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國光少爺你們也要去嗎?”
......
草壁大和一臉震驚的看著草壁國光,
按照常理,這種委托一般都是家族分支的陰陽師去完成,
像本家嫡系公子出面的情況,幾乎是沒有的。
不過,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小人物,自然架不住草壁國光的苦求,
只好同意帶著小野治二二人一同前往。
反正以他的經驗,這種委托應該是不會出什么大的亂子的。
至于委托人那邊的反應,料來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估計他們還巴不得能請到草壁國光和小野治二這種身份的陰陽師呢。
......
路程不近,
他們來的地方,可是需要出城門的。
那是一個小宅院,
最起碼,通過房間里面那些精細的布置和一看就不凡的家具可以推斷,這家人的條件應該不算差。
“沒事的兩位少爺,一般這種委托不會太費事的?!?p> 草壁大和似乎是看出了小野治二他們的好奇,便在身后悄悄的講解了一番。
不過,小野治二可沒覺得多么輕松,
怎么說,這個地方一進來就給他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不是那種直觀上的陰冷,但卻總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刺痛感。
這房子實在是太小氣了,
這小氣可不是說這個宅院的面積昂,
只是人站在這個房子里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就類似幽閉恐懼那種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放在一個宅院里則顯得格外詭異了。
“感覺有點不對勁,國光?!?p> 草壁國光的臉色也愈發(fā)凝重,他也是經常聽自己家人說除鬼委托的事情。
但這般情況好像又和聽說的有些不太一樣。
下意識,草壁國光就向身后草壁大和看去,希望能從他的臉色看出些什么。
自從草壁國光他們決定要跟來,草壁大和就把主導的位置交了出去。
在這種家族,等級的觀念還是十分嚴格的。
既然本家直系公子在,再怎么說也輪不到自己指揮。
不過,隨著走進這個房子,
原本一臉輕松的大和也是不由的變了臉色,
這次的情況,確實感覺和之前的委托都不同,
草壁大和也是打起來十二分精神,
并暗暗乞討不會出什么大的變故。
畢竟...
......
“阿福啊,大人們請回來了嗎?”
就在小野治二他們打量屋子的時候,突然一個很蒼老的聲音傳來過來。
小野治二轉頭一看,是一個老人家。
面相上看格外的嚴肅,或者換句話來說就是有威嚴的樣子。
跟著小野治二他們的管家則是立馬鞠躬回復,
小野治二心想這大概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了吧,
......
“你們就是草壁家的陰陽師大人吧?”
那個老人家死死的盯著草壁國光和小野治二,
那目光中確實有著一絲絲的詫異,
因為這和他平日里所聽聞的御寮中的陰陽師形象多少有些出入。
不過看到草壁國光和小野治二的穿著,以及他們身后草壁大和的態(tài)度,
大概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們過來吧?!?p> 老人家沉默了一會,便直接招呼他們三個走進另一個房間。
聲音很堅決,似乎還帶著一點凝重。
一進房子,小野治二等人瞬間就感受到氣溫低了很多。
似乎這個房間有著一個巨大冰塊一般,
小野治二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昏暗,
里面的擺設卻格外簡單,就在房子中央有一張大床。
那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
“這是我的兒子”
老人家說的很慢,眼眶中似乎帶著意思怨恨。
“都怪那個女人”
“女人?”
大和有些驚訝,
不是,像這種家庭糾紛要陰陽師來干嘛?
正當草壁大和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老人家卻用眼神制止了。
他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構思措辭,
......
“那個女人原本是我的兒媳婦,可他卻傷害了鐘一?!?p> “傷害了我的兒子”
老人家前面都像是在講故事一般,語氣平淡,
唯有提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顯得格外咬牙切齒。
......
“我知道是我兒子對不起她,可她也不能這樣對付鐘一啊?!?p> 乘著老人家絮絮叨叨的時候,
草壁大和則是去到床邊檢查起躺在床上的男子。
果然,在他的感知中,那男子身上有一股極其陰狠的力量,
顯得詭異至極。
“老人家,我想我們需要聽聽這個先生到底經歷了什么了”
大和有些凝重,
這種力量的詭異程度已經超出了他所接觸過的一切。
似乎只有書中說的那種手段可以媲美了,
對,那種手段通常被人稱作“詛咒”!
要知道詛咒可不是誰都可以使用的,
這種力量是最陰暗,最骯臟的。
普通人就算接觸都有可能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在神前鄉(xiāng)這個小地方,出現(xiàn)詛咒可是一個極其大的事故了。
如果下詛咒的是一種自帶詛咒的妖怪的話,
那么對神前鄉(xiāng)的危害則是更大的了。
當然,那種自帶詛咒的妖怪也是被陰陽師們列入重點除靈一類。
就是見之必殺那種,
這無關對錯,因為它的存在就會對周圍產生危害,
再者說,那些心地善良的事物也變不成帶有詛咒的妖怪。
老人家嘆了一口氣,
叫阿福搬進來了四把椅子,
他準備好好的給來進行除魔委托的三個陰陽師講一下關于自己兒子,
鐘一的故事。
......
