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運轉,分院石一絲不茍的運作起來,亮起了耀眼的白光。
真至嚴臉色難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云子蘇挑釁,有一次當著眾多人的面讓自己顏面掃地,憤恨的火苗在瞳孔中攢動,分院石一旦開始檢測,除了院長,誰也不能終止,可是院長又怎么會為一個小小的分院測試親自到場呢?云子蘇的甲級天賦他是知道的,評定結果一定不低,再讓他當著眾人的面拒絕自己一次,那自己這臉怕是也不用要了。
心中一橫,下定主意,無論評定結果如何,也要用手中的長老權威將云子蘇趕出真陽宮,不惜一切代價!
分院石有字符開始隱隱浮現(xiàn),無論是新生老生還是上方的長老,都在心里盤算著,這個冒著大不敬的風險也要強行進行檢測的人,結果到底如何,若是結結實實測出個星輝弟子,那樂子可就大了,估摸著“劉芳百世”是沒什么問題了,茶余飯后也多了一份談資。
“評定結果,
甲級天賦,
陣法院:零分,
道法院:五分,
劍術院:十分,
煉器院:五分,
丹道院:十分。
評定結果:劍術院,炙陽級。丹道院,炙陽級?!?p> 評定結果出來了,本著看樂子心態(tài)的部分人,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生怕自己是看花了眼,可惜的是,即便將眼睛揉搓了數(shù)次,評定結果依舊沒有變化,雙十分!真陽宮開院以來僅此一例,震驚了所有人,就連安穩(wěn)做在臺上的另外幾位院長都在此時挺直了脊梁,瞪圓了雙眼,倒吸一口冷氣。
“你掐我下,我懷疑我在做夢,這里有個人雙十分?!?p> “要不還是你掐我下?我懷疑我也活在夢里?!?p> 雙十分帶來的震撼,極大程度的震懾了在場的人,不可置信的言論一波接著一波。
“劍術院怕是要翻身了,這分院的排行怕是要變上一變了?!?p> “這可不一定,我看他好像與真至嚴長老不大對付,會不會....“
“不可能!換作是你,你會放著劍術不修去修丹道么?你傻啊?”
“就是,我若是真至嚴長老,非得當寶供著不成。”
雖然在人群的議論聲中,早已將二人化干戈為玉帛,但在當事人身上可遠沒有那么樂觀。真至嚴此刻手掌緊握,本以為甲級天賦的云子蘇能得到個八分就很不錯了,萬萬沒想到,卻是個十分的苗子,此刻心中五味雜陳,懊悔,惱怒,更多的是憤怒。
“等等,那個零分是什么...最低的不是一分么?!辈恢獜哪膫鞒鰜淼捏@呼,將眾人從雙十分的震撼中拉了出來,聚焦到了陣法院的評分上。
真至法看到零分的評定,臉頰滾燙,想起在山腳下對云子蘇說過的話,此刻心中萬分慶幸,好在云子蘇拒絕了自己,要不這零分的評定就成了陣法院最大的笑話,慶幸之余,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凡是個識字的人,陣法上都能得個一分,這零分的評定,還真是當?shù)闷稹疤焐拧边@四個字,讓人苦笑不得。
“果然天才都是與眾不同的,不僅雙十分絕無僅有,就連這零分看著也是清新脫俗,獨一無二?!?p> “這得對陣法白癡到什么地步,才能得零分啊?!?p> 方軒在后方險些笑岔了氣,心里將云子蘇嘲笑了上萬次,零分跟十分的對比,是那么的辣眼睛。等自己找到機會,非得好好嘲笑云子蘇一番,出一口惡氣。
云子蘇仰頭望向分院石,臉上也是布滿了尷尬,他當然知道自己零分的原因,自己從小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無論去何處,都得靠著地圖才能辨清方向,好在記憶力過人,從小就把各式的地圖背在腦子里,這才不至于成了路癡。
然而在陣法多變,五行八卦,星宿移位,無一不對方位考究極深,即便他博覽陣法大全,能將天下陣法了然于胸,但終究是紙上談兵,可以教導他人,甚至對陣法進行改良,可真要到自己布陣的時候,就與白癡沒什么差別了。
對自己悲劇的陣法評分嘆了口氣,略帶著無奈的語氣嘟囔道:“還真是極致的評分,最高分與最低分都是那么耀眼?!碧焐姆轿徊环?,自己也無可奈何,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將分院的標識解決了,鬼知道真至嚴還有什么損招等著自己。
“你若是此刻改修劍術,此前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真至嚴用靈力傳音到云子蘇的腦海中,可惜言語依舊強勢,說的居然是給云子蘇改過自新的機會!
