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師傅?那個戴師傅?”子稷好奇的問道;
此人的弟子都如此目光如炬,子稷斷定,這位所謂的戴師傅,必定是一個大賢者,只是隱藏在這個遠陽城中,不為人所知,那自己若是想要登上吳王之位,若有這樣的人相助,豈不是信手拈來。
“不能說!我?guī)煾覆蛔屛艺f!”那小孩神秘的說道;
面對子稷這個陌生人,而且騎著高高的馬,這個小孩子依舊顯得淡定從容,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
“姐姐這里有一塊冬芽糖,可好吃了!姐姐把它給你,作為交換,你可以告訴姐姐你的戴師傅是誰嗎?”這時,幽夜走了出來,微笑的看著小孩子,柔聲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懷中的糖遞給小朋友。
果然,看到美麗的小姐姐就眼圓,這小孩子直直的看著幽夜手中的冬芽糖,想拿,但是卻沒有拿!
“好吧!我?guī)煾甘翘煜碌谝徊抛?,名叫戴辛,字傲仁,學貫古今,通曉人文,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是他不在遠陽城中,他出去游歷天下去了!”小孩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抵御住冬芽糖的誘惑,伸手從幽夜手中將冬芽糖拿了過來,說道;
“好吧!”聽了小孩子的回答,最終,幽夜放棄了,顯然這小孩子應該也沒有撒謊。
不過他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子,子稷卻是從未聽說過,不過,天色已晚,子稷和幽夜必須趕快要回了,不然,可就不好回營了。
子稷得知了這樣的答案,卻也沒有在意,只是疑惑的看了這個小孩幾眼,便拉著幽夜就離開了。
既然找不到,那也就無甚強求的,一切隨緣。
回到大營,夜已經(jīng)深了。
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幽夜垂頭喪氣的,神色很失望,她初來中原不久,而且之前在父兄,如今在子稷的重重保護之下,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非常純真。
所以,今日之事,!才會讓她無法接受。
得,子稷書也不用看了,又來新活了!
哄媳婦!
子稷走上前,笑嘻嘻的看著幽夜:“幽夜寶貝,還在生氣嗎?”
“那個人為什么要騙人,他為什么要騙我!”幽夜委屈的說道,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人家可不是要騙你,是你找過去讓人騙的!”子稷調(diào)謔道;
“哼!幽夜不理你了!”幽夜冷哼一聲,驕橫道;
“幽夜寶貝,你可別不理會夫君哥哥,不然,夫君哥哥也要哭了!”子稷可憐巴巴的說道;
“哼!”幽夜轉(zhuǎn)過頭去,依舊不理人。
“夫君哥哥在這個世界上,可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若是真的連你都不理我,那我真的就沒法活了?!币娪囊挂琅f如此,子稷正色道;
“你怎么會只有幽夜一個親人,你不是還有兩個舅舅,一個貴妃娘,還有一個吳王父親嗎?”幽夜的目光被吸引過來,納悶的問道;
“他們在我心里,并不是親人,或許真要說親人,只有唐淵的爹,還有唐府的二夫人在我心里算的上是親人了,但是他們并不是我們的真正的親人,所以,今后他們也不會和我太過親近?!弊羽⒄f出了自身份被揭開以來內(nèi)心所想;
很是惆悵。
王都里的那幾位,或許是我血脈上的親人,但是我對那位久居深宮的母親,更多的是可憐,而并非親情,對那位父親只有憎恨,這段時間又有了一些崇拜,畢竟是他讓吳國變得這么強大,他是一個好君主。
兩位舅舅,則完全是因為娘的關(guān)系才讓我們糾纏在一起。
“所以,我沒有親人,幸好我還有你一個!”說完,子稷看向幽夜,凄慘的笑了。
“幽夜不會不理你,永遠都不會的!”幽夜看著孤寂的子稷,心疼的說道;
此刻,幽夜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夫君哥哥為什么非要奪嫡了,因為在他心里,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但是還有著一個自己,跟在他的身邊,所以,他必須要盡全力去保護這個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因為一旦有一天真的失去了幽夜公主,子稷是無法承受那種真正的孤寂的。
所以,他才會想著去奪取天下至高的權(quán)利,因為除開了自己的這些身份之外,在子稷心里,他真的什么都沒有。
......
次日,鴻臚寺卿趙新鳴在和談大營中,再次開了一次會議,因為自昨日楚國鴻臚寺少卿鄭忠明回去之后,今日,楚國大營再次送來了一份訪問國書,意思也很明顯,其實就是再一次的兩國協(xié)談。
王叔方宏苦這些天,也一直在忙著布置整個東境防線,準備著隨時的迎戰(zhàn),雖然這一場仗誰都知道打不起來,但是也不可能懈怠。
萬一呢!
