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就是我家了!”沉白姳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大宅子說道。
那宅子上的紅木匾寫著的‘蘇宅’二字,此刻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眼望去好不氣派奢華,當?shù)厝硕贾来硕质翘旖蛐l(wèi)最富盛名的書法大家張成所寫,然后蘇家又請前朝皇宮里的木匠刻字,最后澆注金水而成,花費不少人力物力只為這一匾,由此更可觀蘇家財力之雄厚。
但與蘇家商鋪興盛所截然相反的就是他們家的香火,基本上都是一代單傳,而這一代更是人丁飄零,蘇老爺子去世前只留下蘇曼一個女兒,當時天津衛(wèi)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想迎娶她,這不僅是因為蘇家家大業(yè)大,更重要的是蘇曼長相也是極其美艷的,所以即便當年蘇家還在守孝期,媒婆也快把蘇家的門檻踏破了,可蘇曼就是不為所動。
而就在前幾年,一向潔身自好的蘇曼卻突然誕下了一名女嬰,無人知道其生父是誰,因此有不少冒認是女嬰父親的登徒子上門,但無一例外都被蘇府的家丁給打了出去,自此時起,媒婆光顧蘇家的次數(shù)才稍有減少,不過天津衛(wèi)仍有不少人想迎娶蘇曼以圖一步登天。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都快擔心死您了!”沉白姳還沒走到門口呢,守門的兩個家丁就紛紛迎了上來。
“我又沒出去干壞事兒,我是去做好事兒了!”沉白姳昂著小下巴,一臉的驕傲。
“哦?是嗎?我家小姐是出去干什么好事了,可能說來聽聽?”一道成熟知性的女聲從蘇宅的大門里傳出。
蘇曼穿著一身剪裁的得體的黑底紅玫瑰旗袍,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氣質溫潤,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的才有的氣質。
沉白姳早在聽到蘇曼聲音的那一剎那,就把沈雋卿給忘了個干凈,她松開手,又蹦又跳地朝著蘇曼懷里撲過去,然后撒嬌道:“娘,你可不能再兇我了,我這次可是救了條人命呢。”
“人命?”蘇曼蹲下身子和沉白姳平視,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在那兒在那兒?!背涟讑迸d奮地向后指著。
蘇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倒在地上的可憐小人兒,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連狗聞了都夾著尾巴走開。
沉白姳自然也注意到了沈雋卿現(xiàn)在的模樣,她扯著嘴巴,尷尬地笑笑,“我剛剛見娘太高興,就把他給忘記了......”
“蘇力,蘇風,把他扶起來,帶到府里去吧?!碧K曼朝著那兩個家丁示意完后,他們就一左一右攙著沈雋卿進了蘇府。
“你看看你,衣服都臟成什么樣子了?!碧K曼看著沉白姳身上一片狼藉的衣服,佯裝生氣地刮了刮她的小翹鼻。
“這是那個王小胖推我的時候留下的,娘你看,”沉白姳指著自己的衣領上的黑手印,又說:“他力氣可大了,我被他一推就站不住了,我以后的夫君一定要比他有能耐!”
蘇曼看著沉白姳噘嘴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才多大,就想這些了?”
“姳兒都五歲了,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