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何是一口氣奔回到客棧,客棧的正門被掌柜的從里插上了,只能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就進去了,窗戶還是開著的,霜何腳尖稍一用力便從窗戶翻了進去。
許是她略有著急并沒有注意到客棧對面的小樓閃過一個黑影,在霜何翻身進了房間,便隱去了身影。
摘掉面巾癱坐在床上的霜何方才緩過勁來,這都是什么玩意?霜何耳根子上的紅暈久久沒有散去。
霜何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回魂卷到底在哪?如果不在王府那又該當如何?如果回魂卷解決不了蓮華的蠱毒那又該當如何?
霜何閉著眼睛,試想著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盡快提上日程,蓮華等不起,有件事或許也等不起了…
霜何的睡姿極其規(guī)整,平躺在床榻上,她的劍就放在她身上,夜里的霜何劍沒有離手。
這么些年總也是習慣了。她沒有其她女子那般嬌弱,所有的人和事也不允許她柔弱,她要是不強就護不住蓮華護不住家里,更完成不了師傅交與她的任務(wù)。
第二天天剛剛擦亮,天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十三娘心里惦記著回魂卷就早早的過來尋問結(jié)果。
霜何用清水擦了把臉,換了一身十三娘特意給她買的新衣。
衣服的面料是極好的繡娘趕工出來的,靛藍色的長袍領(lǐng)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祥云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fā)高高束起。她那眉形規(guī)整得很,天生像精心修剪過的,筆直地斜斜飛入鬢角,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英氣。
十三娘看的神情恍惚,連霜何叫她都沒聽見。
霜何只好輕輕地在她肩頭拍了一下,十三娘才仿佛三魂七魄歸了位。
霜何倚在桌案邊輕緩緩的開口:“十三,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入神?!?p> 十三娘回過神來,忙把剛剛的思緒拋諸腦后打趣道:“想我家阿霜怎么這么英俊,想我的眼光怎么這么好能給你挑到這么合適的衣裳,還有在想,要是…要是阿霜你是個男人我一定要嫁給你做夫人。”
霜何掩嘴笑笑,一臉溫柔道:“要是我是男子,那也是相當愿意娶十三為妻的?!?p> 十三娘一臉?gòu)尚撸缬癜愕募∧w透出一抹緋紅:“哎呦喂,真是的,要了命了?!?p> 霜何不動聲色的低咳了一聲,還是掩不住上揚的嘴角。
十三娘正定自若的拉回了主題了:“昨夜還順利嗎?回魂卷可有到手?”
想起昨夜,想起昨夜那香艷纏綿悱惻的場景,霜何打了個寒顫,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
支吾了一會兒,霜何黑著臉把爬在人屋頂看了一場活春宮的事兒告訴了十三娘。說完耳根子便倏地紅了,紅的像能滴出血來。
十三娘聽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的前仰后合,拍著大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幾次想開口說話,話到了嘴邊又被笑意所逼退。
這年頭,想做個端莊的窈窕淑女怎么這么難?。?p> 霜何蒼白的手捏著眉心,聽著十三娘爽朗的笑聲狠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
路過的飛絕咋舌,這大清早的吃啥好的了,樂成這樣。飛絕撓了撓頭推門進了修月川的房間。
“公子,昨日夜里影來過了,你睡熟了我便沒讓他打擾你。”
一身絳紅色底色的金絲鑲邊長袍,頭發(fā)黑亮順滑,如同綢緞般鋪在背上,修月川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靠在小憩的塌上慵懶的開口:“什么事?”
接過飛絕遞過來影的紙箴,修月川神色微微一動,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