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州的事情大家聽說了吧,情況十分緊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才最好。”趙景勝道。
“哥,那還用問嗎?坐山觀虎斗豈不快活,周川家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敗。”趙景虎還是像以前說著風涼話,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考慮。
“景虎,你已經三十四歲了,請你沉穩(wěn)一些?!壁w景勝看著趙景虎有些無奈,因為他仿佛時刻都保持這一種輕松愉悅的的態(tài)度,明明是這么嚴肅的場合,他卻笑的如此開心,若是他還是十八歲,趙景勝就認了。但是對于趙景虎,趙景勝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看透他,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弟,此刻早被除掉了。
“主公,我以為,放任封尾景進京地九州十分危險?!必┫噜嚰烧f道,鄧忌被趙景虎挖掘,被趙景勝錄用為相,已過多年,27歲的他已經越發(fā)沉穩(wěn)。
“怎么說?!壁w景勝雖然對此事有了一定的想法,但是他想聽聽其他人的看法,而朝中,唯一能夠與之一言,能夠看到當世大局的唯有丞相。其他人在趙景勝眼中不堪重用,唯一作用處理一些繁瑣的政務,那就是他們能強派上用處的地方,當然這只是指撒州的文臣,撒州的武將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此刻的撒州已經是武臣強而文臣弱的一種趨勢了,若說武臣,像什么王姬野、蔣十河、山石秀、勿有信那都是一代名將。
但說撒州文臣,也只有自己和鄧忌稍有名氣。這也導致了撒州的擴張和外交計謀,并不是很強,但是自保能力卻非常充足。
“封尾景他的目的不是統(tǒng)一天下,這一點很恐怖?!编嚰陕f著,前面小桌子上放的菜點清茶,為他本就賦有的文人之氣又增加了幾分。
“沒錯,我聽說他是想讓我京地九州見識一下東五州的厲害,而此刻正是我們京九州最脆弱的時候。”趙景勝說著。
“那也就證明我們很難猜到封尾景在想什么?但若是我們不聯(lián)合起來,臣下覺得,這十二州有可能會被他在無意之下統(tǒng)一?!编嚰煽粗w景勝說道。
趙景勝并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鄧忌接著道:“主公當然也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得到一個中州,可是得到之后呢?封尾景得九州,時間一長,等待我們的死路一條,而且,我們五州互保的局勢已經長達十幾年,誰也吃不掉誰,這是四足平立,不倒乃是趨勢,雖然對于統(tǒng)一天下來說,沒有進展,可是卻也穩(wěn)定了十二州沒有人能夠統(tǒng)一的局勢,所以臣以為,穩(wěn)妥一點的好,反正封尾景的真正目標并不是統(tǒng)一天下,干脆我們八州提前聯(lián)合,將他趕出去就算了,就算沒打贏,他也該滿足了。”
“嗯...再讓我思考思考。”趙景勝確實也想坐收漁翁之利,但正如丞相所說,封尾景此行目標不是一統(tǒng)天下,要是他打完三州不來怎么辦,那我軍攻過去,他們都布好了防御去守株待兔,那十二州可能會就此統(tǒng)一,趙景勝無法承擔這事的后果。
再說音州,孫長慶的意思很直接,他希望周家川死,周川家是在東五州眼里最顯眼的人,自己年歲已高,不像趙景勝才四十三歲,他的兒子孫丞,在孫長慶眼中不值一提,他不覺得孫丞可以有朝一日打出音州,因為這是孫長慶和他父親都沒做到的事。
可是孫丞他能否守住音州,這是孫長慶所懷疑的,若是周圍沒有周川家和趙景勝還有趙直孝,那還好說,可是這四州近年來英才輩出,所以才出現(xiàn)了相持不下的狀況。
而音州的丞相純信,比他還大,是他父親留給他的老臣,此刻已經兩鬢斑白,不知還能撐多久。
雖然純信也勸諫應該聯(lián)合,同濟州等力,盡量將封尾景攔在外面。
可是...孫長慶需要為未來考慮,撒州的趙景勝和自己互相敬佩,可以同心同德,可自己不在了,以孫丞的那點能力,孫長慶推測,他遲早會成為,建州或者撒州的養(yǎng)料。
建州丞相府,這是丞相辦公的地方,門口立著兩尊大獅子,闊氣門檻,威風的牌匾,此刻周魚正在等待各州的回答。
“報,湖州傳話,湖州王曹修答應參加同盟?!币粋€外交使節(jié)飛快的趕來道。
周魚聽后點了點頭,湖州王曹修答應在他意料之內。