云子蘇當然選擇充耳不聞,嗤之以鼻,對于這種小心眼的人,還要讓自己叫他一聲師傅,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丹爐標識在文字蠕動中逐漸凝聚成形,在眾目睽睽之下彰顯了云子蘇的最終選擇,拔出徽章,丹道院的標識篆刻完成,下方的小太陽與方軒一模一樣,至少做個親傳弟子總比打雜來得實在吧,唯一的麻煩不過是每次開爐煉丹都需要找人借火罷了。
真至嚴看著扎眼的丹爐標識,最后一點希望之火也在此刻泯滅,不再克制心中怒意,對云子蘇大聲呵斥,聲如驚雷:“你莫要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就可以對分院長老不敬,今日這真陽宮留你不得,你是自己滾下山去,還是由我打斷手腳丟到山下。”
“什么情況?真至嚴長老發(fā)那么大的火?”
“不至于吧,連這樣的天才都要驅除出宮?”
人群里,議論紛紛,對真至嚴突然大發(fā)雷霆感到萬分不解,一個雙十分的天才人物,要如此對待?不禁紛紛打了個寒磣,看來這真至嚴長老脾氣暴躁,遠超常人,紛紛為劍術院的人默哀,真是倒了大霉,遇上了這樣的長老。
就連身旁的真至法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勸導:“老嚴,何至于此,這等人才若不留下,是我真陽宮一大損失啊?!?p> “是啊,宮主要是怪罪下來,怕是我們都承擔不起。”一直默不做聲的道法院長老此刻也為云子蘇求情。
聽到兩位分院長老都開口為云子蘇求情,真至嚴牙關緊咬,發(fā)出嗤嗤刺耳的聲響,眼神凌厲,呼吸聲都變得沉重起來,雙手握拳,指節(jié)深深的摳進血肉之中,發(fā)出一聲冷哼,不再看向下方的云子蘇,長劍應召飛出,腳踏飛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廣場,往劍術院的方向飛走了。
真至紋長嘆了一聲,一個天才子弟,一個多年之交,世事無常,真是好人難做啊,看著下方的云子蘇,無奈的說:“既然你主意偏執(zhí),那你便在我丹道院修行吧,從基礎學起罷?!?p> 云子蘇也算是解了氣,本還琢磨著如何與真至嚴據(jù)理力爭,此刻看到他離去,又順利的進了丹道院,也算是有了不錯的結果,日后多加小心些真至嚴的打壓便是了,于是手握徽章,作揖說到:“弟子云子蘇,聽從長老安排。”
真至法看得鬧劇結束,讓真至嚴回去冷靜下也好,畢竟這些年劍術院的萎靡,著實讓真至嚴心力交瘁,性格大變。
至于接下來的徽章爭奪,還是得正常進行的。只見真至法往前邁出一步,沉聲說到:“分院測評已經結束,接下來可以由老一屆星輝學員對新一屆皓月級以上弟子提出比試,老生獲勝,二人交換徽章,新生獲勝可以獲得1000靈值獎勵?!?p> 徽章爭奪是真陽宮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星輝弟子若想擺脫雜役身份只有二種方式,一種就是完成學院的升學考試,這種考試能通過的幾率可以說是百里挑一,并且每次考試還得繳納不少的靈值,而靈值又是真陽宮特有的交易砝碼,來之不易,所以基本沒人會選擇這種方式。
而第二種就是每年的分院測評,可以申請與皓月級別以上的新生進行比試,兩人在特殊的陣法中,將修為壓制在同一境界中決出勝負,每年都有一些老生通過這種方式取勝,順利交換徽章,雖說輸了則要支付1000靈值給到新生,但比起第一種,顯然后者通過的幾率要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