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x什么的有在搞嗎?”
這是一道從腦海中自然而然傳出來的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它既不像男聲,也不似女聲。
它帶著老人的滄桑,但包含著孩童般的稚嫩。
在聽到這一聲不知所以然的聲音后,李天梭也開始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
一番打量后,只覺得甚是迷茫。
因為他所處的這片空間,是一片說不上來的空間。
這里到處散發(fā)著各種各樣的‘白’,有帶著青黑的白,有帶著棕綠的白,有污黑不堪的白,也有純潔無比的白。
就是在這樣的白色空間里,李天梭坐在了一張既不是上,也不是下,既不是右,也不是左的椅子上。
可以說,在這里,李天梭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他伸出不知道是左手還是右手的手掌反復按壓揉捏著額頭,本能似的用著贊賞的語氣脫口而出。
“這個可以有!”
當這話音落下的時候,腦海里的聲音便沒有再響起。
場景頓時陷入了一陣寂靜的沉默之中。
李天梭反而希望這片沉默能夠持續(xù)久一些,因為他正在努力攪拌著一團混沌的腦袋,想要回想些什么。
他想要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迷迷糊糊間,他似是想起自己好像下午在家健身,約莫兩個小時后便上床休息了。
然后,然后就這樣了。
所以說,這是一個夢?
是夢的話,那么早晚會有醒來的時刻。只要自己漫無目的地發(fā)散著思緒,熬過這段不知所謂的時間,大概就會醒來吧。
李天梭這般心想著,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如果真是在夢里的話,自己應該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清晰認知以及具有邏輯性的思考。
夢不是沒做過,李天梭反而經常做夢。
而他的每一次夢,無疑都是極其荒誕的。自己在夢中的行為也是混亂無序,可以說絲毫沒有繼承自己在現實里的任何一絲沉著冷靜的狀態(tài)。
“那么你要成為調查員嗎?”
那一道聲音在沉默良久后,又一次的回蕩在李天梭的腦海中。
突然間,這讓李天梭感到一陣恍惚。
這前一句還在手x什么的有在搞嗎,怎么下一句就變成了調查員?
話說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李天梭自詡為優(yōu)秀的邏輯動物,精致的理性主義者。
他顯然無法理解對方這上下兩句話的深層含義。
不過李天梭也沒有因此表露出什么情緒,只是繼續(xù)用著沉穩(wěn)的聲音說道:“我不想成為調查員,我只想離開這里?!?p> 莫名的空間,神秘的聲音。
這些要素既視感都很濃厚,李天梭也懶得整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開口拒絕。
“你是被選中的人?!?p> 就在李天梭的話音剛落,那聲音便緊接著響了起來。
聽起來就像機器一樣冰冷。
李天梭眉頭一皺,這又是什么新的,花里胡哨的詐騙理由?
“被選中?是指被選中成為調查員嗎?”
李天梭立刻將其與調查員聯系起來。
“正是如此。”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李天梭算是知道,有可能自己只有成為調查員這一條路的選擇。
經常翻看網絡小說的他,腦海中直接浮現出了一系列的關鍵詞。
什么無限,什么主神空間。
不過話雖如此其實在心里,李天梭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世界上難道真的會有這般花哨的事情?
李天梭是一個有著清楚的自我認知的人,換句話說就是特別有b數。
他自然不會狂妄到認為自己已經完全了解到世界的一切。不過老實說,這樣的遭遇,最好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家庭美滿,父母健在,有車有房,幸福安康。
而且自己還是本碩連讀的高材生,未來也是建設國家的一塊好磚。怎么能被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絆住前進的腳步?
肯定是no!no!no!
不過話說,‘yes’ or ‘no’呢?
不是應該有這個選項嗎?嘛,算了。
“我才不要當什么聽起來就短命的調查員,我要回去?!?p> “只有成為調查員才能離開‘前言室’,并返回調查員自己所在的世界線?!?p> 李天梭算是明白了,這根本就是強買強賣!