“報,中州趙直孝要求交出袁望就同意此事?!庇幸粋€外交使節(jié)趕回來道。
周魚聽后稍微皺了下眉頭,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接著準備向周川家建議,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周魚覺得這個條件其實非常不妥。
“報,撒州沒有給予回復?!蓖饨皇构?jié)道。
周魚聽后點點頭,他知道趙景勝不會輕易答應盟約,但是他準備隨后登門拜訪。
“報,音州拒絕了我們的提議?!币粋€外交使節(jié)趕回來說道。
周魚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心中不禁想到,這姜還是老的辣。
此刻席文若,荀沛等人剛回到占州城,準備調度軍隊。
而周魚道建州皇宮,匯報完中州的要求后,就出發(fā)前往撒州,準備親自說服趙景勝。
要說趙景勝為何猶豫,那便是在思考這封尾景到底打算怎么樣,是不是應該按最壞的程度去考慮。
最壞的程度去考慮,那就是封尾景不來五州,占住三州守株待兔,若是這樣,他必須要動;從不壞的方向考慮,他白白幫助了周家川,丟棄了打敗周川家的機會。
“建州丞相求見?!币晃皇绦l(wèi)匯報道。
“建州丞相?”趙景勝微微一愣,然后起身笑了笑,心中不禁想到:看來自己要去聽聽別人的意見了。
“臣周魚,拜見撒州王。”周魚雖說是建州丞相,可是見到趙景勝一樣跪拜。
“周魚,沒想到你親自出來談判,你在占州的談判技巧,我可早有耳聞?!壁w景勝微笑道,他知道曾今周魚在占州可是算計了一波尤江,所以再次故意玩味的說道。
“不敢、不敢,當時為完成丞相彥宗恩之遺愿,被迫而行,今天一來,乃是抱著誠心而來?!敝荇~跪拜道。
“賜座,勞煩周丞相稍等一會,我們先聊些家常?!壁w景勝賜座道。
周魚客套了兩句點頭同意,坐下來之后,周魚知道,既然自己抱著誠意而來,那么就不能在丞相趕來之前試圖勸說趙景勝,這樣只會造成無用之功。
所以二人此刻真的只聊起了平常,不談一句政治。
待丞相鄧忌來了,二人相視一禮之后坐下。
“臣此次前來正是希望撒州王您可以參加此次同盟,一起將封尾景攔在濟州之外。”周魚見鄧忌來了,也不多話了,直接直奔主題。
“說說你的看法吧?!壁w景勝也想聽聽別人的丞相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首先建州本身也是不想管的,畢竟?jié)莸奈鋰?,并非明君,但是就怕他像尤江一樣投向于東五州,尤江多年抵御武虎,其能力何不勝過武嚴千倍萬倍,若是濟州軍隊全部投靠了封尾景,信州也投靠了封尾景,深州也投靠了封尾景,我們死路一條,這樣的結尾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承擔,與其可能被封尾景吃掉,不如結盟之后我們繼續(xù)僵持?!敝荇~認真嚴肅的說著建州總結出來的道理。
“你說的有道理...”趙景勝也突然想到,若是武嚴直接投降,那么局勢又得變了,因為濟州的軍隊此刻還尚存一萬多人,而信州,袁志并非君主的料子,他要是也投降了,東五州又增加了上萬人,這深州更不用想了。
“還請撒州王快些決定,若是濟州缺失希望,很可能就會投降,沒有任何抵抗的東五州可能會更加強盛,到時候封尾景的目標或許會就此改變,他會試圖消滅京地九州,你們知道的,京地九州和東五州的關系一直都不是很好?!敝荇~迫切的看著趙景勝。
“你怎么看,鄧忌?!壁w景勝看向了一直在沉默的鄧忌。
“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我們盟約必須保證我們所有人在接下來的三年內,不可以對濟州、信州、深州出手,與此同時,我們五州也不互相吞并,保留實力?!编嚰烧f道,因為此刻的濟州和信州還有深州,都很弱小,不像以前有武虎這顆大樹擋在周川家面前,若是周川家乘此次同盟后,拿下了濟州、信州、深州,那么撒州的處境會很艱難。
“這我會向我主稟報的,你們還有什么其他要求嗎?畢竟這次是八州聯(lián)盟,大家可以提出意見,我們后面會互相傳閱的?!敝荇~看向趙景勝道。
“東五州之敵不容小覷,希望你們能采納我們的意見?!壁w景勝淡淡的笑著。
“是,多謝撒州王理解,那臣告退了?!闭f著周魚就離開了,趙景勝也沒有多留,周魚知道趙景勝已經同意了,剩下的就只有音州了。
而音州,周魚口舌費盡,孫長慶絲毫沒有被打動,接著周魚在孫長慶府門跪了三天三夜,孫長慶都視如不見,后來趙景勝親自書信說明厲害,孫長慶都沒有被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