此刻鴻臚寺卿趙新鳴站在營帳最里面,對眾人講道;
“明日前來的,是楚國鴻臚寺卿,依舊不是太子,因此,明日本官親自去應付!”最終,趙新鳴說出了最終的決定。
其實這次會議也沒什么開的必要,開會只是為了顯得比較正式而已,因為鴻臚寺卿趙新鳴這人,就非常的守規(guī)矩,為人十分正,一點一滴都得按照規(guī)矩來。
哪怕再怎么無聊。
這次的談判,毫無疑問,依舊是楚國來試探的,來試探吳國的底線的,他們要為太子爭一個最好的條件,爭取拿到這個條件之后,他日還朝,太子可以一鳴驚人。
但是吳國這邊早就協(xié)商過了,最多就是一場邊境會戰(zhàn),其他的更是直接不可能了,所以,這場談判依舊是兩方試探的一場大戲而已。
無聊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子稷依舊在帳中翻閱著歷朝歷代的談判的先例,蕭不讓依舊在各營中和將領(lǐng)切磋,幽夜也是老老實實的在營帳中待著,陪伴著子稷,倒倒茶,捏捏肩啥的。
次日,吳國鴻臚寺卿趙新鳴帶著少卿尹文生和出去子稷之外的全體鴻臚寺官員出營三里迎接楚國鴻臚寺卿楊朤。
等了一會兒,一位中年漢子出現(xiàn)在趙新鳴等人的視線中,他滿臉笑容的走來,人還未到,就已經(jīng)開口和趙新鳴打著招呼,似乎二人打過很多年的交道似的。
“趙大人,多年不見,一向可好!”其實,二人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托楊大人的福!”趙新鳴也立刻非常客套的迎上去,同樣臉上帶著職業(yè)般的笑容。
“趙大人啊!勞您大駕,一路遠迎,真是折煞楊某了!”這位鴻臚寺卿楊朤的路數(shù)似乎和下屬很不一樣,整個人非常有親和力,而且一路商業(yè)互捧,給了對方極大的面子。
“職事理當如此,再者說,迎您楊大人的駕,也是我趙新鳴的福分??!”同樣,吳國鴻臚寺卿趙新鳴立刻捧了回去。
二人是你來我往,姿態(tài)都放得非常之低。
寒暄了一會兒,最終二人并肩走進了和談大營中。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次的和談,似乎二人都非常的輕松愉快,二位主官臉上隨時隨地都帶著笑容。
雖然,話語之間,十分溫和,但是真正談判起來,二人都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這可關(guān)乎著自己國的利益。
“趙大人,我楚國八個士兵被貴國斬首示眾,貴國也應該給我楚國一個交代吧!”楚國今日主官楊朤首先說道;
這個時候,二人都迅速收起了笑容,嚴肅了起來,因為在這種場合之中,是不適合笑的。
“貴國八名士兵,公然越過邊境,為非作歹,此事大家都知道了,如此行為,完全是對我大吳君主的挑釁,倘若不殺他們,那我國君面目何在,大吳威嚴何在!”
“因此,我吳國能給出的交代就是,望貴國今后盡力約束手下士兵的行為,不然此種事件,將來也許還會發(fā)生。”吳國今日主官趙新鳴也是絲毫不墮吳國名號,滴水不漏的回懟道;
“縱然我楚軍將士再怎么過分,既然他們是我楚國之人,那就受我楚國保護,即使犯下罪責,貴國也應該交由我鴻臚寺來協(xié)商處理,而貴國卻是一聲不吭,直接處死,這等手段,也未免欺人太甚!當時我楚國好戰(zhàn)分子,更是直接揚言開戰(zhàn)!”
“所幸,我楚國國君慈悲心腸,不忍開戰(zhàn),黎民遭殃,只是索要八千萬兩撫恤銀,這也是合情合理,卻不知為何,貴國竟然如此不通情理?!睏顤T說道;
“我大吳國君曾有一言,望貴使周知,犯我吳國天威者,必誅之,強奪我土地者,必滅之,欺我子民者,雖眾,必除之!”
“因此,在我吳國而言,三條底線,是絕不容觸碰的,而貴國,這一次就直接觸犯了兩個,先是欺我子民,后是集結(jié)重兵欲犯我國天威,縱使如此,我吳王陛下有好生之德,也僅僅只是下旨處死了八名楚兵,如此,恕本官直言,貴國如今三番兩次的索取賠償?shù)男袕揭矡o異于是玩火自焚,因此,本官誠心望貴國慎重。”趙新鳴反駁回去;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多言了,撫恤銀,可以酌情少付,請貴國三思而后行!”最終,楊朤裝作妥協(xié)道;
“實話說,我吳國金銀如山,財寶滿倉,但是此等無恥訛要,卻是一文也沒有!”趙新鳴再次不厭其煩的回擊道;
“貴國真的如此強硬?”楊朤不甘心,繼續(xù)問道;
“是也!”趙新鳴絲毫不懼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