好家伙,原來這么不講道理了?
這個情況得想一想了,要不要回懟一句“但是,我拒絕!”呢?
“那調查員是做什么的?”
李天梭決定先聽一聽它怎么說,于是他雙手放在膝蓋處,端坐在椅子上,后背緊緊的貼著椅背。
“調查員,調查員,就是負責調查某些事情的人員了?!?p> 對方如此答復著李天梭,李天梭聽后心理拔涼拔涼的。
完了,這越聽越覺得像是炮灰一樣的存在。
“感覺像是雜魚一樣的存在,我不要當?!?p> 不給我好處我憑什么當。
其實這才是李天梭內心真實的想法。
“這與你自己的意志無關,你是被選中的?!?p>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天選論,李天梭對這樣的觀念尤為嗤之以鼻。
“看得出來你十分抗拒,那么我換一種說法。
只有你成為調查員,才能保護你的家人?!?p> 李天梭的目光頓時尖銳了起來,其面色也有些陰沉,他低聲道:“你威脅我?”
“并不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p> 實話實說?
凡事牽扯到親人,就算再離譜的事情,李天梭也得耐住性子,仔細的聽一下。
“你成功了,說吧,我該怎么做?還有你說的涉及到我家人的危險是怎么一回事?”
“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句答應,等你離開了‘前言室’自然而然的就知曉了該怎么做,以及危險來源于何處。”
那神秘的聲音剛落,就聽的到“咔!”的一聲。
這片各式各樣白色的空間分裂成一塊又一塊的方形碎片。
這些碎片不停變幻著,每一片都顯示著不同的景色。
冰川,富士山,珠穆朗瑪峰,埃菲爾鐵塔,海底,星空……
最終,所有的零散片段完整的拼出了李天梭最為熟悉的場景,自己的那間臥室。
瞬間,又是“咔!”的一聲。
李天梭像是回魂了一般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臉的恍惚。
李天梭眨了眨眼睛,緩緩的環(huán)顧著四周,然后看到了墻上掛著的電子表。
上面清楚的顯示著現在的時間,2019年4月16日,晚上8點37分。
回來了?
不,難道是睡醒了?
可是關于剛剛的記憶還在,而且記得還十分清楚。
也或者說,自己此刻還是在夢境里面嗎?
緊緊的抿住嘴唇,李天梭下了床,走出了臥室。
走廊并沒有開燈,但是走廊外的客廳里,卻亮著溫暖的黃色燈光,還有著電視的聲音傳入過道中,能夠讓李天梭清清楚楚的聽到。
三兩步間,李天梭便來到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對年齡約在五十上下的夫婦。
他們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上放送的都市情景喜劇。
聽到了李天梭的腳步聲后,其中的一名中年婦女轉過頭,看向李天梭,溫和地說道:
“醒了啊,之前喊你吃飯你都沒醒,看來是下午累壞了。菜在冰箱里,鍋里還有稀飯,饅頭也還沒涼”
看到這熟悉面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知怎的,李天梭的內心也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看來是真的,不是夢境。
李天梭下意識的做出這樣肯定的判斷,至少父母的面容,還是有好好的刻在dna里。
“哦,好的。”
李天梭立刻點點頭,他走到了餐廳的冰箱旁,打開了冰箱,這里面正是今晚的飯菜,一份蒜苗炒臘肉還有一份土豆牛肉。
打開冰箱旁的電飯煲,還能看到剩有半鍋的米飯。
熱了熱飯菜,聞到了香味,李天梭的胃口頓時被勾了起來,不禁將所謂調查員這種令人煩惱的事情拋開,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就在吃著的同時,口袋里的手機劇烈的震動起來,李天梭放下了筷子掏出手機。
手機的頁面有著一條不知道是什么app發(fā)出的消息,李天梭皺了皺眉,解鎖打開手機。
他從來沒有下過什么垃圾app,如果下載的app有什么其他綁定的流氓軟件話,甚至連這個app的本身,他都會直接放棄下載,從而去選擇同類且無綁定的app。
點開了未知消息,那個黑色的app直接彈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色的頁面,背景有著一個扭曲五角星圖案,而在五角星的中間有像是眼睛一般的橢圓形。
用戶欄上寫著李天梭的名字,這更加使得李天梭感到不快。
但比較奇怪的是,李天梭只看到了用護欄沒有看到密碼欄。正當李天梭因此感到費解的時候,突然頁面一陣轉換,直接登入了這個奇怪的app。
怎么回事?李天梭陡然一驚,這是如何登錄的?
