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火茹的話,火木的內(nèi)心起了一絲波瀾,第一次這樣的因為火茹的話,內(nèi)心有所觸動。
在這之前,他從未思索,或者客觀的說,從未注意到這竟然是個需要思考的問題。
體內(nèi)產(chǎn)生靈根,能夠修行,一直是他,也是無數(shù)如同火茹般的普通人的渴望。
這種渴望,就像期待子女能夠金榜題名,以后能夠光耀明楣一般。
但火木沒有去思考,或者說沒有去在意,但是,踏上修行路,成為修士,已經(jīng)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
修士與普通人是不同的,身份和地位注定高人一等,這,是事實。
雖然修士也是從普通人中來,卻異于常人。
火木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事實上,其他人很在意。
自從火木體內(nèi)誕生火靈根,他的父母,火鐵牛村長,以及村里其他人都對他格外照顧,態(tài)度里也有極大的恭敬之態(tài)。
火木一直認為這是大家對自己的關愛,但假設他是普通的孩子,如果像火茹一般普通,這種關愛明顯過了頭。
因為,他擁有靈根,已經(jīng)是超脫在普通人之上。
正如火茹所說,由于火木的體內(nèi)擁有了火靈根,才被喬麥導師所看重,被他收為記名弟子,將來要跟隨他去通靈城學習,將踏上一條修行之路。
修士在普通人眼中,確實都是不一般的存在,村子里有很多關于修士的傳說,尤其是那些強大的修士,更是被奉為神靈,就像火神廟里供奉的火神一樣。
其實,火神當初也是人,只不過修為強大了,才被世人奉為神靈。
修士,與普通人是不同的,不論他們的生活方式,還是思想觀念,可以說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是??!明天我就要跟隨喬麥導師,去往通靈城的通靈學院,從此踏上一條修行的道路,這到底是一條怎樣的道路,目前的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條路,絕對與眾不同,絕不平凡。”
“但不管怎么說?也不管以后我多么的強大,我也不會忘記火神村,不會忘記我的父母,還有火神村的村人,不論以后我變成什么樣子,這些我都不會忘記,因為這里是我的根,有著我最美好的記憶,還有一切。”
火木清澈的目光望著冰雪覆蓋下的火神村,真情流露,喃喃自語。
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情懷與根的東西,如此沉重。
火木轉(zhuǎn)頭與火茹目光相對,十分堅定的道:“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會想你的,也會想念火神村的一切,不管我踏上怎樣的一條道路,我都不會忘記你。凡人也好,修士也罷,在我的眼中,沒有什么不同,不管你是不是凡人,都對我一樣重要,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不會忘記你,也會回來看你的?!?p> 聽了火木所說的話,火茹紅撲撲的臉上露出高興笑容,說:“真的嗎?”
火木點了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如果你想去通靈城的通靈學院,以后我有機會帶你去那里玩,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能夠帶你去的?!?p> 火茹臉上先前的落寞,一掃而空,興高采烈,高興的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耍賴?。∧阋院笠欢ㄒ獛胰ネ`學院玩哦!”
粉嫩的小臉,流露出些許的期待。
火木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絕不耍賴!”
“好了,我信你就是了,我們?nèi)セ??!?p> 火茹拉起火木,便向小溪的冰面上而去。
冰面上留下道道滑痕,將水晶般的厚冰弄得有些線條凌亂。
如果往冰面下看,透過厚厚的冰層,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緩緩流動的溪流。
流水撞激在水底的石塊上,甚至于可以看到冰下的水花。
水花翻滾,好像有張雪白的臉自溪底浮了上來,特別的引人注意。
火木和火茹停下了滑冰,注視著冰下那張雪白的臉。
那張臉白的如雪,仔細看,似乎上翹的嘴角還噙著詭異的笑,只是眼睛的部位十分空洞,如同無底深淵般透著一種吸引力,讓人禁不住的想要凝望。
凝望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墜入其中。
“這是幻覺!”
火木一聲輕叱,拉住火茹。
火茹猛然驚醒,停下了腳步,一臉茫然的看向火木:“這是怎么了?”
“不要去看冰下的人臉,你躲在我身后!”
火木將火茹護在身后,一臉的警惕,體內(nèi)的靈力被調(diào)動起來。
隨時準備出手。
就在剛才看向冰面下雪白而詭異的人臉時,火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沖擊而來,并且這股精神力在構建一種致幻的波動,引人前往。
火木防備著,覺得這冰下的人臉十分危險,同時,他隨時準備出手。
冰層下的雪白人臉在向上浮動,似乎要破冰而出。
此時,青衣閃動,一道強大的靈力攻擊突然出現(xiàn)。
尺厚的冰層在這強大的攻擊力下,咔咔聲中,裂開一道道白色的裂痕,并迅速蔓延伸到整個冰面。
“咔嚓!”
冰面如鏡子般破碎,冰屑與溪水四濺。
火木忙牽著火茹的手,在冰面破碎之前,腳在冰面上一點,便帶著火茹離開了冰面,落到溪岸上。
看著瞬間四分五裂的冰面,火茹小臉兒慘白,有些驚慌失措,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火木則盯著溪面一塊浮冰上亭亭而立的青衣,沉默不語。
火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裂開的一塊浮冰上站立著一位身穿青色衣裙的姑娘,亭亭玉立,如同開在冰面的一朵青蓮。
亭亭玉立的姑娘,立于浮冰之上,伸手探入冰冷的溪水中,撈出來一副雪白的面具,似是無趣的道:“冥國的雪面具,果然滑不溜手,竟然又讓他逃了,徒留下一副雪面具?!?p> 她聲音雖小,火木卻聽的十分清晰。
火木見她手上拿的正是先前浮現(xiàn)在冰下的雪白人臉,原來是副面具。
青衣姑娘,正是追蹤雪面具而來的卿姑娘。
她轉(zhuǎn)過身來沖溪岸上的火木輕盈一笑,雙頰生風似的道:“雪面具來自冥國,吸食生人精血,極為邪惡,注意防范。不過,也不要擔心,通靈城已經(jīng)派人對冥國來客展開了追蹤?!?p> 火木愣了愣:“雪面具,冥國?”
卿姑娘收起雪面具,黑白分明眼波妙,自有一股貴女之風,打量了溪岸上的火木一眼:“你這人倒挺機靈,水妖已被我收伏,你曾崩掉他兩顆牙齒,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到時候,水妖會找你算帳,我可不會管這事?!?p> 不會管這事,是因為她不屑于管。
這算是警告,還是預言以后還會相見。
卿姑娘是強大的,當然不會將火木這種初生靈根的修士看在眼中。
即便是關于冥國和雪面具,也懶得對他多提。
懶得多提,并不是看不起,而是她認為沒必要。
沒必要,是因為對方的高度不夠,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不夠。
她說完這些話,足尖在浮冰上一點,如同蜻蜓點水般,身形連閃,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拽什么拽,收伏水妖很了不起嗎?”
火木感覺被卿姑娘小瞧了,心中有些不愉,喃喃道:“如果再見到水妖,非打得他連你都不認識,用得著你來管!”
冰面已破,無冰可滑。
火木便和火茹回了火神村。
明天可是喬麥導師到來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