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笙一通話說下來說得李溫然已經(jīng)是淚眼盈盈、嬌光閃閃。
鐘綰則是一愣,仔細(xì)想想,這位蘇姑娘說得……好像也沒什么問題,是然姐姐太過玻璃心了嗎?
李溫然見鐘綰面色疑惑、動搖,不由焦急,哽咽道:“蘇姑娘說的沒錯,都是我不好……”
鐘綰下意識的就想要安慰,可瞧見久笙那一幅又來了又來了的表情,忽然一愣,真的是淚眼加認(rèn)錯,合起來一記絕殺。
李溫然也自知似乎有些不妥,完全映襯了久笙的話了,可是……收了淚眼之后,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無往不利。
身邊的姑娘鮮少有這么直白戳穿自己的,大多都下意識的讓著自己,長輩、旁觀者更多的會應(yīng)為自己平日里表現(xiàn)乖巧溫順,加上見到自己主動認(rèn)錯有可憐兮兮的模樣而偏袒自己。
如今一朝不能再哭泣,她也不知該如何了……
鐘原很是感慨,從小到大,最怕這位李姑娘啼哭,哭的頭都大了。如今,可算有人能制住了。
這一頓飯吃的是鐘原、鐘綰、李溫然三人各自心塞加難堪,久笙本也有幾分尷尬慚愧的。楚臨川、無塵倒是一個霸氣慵懶、一個清逸俊秀,吃的自如。
不過直到鐘原喚來小二結(jié)賬的時候,小二上來表明青木已經(jīng)結(jié)過了,久笙那僅有的幾分尷尬慚愧也一掃而空,全部轉(zhuǎn)移到鐘原身上了。
本還因著是自己請客,對于楚臨川如此不客氣很是不爽,如今,所有不爽化作大寫的尬字。
于久笙,到底……楚臨川是自己人。
次日,便是楚臨川計(jì)劃去試探青蓮教的日子了。
據(jù)青棲匯報,石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只有一處青蓮教據(jù)點(diǎn),在郊外一處私寺中,私寺因用石地生苔成青色,喚作青石寺。
青石寺由誰營造沒能查探出,但石鎮(zhèn)中大多人家但凡燒香拜佛、求神禱告都是去這青石寺。
青石寺的主持與青蓮教有無關(guān)聯(lián)暫不知曉,但是其中有位長老定然是青蓮教中人。
其招攬門客一是香客自己慕名而來,二是寺中青蓮教的僧人觀察,有那些個適宜的,可以招攬。
如,財大氣粗、心慈人善的官老爺、貴夫人的,可以招攬為信徒香客,供給銀兩。能力出眾的、值得信任的,招攬為教眾,為教主辦事。那些個無財無能的,也可給口飯吃招來做個打雜的。
青棲早在這里埋伏有些時日了,成功混入了青蓮教中做一個打雜的。因?yàn)榍鄺芨赊k事利落,接觸到了寺中的一位青蓮教長老。
青棲告訴那長老,他之前在外落魄時,曾結(jié)識了一個富貴人家出來歷練的公子,那公子能干又有錢,可以招攬來為教主出錢效力。
長老一聽自然是高興的,若是成了,自然是一大功,也能壓過一些教中與自己敵對的勢力。接連暗示了青棲好幾次,把那公子拉來見見。
這不,今日楚臨川便帶著久笙來了。
青棲在前引路,楚臨川、久笙、無塵三人跟上。
楚臨川曾事先和久笙說過一些青蓮教的事情,讓久笙明白此行并不簡單,免得到時候吃了虧去。
帶著久笙,也不過是為了讓久笙長長見識,知道一下人間疾苦。
長老只派了些個小沙彌在外迎接貴客,自己在廂房內(nèi)等著。
畢竟——總要端著些,才像個高人。
楚臨川三人隨著青棲以及一些小沙彌進(jìn)入廂房,沙彌退下,屋內(nèi)只有青棲、長老、楚臨川、久笙和無塵五人。
青棲介紹道:“殷長老,這位便是我先前和您提到的楚公子,為人最是大方仗義!楚公子,這位是殷長老!”
一番介紹,親疏立現(xiàn),殷長老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楚公子!”
楚臨川也是淡淡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顯得過分熱情,道:“殷長老!”
久笙打量著這個殷長老,看起來就像個中年大叔嘛!
許是久笙的目光太過直白,殷長老朝著久笙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楚臨川:“這是舍妹,自幼嬌生慣養(yǎng)的沒什么規(guī)矩。生兒,還不快見過殷長老?”
久笙撇撇嘴,像極了一個沒什么心機(jī)、嬌蠻任性的大小姐:“見過殷長老!”
殷長老恍然道:“原來是楚姑娘!生得真是傾城絕艷吶!”
楚臨川笑笑,遞給無塵一個眼神,道:“生兒,為兄在這里與殷長老有要事相談,你自己出去玩玩吧!無塵,看住小姐,莫要惹出事端來!”
久笙吐吐舌頭,帶著無塵出去了。自知楚臨川和無塵定然背地里謀劃這些什么,便跟著無塵在外閑逛。
無塵——倒也真是在閑逛。楚臨川早便認(rèn)出他是擅闖四夢閣的人,要求他老老實(shí)實(shí)為他在不違背久笙的前提下辦三件事,事成后會將那功法殘卷的另外半部給他。
第一件,是三年內(nèi)無論如何在任何條件下護(hù)好久笙;第二件嘛,就是眼下幫他鏟除這青蓮教一事了。第三件還未知,三年內(nèi)自會提出。
久笙與無塵在這青石寺內(nèi)閑逛,無塵內(nèi)力深厚,凝耳細(xì)聽,總覺著隱隱聽見些類似于念經(jīng)禱告的聲音,卻總不知道從何處傳來。
久笙踢著地上一些零散的碎石,聽著碎石與地面的撞擊聲,無塵找到了靈感。
示意久笙遮掩著些,而后看著四周無人,趴臥在青石上,耳朵緊緊貼著地面,這聲音高昂了許多,還隱隱傳來類似于青蓮這樣的字眼,原來是來自于地面!
所以,這地下,定然內(nèi)有玄機(jī)!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一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人忽然朝久笙問道。
久笙一驚,卻故作蠻橫道:“本姑娘是誰在這里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倒是你,帶個面具,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久笙問完,不由想著,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做一個刁蠻任性大小姐的潛質(zhì)的,這完全是本色出演嘛!
那戴著面具的人道:“倒是小生唐突了!小生與這廟里主持有幾分交情,特來探望。見到姑娘,有些意外罷了!”
久笙輕哼,不做理會。
公子無梵
前些時候聽過一個故事,很是感慨。 大抵是說二戰(zhàn)時期,著名的英軍將領(lǐng)蒙哥馬利對軍官做了如下分類應(yīng)用:“聰明而勤快的人,適宜提任高級參謀;愚蠢而又懶惰的人,可以被支配著使用;聰明而又懶惰的人,適合擔(dān)任最高指揮;至于愚蠢而又勤快的人,那就危險了,應(yīng)立即予以開除?!? 經(jīng)過比對:聰明人,懶惰的比勤勞的職位高;愚蠢的人,懶惰的比勤勞的危險系數(shù)低??偨Y(jié):我們到底要不要這么勤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