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流水一般,終于,到了出發(fā)的那一天。
如今,城內(nèi)城外,沒有不知道二公子的人,此時,正是鞏固自己的地位的最佳時機(jī),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做出如此的舉動。
潘老看著手里的飛信,沒想到真的離開了。
一開始,包括他也以為,二公子不過是放出消息,以此為餌。
大公子雖然大勢已去,到底是占了先機(jī),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是威逼利誘過來的,二公子卻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
二公子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他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即使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還是可以坐上那個位置,這世間,只有我不想要,還沒有我得不到的?!?p> 從那一刻老潘就知道了,二公子的眼里沒有輸,如今的一切,說到底不過是怕麻煩而已。
二公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讓他想起來一個人,魔神萬世。
城墻處永遠(yuǎn)是賞景的絕佳位置。
當(dāng)最后一絲光亮淹沒于黑暗,天空呈現(xiàn)出一片灰藍(lán),霧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偶爾出現(xiàn)一點星光,很快消失于夜空。
城墻處的燈籠隨風(fēng)搖晃,燭光搖曳,一不留神就要熄滅。
透過微光,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影子。
“公子,大好機(jī)會不容錯過?!?p> 如墨的長發(fā)從精致的發(fā)冠中流淌而出,姣好的面容配上嘲諷的笑容,還有殷紅的嘴唇,如血一般,若隱若現(xiàn),無端令人生出寒氣。
“本宮那弟弟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不過是一時疏忽,讓他抓住機(jī)會,可是不少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
螻蟻之輩最大的興趣不是爬上云端,而是看別人從云端跌落,然后一擁而上,拼了命似的,好像這樣就能將身上的泥濘蹭到那個人的身上。
多可笑啊,這樣一群廢物,到現(xiàn)在還在沾沾自喜。
“怎么這次出關(guān)這么早?”
躺在竹椅上,身下是波斯的毛毯,肚子上蓋著是天蠶絲織成的錦段,茶幾上放著的全是若竹喜歡的水果。
除了若竹,魔界誰不知道,魔界的土地上不適合種植任何的水果,所有的蔬菜瓜果都是進(jìn)口的,一般的水果都是凡間種植的,而若竹吃的,則是仙界種植的。
叉了一塊西瓜,咬下,鮮甜可口。
吃水果的樣子太像小豬了,導(dǎo)致醉墨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那個好消息。
嘗到了甜頭,一邊抱著整個水果盤,一邊乖巧地看著醉墨。
走到若竹身后,熟練的重新挽了一個發(fā)髻,鬢邊的碎發(fā)沾上果汁都快貼到臉上了,這下好了,不會影響到她若竹吃東西。
剩余的一點小的碎發(fā),只能撥到耳后了。
“花落快回來了,剛收到消息我就出來了?!?p> 在若若期待的眼神中,一字一句地說道,“若夏也跟著回來了?!?p> 就像突然打開的水壩,萬般心緒涌上心頭,混合著,焦灼著,那種滋味,無法形容。
“真~的~嗎?”
握住若若的雙手,貼在胸口,醉墨深情得說道,
“若若,你記住,這輩子永遠(yuǎn)不會騙你,不管怎么樣都不會”
告白來的猝不及防,紅暈爬上若竹的臉頰,自從倆人在一起后,醉墨便很少說情話了。
溫馨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中間,像一幅完美的畫。
不對,若竹反應(yīng)過來,不是說夏夏回來的事情嗎?怎么?
嗔怪的瞥了一眼,整個人直接裂開了。
得逞的樣子,毫不掩飾,大大咧咧的展示出來,除了討打還有別的解釋嗎?
道侶的彼此扶持,夫妻間的你儂我儂,恰巧,他們都有。
倆人膩歪了沒有多久,若竹的心思又跑到了別處。
想到一點,就掰一個手指頭。
提前收拾的三間宮殿,重華殿,未央宮和映雪閣。
重華殿可以將咸陽城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而且,緊挨著藏書閣;未央宮是咸陽城內(nèi)靈氣最充足的地方,地處偏僻,周圍是一大片荒地,很適合靈草的種植;而映雪閣地方最小,但是就在自己寢室旁邊。
三個應(yīng)該夠了,小廚房那邊也早早就打過招呼,夏夏的偏好都交代過來,都是信得過的人。
侍女選拔的時候只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忠誠,還有八個暗衛(wèi),也是一樣的原則。
還有自己準(zhǔn)備的衣服,魔界之人喜歡玄色、紅色顏色艷麗的衣服,但是夏夏一直偏愛淺色系衣服。
。。。
想了一圈,能想到的目前就這么多。
左手的手腕處傳來熟悉的灼熱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害怕了。
沒理由啊,不是一直期待著重逢嗎?可是為什么她會發(fā)抖呢?
明明她們有那么多的回憶,甚至是只屬于她們之間的回憶,可是她卻害怕見到她。
醉墨:“來了!”
若竹:“嗯?到哪了”
拉著她的手來到傳說臺前,同時屏退了其他人。
傳送臺上亮起了光芒,閃耀而刺眼。
咸陽城的傳送臺對外公布的只有一個,但是這個,位于祭臺下方,知道的人不多。
在光芒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黑影,若竹的眼中只有那抹紫色,纖細(xì)而柔弱。光芒散去,傳送臺上赫然站著三個人,花落,若夏和一個女人,從衣著判斷應(yīng)該是侍女之類的。
是她,一點也沒有變。
握成拳頭,而后又松開,幾次想要上前,腳步卻生生止住。就連笑容,試著調(diào)整了幾次,和一般的假笑沒有任何區(qū)別,欲哭無淚,為什么這個時候表情管理沒有作用力。
若夏笑顏如花,盯著若竹,一個箭步,走上前來,定定地站在面前。
只說了兩個字,“若若”
。。。
當(dāng)若竹暈過去,醉墨抱著她離開的時候,他才明白,為什么若若會害怕見到她。
因為愧疚,若若離開的時候,把若夏一個人留在了那里,后來聽說若夏退出藥閣,放棄了她熱愛的事情,那時候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應(yīng)該是和若若有關(guān),而現(xiàn)在他無比確認(rèn),就是為了若若。
醉墨釋放出全部的靈壓,眼神微瞇,看向若夏:“就算是你,敢讓若若傷心,本尊會讓你嘗嘗地獄的滋味?!?p> 若夏:“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