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其實不用你救的,我本就一心求死,現(xiàn)在你救了我,反而多生累贅!”,青月說這句話時,似乎有種賭氣的感覺。
“既然碰見了,豈有不救之理?倘若姑娘這般輕言放棄生命,豈不愧對了那些牽掛你的人?”白時堯一本正經(jīng)的給她開導道。
青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對他的“善心”,有些自私的占有罷了。
青月不想再繼續(xù)這個的問題,就隨便換了個話題,道:“我知道你對身世很避諱,但你叫什么名字,這總能告訴我吧?要不我總是“公子,公子”的稱呼,感覺很別扭的!”
問這話時,青月真的只是隨便問問,對答案并不期待。
白時堯腳下頓了頓,他知道青月遲早會問這個問題,他也早就想好了答案,便道:“若虛?!?p> 他不想用這個身份與青月發(fā)展下去,這個身份只能永遠處在黑暗中,所做的事也終將會隨著時間流逝,最終化作一場空。只有“白時堯”才是他光明正大的所在,即使青月此時并不喜歡他這個身份,但他們畢竟還是有婚約在的。
“你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遁入空門的道士,這是你的真名嗎?”,青月“咯咯”的笑了兩聲問道。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若你不喜歡,隨便叫我什么都行!”,白時堯答道。
“這倒也是。”,青月似乎想通了。
“你都不問我叫什么名字嗎?”,她接著又問道。
此時白時堯不愿與青月牽扯太多,只道:“姑娘要是愿意告知,我便洗耳恭聽。”
“我叫青月!家住青綿山龍月居,是清水派的弟子。”青月一股腦的說了個全乎。
青月在他這個“神秘人”面前竟然毫無避諱,他還記得那日他第一次救了青月時,她還遮遮掩掩的沒道出實名,今日同樣的境遇,她竟然全盤托出,實在扎心的很!
白時堯干澀的苦笑了兩聲,敷衍道:“名字好,家世也好,什么都好!”
青月羞澀回道:“你...也好!”,其實她是想說“你人好”。
白時堯“嗯”了一聲,之后便沒有再回話。
老這樣熱臉貼冷屁股也自覺沒趣,太主動了也討不著好,青月便也不再問話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青月側(cè)身向底下看了看,下邊已經(jīng)深不見底了。
“放我下來吧?你已經(jīng)背了我很長時間了!”,青月懇求道。
“沒事,我還能堅持!”,白時堯并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我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腳掌也不疼了,我想我們應該快到頂了,我可以自己堅持走完的?!保嘣略俅蝿竦?。
“那好吧!”,白時堯終于松口,將青月放了下來。
青月興許是長時間沒有走動的緣故,腳竟有些麻了,剛下來一不小心沒站穩(wěn),又差點摔倒。
“你可以扶著我走?!?,白時堯提議道。
青月咬了咬嘴唇,有些羞愧,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挽住了白時堯的手臂。
“這世間還有什么你辦不到的事情嗎?”青月用一種仰慕的眼神看著他。
白時堯不解,挑眉問道:“姑娘為何有此一問?我并沒有做過什么吧?”
“你背了我這么久,竟然都沒有一絲氣喘,這是常人無法做到的!”,青月側(cè)身看著他回道。
“哦,我只是內(nèi)力稍微好點,再加上輕功助力,才走的相對輕松一些,這些都是小伎倆?!?,白時堯解釋道。
“你說話總是這么謙虛嗎?”
“我一直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這些本領其實真的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救過很多人?”
“有一些吧!”
“那...你想過要這些人報答嗎?”,青月其實指的是她自己。
“我不需要,這些都是舉手之勞罷了!”
青月道:“哦,看來你真的跟我那位朋友很像?!?p> “你說的是那位書生朋友嗎?”,白時堯突然來了興趣,忙問道。
“對,你們都是心善博愛之人!”,青月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嗎?”,白時堯試探性的問。
“也不是,只是覺得你們好像對誰都挺好,對誰都挺關(guān)心,可付出的感情都是出于道義,而不是自己的...”
白時堯:“...?”
青月說到這里,突然感覺自己是在表白,便連忙改口道:“我是說,我其實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那當然可以!能與姑娘交朋友是在下的榮幸!不過我們可能以后很少會見面的?!?,白時堯道。
其實他根本不想用這個身份與青月有任何的牽扯,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
“可我覺得我們很快就又會見面!”,青月道。
“你怎么知道?”,白時堯好奇問道。
“額...女人的直覺吧!”
不知不覺間兩人終于到了頂端。
“前方有亮光!”,青月喊道。
只見石壁上一個碗口大小的小洞里,透過了一些亮光。
“你推一下吧?”,青月提議,并自覺的站到了一邊。
白時堯提氣用力一擊,眼前的石壁就倒了下來。
這時,光線透過漫天的石末射了進來。
在黑暗中行走時間長了,突然見光,竟覺得十分的刺眼,白時堯忙用袖口遮擋住了眼睛。
兩人適應了一下后,才走出去。
“我的劍!”,青月從地上撿起了白華,喊道。
白時堯觀察了一下四周,覺得甚是眼熟。
“這不是我們跳下去的地方嗎?”,他自問道。
“這是什么?”,青月看見一石碑立在剛才放劍的地方。
“清水派青月之墓...我的墓碑?”,青月頓時傻眼了,但又覺得十分好笑。
“看來那幫人還是有些良知的!”,白時堯道。
“嗯,本就是誤會,非得等我死了才能澄清,那就先讓他們自責些時日吧!”,青月賭氣道。
白時堯看了看天上,說道:“也不知在洞內(nèi)走了多久,此時再見陽光,甚是親切!”
青月也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道:“確實,此刻我有種劫后重生的感覺?!?p> 說到這里,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白時堯,接著說道:“謝謝你,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會死在崖低?!?p> “青月姑娘不必掛懷,...”
“舉手之勞而已,對嗎?”,青月接過話調(diào)侃了一句。
白時堯淺笑一笑,回道:“對”。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p> “我們就此告別吧!”,白時堯突然說道。
青月詫異,問道:“你不跟我一起下山?”
“我...要找的藥還未找到,暫時還不能下山。”白時堯編了個理由回道。
青月仍不死心:“我可以跟你一起找,找到了我們再一起下山,可好?”
青月的心思他很明白,只是他們在一起呆的時間越長,他露出的破綻就越多,怕到那時不好收場,還不如此刻做個了斷。
便回道:“姑娘身負重任,不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先行離開的好!
“我們倆的關(guān)系,果然只有救與被救的情分,他果然還是那個“眾生平等”的大公子!”,青月心里呢喃道。
“那好吧!既然你還有事,我們...就此告別吧!”,青月不情愿的拱手回道。
“告辭!”白時堯回禮道。
“下一次很快就會見面。”青月這樣安慰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