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探子曾報三皇子玄九琛和那朱雪國公主兩情相悅?而那公主正是養(yǎng)在阮太后膝下,感情勝過親孫女。”
“阮太后早年喪女,公主到時又還在襁褓中,感情自然不一般!”
“看來,阮太后是對三皇子另娶她人頗有微詞?”
“應當不止如此吧,阮太后作為過來人,應當理解才對,會有不悅,卻不至于到了起爭執(zhí),甚至至今都未緩和的地步??!”
“朕再讓探子好生探探,這二人之間的嫌隙,或許可以利用一二?!?p> “好!”
“另外,還有一樁事。朕前些日子南下接生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民間有個什么青蓮教,越是朝南,教眾越多,主要集中在江南一帶。”
聽聞此事,容硯皺了皺眉:“此事需得重視,自古民心極為重要。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青蓮教,怕是吸引了不少民心,需要再探一探?!?p> “朕也是這樣想的,朕打算先讓一些暗裝探一探,如有必要,朕要在六七月份左右,親自下一趟江南!”
大事說完,再問私事。
“你覺著小世子如何?”
“聰明伶俐,天真爛漫,雖有些驕矜,喜歡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也是個有靈性的好孩子!”容硯坦然答道。
“哦?你倒是甚少夸人??!朕記著你前些日子還來找朕抱怨呢!”楚臨川面色尋常道。
“一些小孩子常有的把戲罷了!”容硯淡淡道。
“你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可不這樣!”楚臨川繼續(xù)試探。
“是個獨特的孩子!”對此,容硯也不否認。
“你真的只當她是個孩子?”楚臨川問道。
“不然呢?她還能是什么?”
“沒什么,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容硯:“…臣告退…”剛剛他幾次要走,是誰一直拉著他說來著?如今到這般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了。再說了,就是他走了楚臨川也歇不了!
也幸而這是容硯,若是炎烈,必然很是直白得道:“陛下,您不是還有奏折要批閱的嗎?”
容硯退下了,楚臨川獨自在書房內(nèi)批閱一些朝內(nèi)送來的奏折。
索性雜事不多,加上墨相已經(jīng)親自篩查過一遍了。
剛登基的時候,絕大多數(shù)朝臣都在那奸臣的暗示下欺負自己年少,正事不報,廢話不斷,十封奏折七封向自己問安的,還有表達思念的。
除卻這些,還有幾封凈是些什么張三偷了李四的雞,王五踩了李六一腳這樣雞毛蒜皮的事。
這也便罷了,更為可氣的是,還有寫奏折給自己講笑話哄自己高興的,比如蘇湛那個老東西!
當初他先是忍著,忍啊忍,忍到終于能夠除了欺君的權臣及其黨羽,終于不再束手束腳的時候,肅清朝政、清理朝綱,類似這樣奏折,遞交者的一律輕則官降三品,罰一年俸祿,重則項上人頭不保,這才漸漸好了起來。
而且即使是上報正事,也一律要求不得廢話過多,也因而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久笙酒足飯飽思寢暖,一氣兒睡到接近傍晚。落霞山是賞日落的好地方。
久笙出了自己的宮殿,順著一條野徑爬上一個小山坡。
見眼前夕陽西下,落日余暉渲染了整個天空,遠處萬丈紅中一抹黃,頭頂是紅與藍的漸變交接,很是震撼人心。
想起那首《天凈沙?秋思》來。不禁念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p> 啪啪的鼓掌聲響起,久笙這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人,正是容硯。
“容師父!你怎么在這里?”久笙問道。
“為師方才路過你宮門的時候,見你往這邊來了,跟過來看看。此處風景,確實不錯?!?p> “哦?!?p> “剛剛那小令,是你做的?”
“不是,是古,額,一個夫子做的!他叫馬致遠?!?p> “難怪你這小令與眼前景象不符,盡顯悲意。不過這馬夫子是個才情極好的,有時間,為師當去拜會拜會?!比莩幩貋硎莻€惜才的。
“額,他已經(jīng)過世了!”久笙趕忙道,您就是想拜會,怕是在這里就算見到了黃泉也見不到他??!
“那太可惜了!”容硯嘆道。
“師父,既然您人在這里,那晚膳…”誰做?久笙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容硯古怪的瞅了一眼久笙:“陛下!”
“???”久笙以為楚臨川在她身后,趕忙回頭,卻誰也沒見著。
“我是說,陛下在做!”容硯很是無奈道,他這小徒弟什么腦回路?。?p> 容硯本來打算去做晚膳,誰知進了廚房卻見到一群廚子堵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據(jù)說楚臨川批完奏折就進去了,已經(jīng)好一會兒了。然后他就被攆出來了。
“表兄廚藝如何??”有容硯珠玉在前,久笙下意識以為楚臨川也很是擅長,如果這樣的話…在宮里再住一段時間也不錯…
“不知道?!比莩幟嫔殴值某蛄顺蚓皿?,見她那明顯在打什么主意的小眼神,嘴角一抽,沒忍心戳破她的小心思。畢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楚臨川頭一遭…下廚。
出乎容硯意料,三人坐在桌前,而桌上的菜…賣相還不錯?雖然遠不及他,但是…總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容硯不知道的是楚臨川做了一下午,方才達到這樣的效果,更不知道的是…
“咳咳,本相不太餓,已經(jīng)飽了!”
“額,那個,我中午吃太多了,也有些飽了!表兄你慢慢吃吧!”
接著,兩人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這口感…真是太恐怖了!看起來正常的菜色竟然是黑暗料理!咸了淡了也便罷了,糖、鹽沒分清,咬咬牙也忍了,還有沒熟的!簡直,太恐怖了!
容硯想,這手藝,絕對是隨了他義父了!
久笙想,這手藝,大概是傳說中不擅廚藝的容硯他義父也達不到的程度把!
真難為他賣相還不錯!
楚臨川自己吃了兩口,也實在吃不下去了,真是,扎心了,看來指望通過吃來吸引生兒,是沒戲了!
很快,容硯一頭扎進廚房打算挽救一下自己的晚膳,卻不想,廚房…呢?記憶中的位置呈現(xiàn)在眼前卻是四處焦黑的一片廢墟…
久笙等了一會兒,沒等來晚膳,卻…
“表兄,你的手藝有一點不錯!”
“嗯?”楚臨川燃起一抹希望。
“潤腸!”說罷,久笙奪門而出,尋找茅房。
徒留原地楚臨川一顆心碎成了八瓣…
公子無梵
阿梵:“楚帝,采訪一下,你是怎么把飯做到口感差還能賣相好的?” 楚臨川:“還不是你安排的!” 久笙:“作為一個吃貨,我想申請換個男主!” 容硯:“附議!” 楚臨川西子捂胸狀:“感覺碎成了八瓣的心碎成渣。我要苦練廚藝!容硯,你來給朕試菜!” 容硯:“阿梵,本相不做男主了,本相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