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善云去找洛飛玄,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洛家莊。
福祿得知善云走了,心急火燎的,懇求洛天夢和他去追善云。
正在這時(shí)洛飛玄來了,說道:“善云去了玲瓏鎮(zhèn)的洛家山莊,步行?!?p> “怎么去了那里?”福祿一頭霧水。
洛天夢立刻明了,拍了福祿腦袋一下,說:“走吧!追上是你的造化,追不上是你命該如此。”
又對洛飛玄說:“多謝大哥提醒?!?p> 洛飛玄笑笑,走了。
不多時(shí),福祿和洛天夢同騎一匹馬出了洛家莊。
莊口緊臨大路。
趕路的人,絡(luò)繹不絕。
駿馬疾馳,揚(yáng)起一片塵土。
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有人驚呼道:“又是洛家莊的那個(gè)公子!”
福祿帶著洛天夢直奔玲瓏鎮(zhèn)洛家山莊。
一路上并未見善云的蹤跡。
福祿不免垂頭喪氣。
洛天夢卻拉著他直奔虞夫人的墳地。
福祿不解:“為何去那里?”
洛天夢自然不會告訴他原委。
兩人來帶虞夫人墳前。
四周冷冷清清,無人。
許是墳地吧,這里的綠樹,野花,也顯得比別處凄涼。
只見虞夫人墓碑前的地面,寫著幾個(gè)大字:武斗,云沖。
洛天夢心想:這個(gè)和尚,果真是一個(gè)字都不愿意多寫。
福祿不識字,問洛天夢是什么意思?
“這幾個(gè)字是武斗,云沖。意思就是你要真心學(xué)武,可去武斗山找云沖。”
福祿聽了心中沒有一絲底氣,說道:“聽說武斗不收拜過師傅的人入門,我跟師傅毛陽子學(xué)過幾年,這可如何是好?”
洛天夢琢磨:善云讓直接找云沖,他與云沖什么關(guān)系?難道善云和虞夫人都是武斗山的人?
福祿見洛天夢不說話,以為自己的猜測果真是對了,不免垂頭喪氣。
片刻后,洛天夢回過神來,看到福祿的樣子,說道:“既然善云讓你直接去武斗找云沖,不會是妄語。試上一試,未嘗不可。”
洛天夢和福祿回洛家莊時(shí),牽著馬慢慢走著。
福祿問道:“二公子,我若以后進(jìn)了武斗山,一時(shí)半會就見不到你了。善云一直想收你為徒弟,不如咱們一起去云家莊學(xué)武,一起上武斗山如何?”
洛天夢哈哈一笑,說道:“夕陽西下,綠樹成蔭,多美的風(fēng)景。你瞧瞧那騎驢子的小娘子,身段多妖嬈?!?p> 福祿看去,果真有一個(gè)背著包裹,騎著小毛驢的年輕媳婦正在趕路。
柔和的陽光從她背后照來,像是從夕陽里走出來的美人一樣。
此時(shí),紅霞滿天,太陽半遮面似的要藏入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山中。
路上行人漸少,有一分愜意的安靜。
福祿牽著馬走在洛天夢身邊,兩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似要重疊到一起似的。
洛天夢和福祿回了洛家莊后。
他去找尚春。
尚春正坐在屋里擦拭她的雙刀。
這雙刀是她的師傅素蟬送給她的,跟了她幾十年。
她不禁想起在昆侖時(shí),素蟬坐在藥爐旁,專心致志制藥的情景。
又想到素蟬或許已經(jīng)枉死虞夫人之手,心中涌起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敲門聲,讓她收回了思緒。
“誰?”尚春問。
“是我,洛天夢?!?p> 尚春放下手中的刀,開了門。
洛天夢沒有進(jìn)屋,只是站在門口,說道:“尚春姐姐,在屋呢!”
尚春聽他說著搭訕的無聊話,說道:“與你說過,叫我尚春即可。姐姐二字免了吧。”
洛天夢笑著說道:“我這樣叫著順口,若是你不喜歡,我就喚你尚春好了?!?p> 尚春說道:“你找我何事?”
“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一事想向你打聽打聽。”洛天夢說。
尚春不說話,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洛天夢說道:“你可認(rèn)得云家莊莊主云沖?”
尚春不解這話何意?
要說這個(gè)云沖,她倒是在昆侖的時(shí)候就聽過這個(gè)名字。
那年,尚春剛做了素蟬的徒弟。一日,素蟬讓她送一粒藥丸到獨(dú)秀峰的石竹師叔。
尚春帶著藥丸見了石竹。
石竹拿著藥丸對尚春說:“你師父向來慈悲之心,云沖若是以后見到他,要行跪拜大禮感激他的救命之恩?!?p> 后來,尚春才知道,這藥丸是武斗山求的。
云沖修煉時(shí),到了化氣境界的最后階段出了紕漏,命在旦夕,特來昆侖求藥。
想著當(dāng)時(shí)武斗與昆侖已多年不曾來往,這次能來求藥,這個(gè)云沖不會是一般的子弟。
故此,尚春仍舊記得這段往事。
今日見洛天夢來問她,也略感驚訝,說道:“若說認(rèn)識還算不上,只是聽過他的名字。”
洛天夢有些失望,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年齡相當(dāng),是老相識?!?p> 尚春呵呵一笑,說道:“我們從未見過,何來老相識之說?若論年齡,云沖已八十開外,我要小她幾十歲。論輩分,我倒是與他同輩?!?p> 洛天夢看到放在床上的雙刀,藏在心中多日的疑惑,又泛到心頭,猶豫了下,開口道:“我還有一事想讓尚春師傅解惑?!?p> 尚春打量了一眼洛天夢,笑道:“師傅二字豈是隨便叫的?原來的洛天夢見了我都遠(yuǎn)遠(yuǎn)的躲著?,F(xiàn)在你倒是像變了一個(gè)人,油嘴滑舌的?!?p> “虞夫人活著的時(shí)候,你又何曾這樣笑過?”洛天夢說道。
尚春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反駁。
片刻后,尚春說:“虞夫人已死,就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她+我對她也不甚了解。只知她武功高深,卻躲在塵世,或許也有無法向人傾訴的秘密吧!”
“你來到底所為何事?”尚春又問。
洛天夢笑著說道:“善云和尚走時(shí),告知福祿若想學(xué)武去武斗找云沖,想著云家莊與洛家莊相隔太遠(yuǎn),為以防白走一趟,想著你或許也認(rèn)識云沖,再寫上一封書信,福祿不至于失望而歸?!?p> “武斗山日觀峰的悟道大師原是出家人,后來上了武斗山,座下弟子多是出家人打扮。想來那個(gè)善云就是他的弟子了。他既然如此說了,大可放心去云家莊。只要向云沖提善云的名號,他自然會見你們。”
洛天夢從尚春的屋子離開了。
他將尚春的原話,告知了福祿。
福祿欣喜如狂。
善云走后。風(fēng)刮過山巒,掠過村莊,趟過河流,一年又一年。洛家莊平靜無常。
每當(dāng)風(fēng)輕云淡,高月懸空時(shí),總有一青年輕輕躍上屋頂,側(cè)身躺在上面,望著繁星,久久的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我又活這一遭,倒是像神仙似的想去哪就去哪?哎,也不知道福祿在武斗山學(xué)了什么本事?”
他又翻了個(gè)身,繼續(xù)自言自語道:“富家公子的日子也真是無聊,要不聽我這個(gè)爹的話,娶個(gè)老婆.......再或我也去武斗?”(完本,呵呵,我只能對自己冷笑幾聲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