那個女人,是鐘一妻子。
原先還以為是一個很賢惠的姑娘。
可沒想到,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
那被掩蓋的本性也終于露出了馬腳。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晚上,
鐘一帶著點微醺,剛剛在朋友酒會上的興奮還沒完全從他臉上退去。
想來也是該高興,
人生中能有幾個可以互相扶持的哥們是多么幸運的事啊。
鐘一的思想在不斷發(fā)散著,
一會想想之前的工作上經歷,一會想想自己家中那格外賢惠的妻子。
嗯?
妻子?
剛想到妻子,鐘一就發(fā)現(xiàn)好像在轉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鐘一瞪大了眼睛,甚至還用手好好的揉了一下,
可惜的是,他沒有看錯,
那街角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妻子,
而此刻,自己妻子對面還有一個身穿黑色服飾的男子。
男子?
這可是讓鐘一格外的氣憤,
這算什么?
妻子背著自己出來和別的男人私會嗎?
鐘一看這自己妻子臉上的笑容,心里一陣無名之火熊熊燃燒。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
鐘一居然沒有當街把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狠狠教訓一頓。
雖說有點后悔,但終歸是強忍著怒氣回到了家中。
果然,妻子也很快回來了。
該死的,買面?
這個理由,這個溫柔的笑容,
這個女人的一切一切都讓鐘一怒火中燒。
她根本就是在騙自己,
這是鐘一腦海里的唯一的念頭,也是他最堅信的一個念頭。
晚上,鐘一終于打了她,
雖然僅僅是一巴掌,但終究是對她下重手了。
但最讓鐘一無法接受的是,
那個女人在挨了自己一巴掌后居然還裝做一副無辜得惡心樣子。
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
鐘一摔著房門走出來了,他根本一刻都不想在那個壓抑的房間停留。
一刻,不半刻都不想見到那個女人。
一想到自己最愛的人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茍合,
鐘一就不由的有些上火。
而休妻的念頭卻開始在他腦海里瘋狂扎根,滋長。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原本和睦的家庭現(xiàn)在卻變得詭異至極,
兩個人生活間似乎是沒有交流一般,
或者說,是鐘一不愿意和自己的妻子交流。
終于,鐘一下決心了,
他要休掉這個妻子。
這一天,
鐘一還是一如既往的收工回家,
這一套休妻的措辭他已經練習半個月了。
就連說話時的語態(tài),神態(tài)之類的小細節(jié)都揣摩了無數(shù)種變化。
不過,今天的天好像黑的格外早,
往常似乎在自己回家前都不會完全天黑的。
鐘一暗自嘟囔了一句晦氣,
腳步也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他可沒有燭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將要下一場大雨,反正黑暗確實是把所有的光明給吞噬了。
鐘一此時有些害怕,
雖說自己家離他現(xiàn)在的位置只隔了一個巷子,
可就是這個無人的小巷,像極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
等待著鐘一的進入。
鐘一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他深深的向小巷里望了過去,似乎是想穿透黑暗一般。
可是這黑暗卻依舊濃郁。
鐘一愣了一會,突然笑了,
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一般。
居然連家都不敢回了。
于是鐘一故作豪邁的走進了那個“血盆大口”。
果然,周圍暗極了,
明明巷口兩邊都有居所,可為什么巷子中間卻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鐘一的腳步逐漸變得謹慎起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額頭上居然有了汗珠。
滴答...滴答...
汗珠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進鐘一的耳朵里。
不對,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鐘一瞬間臉色大變。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能聽到汗珠落在地上的聲音?
為什么這么的安靜?
似乎是在驗證這鐘一的懷疑一般,
現(xiàn)在他居然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撲通...撲通...
黑暗依舊如同混沌般包裹著鐘一的。
此刻的他居然如同溺水般的人一樣,對黑暗產生了一種窒息感。
鐘一開始跑了,
他不顧一切的開始跑了。
可是越跑,鐘一內心的恐懼便越大。
巷子按理來說不長,
自己每天出門回家都要經過這個地方,
可今天,鐘一好像感覺自己跑了一個時辰,
周圍還是那一團黑暗。
可就在鐘一絕望的事實,
突然,居然有三團光亮,在一點一點的向鐘一靠近。
與此同時,一同靠近的還有一陣摩擦的聲音,
以及,一個聽起來極度病態(tài)的笑聲。
......
“哈哈...哈...哈哈哈...”
“到時間了哦!”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