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前撲按住杰姆的肩膀借力一個后空翻,一舉躍到杰姆的背后。
媽的,臭婊子敢騙我!杰姆驚恐之下閃過這樣一念頭,一時還不明白蘇彥為什么要做出躍至他后背的無用舉動,當(dāng)余光掃過一條白線掛到自己的脖頸,隨即出了一身冷汗。
是魚線!
大海物產(chǎn)豐富,常有人吃膩了島上食物換換口味,所以不乏有人拿著釣魚竿乘船去海上釣魚,為了防止釣上了魚掙脫,魚線纖細(xì)材質(zhì)堅韌,如果勒住脖子,短短20秒內(nèi)可致人死亡。
不僅是魚線,風(fēng)箏線鋼琴線同樣也有致人死亡的能力,堪比刀鋒般的纖細(xì)與針線般的不起眼,殺死一個人廢不了多少功夫。
杰姆來不及爆粗口,手法迅速掏出槍準(zhǔn)備向后方來一槍,子彈會鉆進(jìn)皮膚層,攪碎周邊肌肉纖維,很有可能會打斷一兩根骨頭。
他要在魚線徹底繞在自己脖子之前殺蘇彥,但他還忘記了一個幫兇??他惤z塔將匕首當(dāng)飛刀一樣扔出去,好巧不巧地扎在杰姆手背上。
在他們的計劃里,是萬萬不能讓杰姆開槍乍響,否則一旦招惹周邊雇傭兵驚醒,一群兇悍的野狼會將兩只狡詐的狐貍圍攻咬成碎片。
匕首扎在杰姆拿槍的手背上,尖銳物刺進(jìn)手背的痛苦使他松開了手槍。
此時,魚線在他脖子上已經(jīng)勒出血痕,哪料到杰姆沒有貿(mào)然的動魚線,反而向后背伸手抓住蘇彥勒緊魚線的兩只手,緊接著成年人的力氣瞬間把一個小孩往上一拔,頓時感覺脖頸輕松舒一口氣。
“到我了!”杰姆趁著這個力氣彎腰把蘇彥扔出去打算脫離魚線,到時候兩人便沒什么能奈威脅自己。
蘇彥雙手交叉魚線牢牢套住杰姆的下巴,由后背轉(zhuǎn)到正面。
杰姆暴呵咆哮一拳砸中蘇彥的面門,蘇彥頭昏腦脹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而這一拳的功夫克麗絲塔趕上來,阻止杰姆下一步行動。
三人幾個回合下來,杰姆脖子上全是魚線勒出的血痕,雖多但不致命。
繼續(xù)這樣下去對我不利。杰姆立馬有個決斷,張口就要呼救。蘇彥忍著腦袋里的暈眩一個俯沖撲向杰姆懷里,頭大力頂向?qū)Ψ较骂€,呼救聲旋即卡在杰姆喉間沒有出來。
一場拉鋸戰(zhàn)開始了,杰姆拼了命的想撿起手槍,可惜兩個人都牢牢的纏住他不敢妄動,杰姆一邊要小心翼翼的避開魚線,一邊要伸手撈地上的槍。
杰姆驟然大呵一聲,強(qiáng)行瞅準(zhǔn)機(jī)會拼著脖頸鮮血四溢,向后彎腰伸手想要伸手撈槍。
蘇彥暗道不好,后頸部位是脈絡(luò)不多又不妨礙呼吸,眼看著就要被杰姆抓到手。
扎赫拉幽暗中睜開眼睛,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立馬翻身下床尋找槍支。
他是巡邏部隊出身,經(jīng)歷過九死一生的戰(zhàn)場,數(shù)次的警覺讓他多此一舉,也讓他逃過了幾次死神的鎖定。
扎赫拉武裝自己后準(zhǔn)備先看情況,依情況而定再選擇將戰(zhàn)友叫醒。
他推開房門,一只槍頂在自己的腦門。
“詹姆斯?”來者讓扎赫拉大吃一驚,更多的卻是不明所以。島上的雇傭兵少說有數(shù)百人,而羊多了也不一定全是白羊,偶爾有幾只黑羊到處搗亂,詹姆斯正是其中之一的黑羊。
槍從來不對準(zhǔn)自己的戰(zhàn)友,從詹姆斯的行為上就能看出他絕非是善類。一個這樣的家伙既然能在島上留這么長時間,足以說明他的實(shí)力。
“噓~”詹姆斯豎起食指放到唇邊,“今晚是個美好的夜晚,不去睡覺太可惜了?!?p> “我明白?!痹绽环判挠旨恿艘痪?,“今晚我什么都不知道?”
