出了極其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
可這時,彌作已經(jīng)到達(dá)了寶塔寺門外。
如若彌作看到此時白藏主的樣子,不用估計,肯定是會被殺人滅口。
小白立馬分出一道靈身,前往寺院里準(zhǔn)備阻止他進來。
對于這個顧家的男人,小白也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盡管他一心想抓捕夢山上的靈狐。
來上方裝模作樣的禪房,小白的分身很輕松就發(fā)現(xiàn)留在書桌的小瓷瓶。
小白輕輕問了一下,這是另一種毒藥。
小白想到果然沒錯,像彌作妻子的情況百分之一百是詛咒,
可詛咒哪還有緩解的說法,所以每次彌作來白藏主這領(lǐng)取的肯定是別的東西。
至于白藏主準(zhǔn)備的是什么東西,小白之前并不知道。
可看了這個后,它突然醒悟過來,
這就是精神上的毒藥啊,每次使用過后都會使人精神煥發(fā)。
這用于病人身上就跟回光返照差不多的效果了,
估計是看到妻子表面上的好感,彌作才相信這每月一次的“解藥”吧。
小白來不及多想,彌作就已經(jīng)快要敲門了。
趕在敲門前,小白急忙裝作巧合的直接打開了寺院的大門。
“咦,大師?你準(zhǔn)備出去啊?”
彌作似乎是有些驚奇,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大師準(zhǔn)備出門。
“我...額...是...不是?!?p> 小白有些亂,它出來前完全沒想好借口,頓時說起話來都有點語無倫次。
看著彌作有些驚訝的表情,小白把心一橫。
“你是來取解藥的嗎?”
“額,是的,大師?!?p> 似乎是還沒適應(yīng)今天白藏主怎么說話這么奇怪,彌作不由的愣了一會。
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點頭,期待的看著白藏主。
小白在懷中掏出房間里找到的毒藥,它現(xiàn)在只想快點吧彌作趕走。
于是,就直接了當(dāng)?shù)娜綇涀鲬牙铩?p> “快走吧,我要修行了?!?p> 說完,小白就準(zhǔn)備關(guān)上寺院大門。
這時門口的彌作還一臉懵圈,這樣的態(tài)度可是他見過白藏主以來最差勁的一次。
可看著手中的解藥,又感覺奇怪的很。
小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把頭伸了出來,
沖著還沒離開的彌作喚了一聲。
“喂!”
“殺生之罪會在來世造成業(yè)障,還是不要這樣做了,我有別的辦法了?!?p> 說完,小白也不等彌作反應(yīng),就直接關(guān)上了寺門,解除了分身。
彌作聽的是一臉蒙圈,看著那緊緊關(guān)閉的大門,只好略帶沉思的走了。
底下密室中的白藏主笑的越來越放肆,
越來越瘋狂。
那沙啞的聲音,似乎像是魔鬼一般不停刺激著小白的耳膜以及心靈。
......
“我就要成功了?!?p> “你是我的了,玉藻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