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見李授衣逐漸挨近自己,居高臨下地蔑視自己,覺得不能太慫,壯大膽子。
她如紙老虎般,目光直視對方:“我什么都聽見,也明白只有死人的口才能保守秘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龍疆?!崩钍谝禄仨蚴绦l(wèi)龍疆,傳遞意思。
媽呀!老天爺,你不給力,我這次只不過隨口說說,你真的要這么無情打臉嗎?傷心,我的親親寶貝大銀子啊,原諒你的財財?shù)炔坏侥懔恕?p> 她將一切盡收眼底,看龍疆也向李授衣,或是她這邊走近,腿不爭氣的顫抖更甚。
龍疆面色沉著,與其主子一般嚴(yán)肅,還未走向招財,便獨自走了。
“咦?怎么走了?”
“你很想他留下么?”
不不不,走得妙,走得好,走得呱呱叫。她心中竊喜著。
“我,我也該走了?!?p> 縱使辦事的手下離開了,可還有李授衣這個大boss在,招財心中不免忐忑。
“你方才說得對,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過……”李授衣的這一番話令滿心想逃離魔爪的招財不敢妄動,“身為云國鎮(zhèn)國大將軍府唯一子嗣的你,于本王還有利用價值?!?p> 他目光冰冷如冬日之風(fēng),略過她清秀的臉龐,卻毫無以她謀利的欲望。
鎮(zhèn)國將軍唯一的女兒!乖乖,好威風(fēng)好有錢的世家,去認(rèn)親,打死她都要去!早知道的話,就不對所謂生死不明的青梅竹馬懷抱期望了。
張橘如真慘,紅顏薄命,不過難道是因天生好命,福澤深厚,錢太多,這些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福報將她壓得喘不過氣,所以才去了。太慘了!我會不會也這樣?算了,得珍惜美好的生活,活一天是一天。
李授衣見她望向地面發(fā)愣,順著她的目光,瞧了一眼:“你在發(fā)什么愣?如今不怕死了?”
招財收斂了目光,整理清思緒,開始談大交易:“我會保密今日聽到的一切,等你登上皇位那天放了我,我和你簽訂契約,你要什么我給你,但除了我身體和我的自由。”
他輕笑一聲,面前的人還真是天真:“那就把你的心交給本王?!?p> 喲呵,想得美!
她心不在焉,甚至感覺幼稚:“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抓住我張招財?shù)男摹!?p> 李授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那便拭目以待了,張橘如。”
老子乃是花果山水簾洞的張招財!
掰不過來別人對自己強行警告似的張橘如稱呼,招財有些炸毛和無奈。
“我去找陳愜愜了?!彼龖脩玫仡┝藢Ψ揭谎?,見無所指示,立時離去。
李授衣瞧著她的背影,如今的張橘如與之前相比倒顯得頗為有趣,雖禁不住懷疑,但這人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絕不可能被掉包。
鬼力亂神之說,他必定不信,凡事拜佛求神,信天意而止步,留待原地以求上蒼眷顧,遠(yuǎn)不如依靠自己去奪取心中所求。
招財回到假山旁的小亭子中,見陳愜愜在作畫。
“閑情逸致不錯嘛!繼續(xù)保持,用它來轉(zhuǎn)移想吃東西的注意力,”她繞到陳愜愜身旁,見桌上一角擺放著已成的山水畫,“媽??!你真厲害,擱在我們那兒完全可以當(dāng)做專職賺錢了?!?p> “這不是我畫的,是陳菜,你到哪兒去了,我實在是想吃東西,忍不住了!”
既不能想晚膳和明日早膳具體菜式,更不能讓陳菜去小廚房拿自己素日愛吃的點心,陳愜愜郁悶別扭著,窩了一肚子火。
“不如來畫李授衣的畫像,我以前對著男神殺生丸的海報打游戲超級帶勁!”招財提到這里,花癡表情也毫不猶豫地展現(xiàn)于面容。
聽到李授衣之名,陳愜愜春心蕩漾:“你口中男神是什么意思,他是人嗎?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什么樣的人?招財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叨叨記賬里殺殿手中握著天生牙對她說:沒有人可以讓招財難過。
是因為手中握著刀嗎?所以殺殿才能說出如此威風(fēng)凜凜的話!不行了,我也要手繪一個男神的畫像。
她提筆,一臉仰慕:“我們家殺生丸是個高貴清冷的……狗子!男神的意思是指自己喜歡或仰慕的男人?!?p> “狗……”陳愜愜嘴角抽搐,男神是狗,眼前的人不太尋常,“你,你,腦子沒毛病吧?”
“他是動漫中,按照你們的說法勉強說是戲中的大妖怪,原型是只會流有毒哈喇子的巨型狗,目測以狗妖怪模樣拉便便和尿尿能達(dá)到毀天滅地,重度污染環(huán)境的效果。按照我這個粉絲的超強濾鏡來講,他化作人形的模樣帥得慘絕人寰,啊我愛死他了!”招財眼中冒小星星,殺殿從自己小學(xué)的時候一路陪伴到自己到母胎單身二十年,此等深情厚誼感動她自己。
陳愜愜脊背發(fā)涼:“你,你你,別再說了,什么破妖魔鬼怪啊,越說越滲人?!?p> “好,畫畫!”
招財醞釀出了自己想畫的殺生丸形象——美男側(cè)睡圖!
陳愜愜觀測半天陳菜的山水畫,想臨摹加上李授衣尊容,毫無頭緒,一直不曾動筆。
須臾,招財甩筆:“畫好了!”
“我看看,”陳愜愜繞到她旁邊“我看看,你,這畫的什么?好低拙的畫功?!?p> “你不懂,我們那兒管這叫‘靈魂畫手’?!闭胸斪孕诺?,垂眸再看了眼整體效果。
媽??!丑哭了,這怎么能算我方大殺殿?殺生丸身上的一根狗毛都比它美多了!
她一臉驚悚地看著出自自己手上的名作,感到難以置信,忒不忍直視了!
自打她幼兒園和小學(xué)生時代畫過畫以后,就再無這方面的涉獵,突兀來這一回“創(chuàng)作”,當(dāng)真嚇人。
她立時收了畫紙,撕成碎碎小小的紙片。
陳菜此刻端著一沓厚厚的畫紙,小心謹(jǐn)慎地向她二人走來。
來得是時候!
招財將重塑殺殿傾世容顏的希望投注于他身上,陳愜愜與她不約而同地將畫下李授衣容顏的重任交于陳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