“Verygood!”詹姆斯豎起大拇指,逼著扎赫拉退回自己房間里,貼心的閉上門后,看向不遠(yuǎn)處的小木屋。
蘇彥眼睜睜地看著杰姆伸手快要拿到槍了,克麗絲塔救急抄起桌子上的方盒砸到杰姆的腦袋,又被杰姆一腳踹到腹部釀釀蹌蹌退后幾步,盒子里滾出一個頭顱掉在杰姆附近。
杰姆被盒子砸中腦袋暈暈乎乎一屁股坐在地上,蘇彥抓住克麗絲塔創(chuàng)造的機(jī)會雙手之間的魚線又繞了幾圈。
杰姆胸口坐著蘇彥,大腦極度缺氧視線差不多模糊起來,克麗絲塔掙扎著俯身過來捂住杰姆的口鼻,不讓呼吸也不讓呼救。
杰姆伸手抓起附近的頭顱當(dāng)武器,不停的想把蘇彥砸下來,蘇彥本就是強(qiáng)弓之末,但一雙黑瞳平靜至極的與杰姆對視,默默的挨受頭部的撞擊。
克麗絲塔不敢用匕首,害怕劇痛刺激杰姆慘叫,只能拼命的捂住杰姆的口鼻不敢放松,視線上移有些擔(dān)心蘇彥撐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杰姆的力道越來越小,胳膊的弧度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完全舉不起來,手中的頭顱松手滾落,自己的頭無力的扭向一邊與麥克頭顱對視,眼角淚水沾上泥土馬上變得渾濁不堪。
他死了。
“累死老娘了?!笨他惤z塔酥胸布滿汗珠的起伏,極為不雅的躺在地上四肢舒展。
蘇彥探了探杰姆的鼻息,又俯身聽了聽他的脈搏,解開手腕上的魚線與麻布。為了固定魚線蘇彥將它纏在自己手腕上,還在下面蹭了一層麻布防止自己被魚線誤傷。
確定杰姆死亡后蘇彥爬起來,走了沒兩步又一屁股懵逼的坐在地上,一分鐘之后他他緩解過來。
整整不到三分鐘的死斗,如同三個小時半的漫長,中間一旦出現(xiàn)任何差錯,很有可能會被杰姆反殺。
蘇彥想起兩次殺人,都是環(huán)繞“出其不備”這方面成功的。
“我以前聽說過一句話?!笨他惤z塔想起什么說道。
“什么話?”蘇彥有氣無力的回應(yīng)。
“最厲害的殺手是女人與孩子。”克麗絲塔吃力的起身,越過尸體和蘇彥在桌子下摸索著什么。
“殺手嘛……”蘇彥后仰頭眨了眨眼皮,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沒有異能怎么辦,現(xiàn)在似乎找到方向了。
“哦,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克麗絲塔驚喜的向蘇彥展示塑料包裹的黑色東西。
克麗絲塔手法熟練將它們卷在紙里點(diǎn)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調(diào)笑的問蘇彥:“你要來一口嗎?”
“拒絕黃賭毒。我不用了?!碧K彥拒絕。
“那我一個人享受了?!笨他惤z塔對蘇彥的冷漠習(xí)以為常,深深地抽了一口像是一條美女蛇在地面上扭曲。
昏暗的房間內(nèi),猙獰的尸體了無聲息、妖嬈的女人嫵媚勾人、冷漠的小孩自成一界、形成一副別樣詭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