難不成是前置攝像頭解鎖的?
這個app讓李天梭第一次感受到隱私全部被侵犯的惱怒感,但很快,當李天梭看清了頁面上的內容后陷入了沉默。
‘調查員信息’。
李天梭深吸了口氣,關掉了手機,將其放回口袋里。
還是等吃完飯再看吧。
李天梭如此想到,便有一下沒一下的扒著飯,像是再也沒有之前大快朵頤的心情了。
“天梭。”
就在這時,父親醇厚的嗓音響了起來。
李天梭抬頭看向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雖然人過中年,但是身材依然健碩有力,更沒有同齡人那鼓起的啤酒肚。
“怎么了?”
李天梭疑惑地問道,他看了眼電視,那部都市情景喜劇也已于此刻進入了ed階段。
“你們學校最近發(fā)生的那起案子你知曉嗎?”
“知道,是大二女生宿舍那邊的,好像是表演專業(yè)的,據說是舍友關系不合發(fā)生的悲劇。”
這件案子可謂是影響極大,都已經上了微博熱搜。
“不過您怎么現在才問啊,這都過去有半個月了。”
不過父親是長空市警察局的刑偵大隊隊長,對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遠遠高于自己,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問起自己。
“你最近注意一些,看看學校內有沒有學生背著他人信仰一些奇奇怪怪的宗教,你經常在學校,留個心眼?!?p> 中年男子逐字逐句的認真說道,絲毫沒有一點玩笑成分在其中,而這段話也使得李天梭陷入了沉思。
半個月前發(fā)生的一起舍友糾紛滅門慘案,今天由父親再一次提出,然后又讓自己平時注意一下……
等一下!
這個難道就是能夠威脅到家人的危險?!
李天梭陡然一驚,他連忙問道:“您是不是在現場發(fā)現了什么?”
中年男子砸了咂嘴,像是在做決定一般。
不過最終他還是決定透露一些給自己的兒子。
“多的東西我沒法和你說,我只能這樣告訴你,那位女同學的死亡并不是外面說的‘舍友不和’這樣簡單?!?p> “那是因為什么?”
中年男子搖搖頭,繼續(xù)道:“懷疑和某種邪教有關,你知道的,這樣的事情太敏感了?!?p> 李天梭聞言后重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這些。
中年男子嗯了一聲,便說道:
“小何的手機號你有吧。”
“小何叔叔的手機號我有,到時候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p> 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不愧是我兒子,就是聰明!”
留下這句話后,中年男子就起身離開了沙發(fā),向著自己的臥室內走去。
“吃完飯后記得自己收拾碗筷哦。”
中年婦女也起身關掉了電視,在經過李天梭身旁的時候,笑著叮囑了一聲。
“嗯?!?p> 關掉電視的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比起安靜倒不如說是寂靜。
餐廳和客廳連起來,也只有李天梭緩慢的咀嚼蒜苗的聲音分貝最大。
口中的蒜苗已然被咀嚼至松軟如泥,但李天梭依然沒有咽下,他的腦海里仍然充斥著手機上的那個奇特app以及剛剛父親所說的事情。
超出常人理解的事情在同一時間發(fā)生,這意味著什么呢?
大概率意味著李天梭持續(xù)二十四年的普通生活于今日將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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