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你這么說,失竊的財物還是自己個兒跑到小偷口袋里的咯?被殺了的人還是自己撞上刀口的咯?那......”她上前一步,還欲說些什么,就被魏謫風(fēng)求饒似的打斷了。
“我的好嫂嫂,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是說不過你的?!彼迒手鴤€臉,像是個被鄰村惡霸辱沒了清白的良家少婦。
一聯(lián)想到這畫面,傅成歌就止不住笑。
時候也是到了,街上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喧嚷聲、叫賣聲也愈盛。
“邊走邊說?!蔽簴窗迅党筛柰约荷磉吚?,沿著路往前去。
魏謫風(fēng)在后面摸摸腦袋。
這景象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識。
算了,不管了,先跟上去再說。
一路上總有幾個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聊的除了家長里短雞毛蒜皮之外,就都是關(guān)于穆家那個小少爺穆池莫的了。
傅成歌戳戳魏柎:“去問問?”
“可以。”
敲定了這件事后,二人頗有默契的同時看向了一旁逗蛐蛐兒的魏謫風(fēng)。
一番好言相勸以及暴力說服之后,魏謫風(fēng)就插入了那人堆。
“嘿,哥們兒,你們在說什么呢?”他雙手撐著兩個人的肩。
他們頓時都住了嘴,然后不知所謂的看著他,“兄弟,你問這問題,可就是太不合群了,我們聊的,不是有點人脈的的都知曉了嗎?”
魏謫風(fēng)總覺得被羞辱了,一只腳往后邁都想著撤了,但轉(zhuǎn)頭看看死瞪著他的哥哥嫂嫂,又憤憤的轉(zhuǎn)過來陪著笑臉:“各位大哥,小弟我呢,剛搬來這鶴州城,還不認識什么人,所以也就孤陋寡聞了些,還望各位多多關(guān)照?!?p> 一個人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咳了幾聲清清嗓子,才道:“據(jù)說昨日夜里,潛逃的穆家小少爺,也就是被殺了的前將軍的弟弟,回來了,都說他是個傻子,幾年前還殺了人,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城中的百姓啊是人心惶惶,怕他又一個想不開就殺人。”他說完就往后退,還看看四周。
既然沸沸揚揚,還搞得那么神秘干嘛,像是間諜接頭。
魏謫風(fēng)轉(zhuǎn)了轉(zhuǎn)眸,而后拱手,“多謝兄臺告知,我...我客棧的錢還沒交,先走一步?!彼奔泵γ团芑貙γ?。
“如何?”魏柎看了一眼剛才那群人。
“他們就說那個叫什么莫...回來了?!彼亲樱粫r忘了是什么名字。
瞧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樣兒,傅成歌挑眉,“穆池莫。”
“對對對,穆池莫!他們說穆池莫昨天晚上回來了,然后現(xiàn)在百姓都很擔(dān)心他會再殺人。”他那腦袋瓜子像是不靈光的模樣,一句話疙疙瘩瘩總結(jié)了好一會兒,看的傅成歌都著急。
“那你知道他人在何處嗎?”
“忘了問了......”
傅成歌扶額。
魏柎手指向了另一堆人,向魏謫風(fēng)挑眉,“加油?!?p> 而魏謫風(fēng)用手指著自己,大驚失色,“怎么...怎么又是我!”
“加油!”傅成歌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其實辛辛苦苦的在憋著笑。
他又拖著身子竄進了人群。
折騰了一圈,終于弄清楚了穆池莫現(xiàn)在的大概位置。
但魏柎總感到有些奇怪,他們剛要找穆池莫和那侍衛(wèi),消息就來的如此之快,未免有點太過于巧合了。
但既然順遂了他們的愿,若是此行能順利,那是最好。
城外葉莊三里村。
三人出城后,路上遇到的除了來來往往的經(jīng)商之人外,就沒有再見到其他人了。城外就是樹林,往東走是李莊,往西走是王莊,要是直著往南走,就是葉莊了,三個村里的人都奇怪的很,沒有要緊事都不會輕易走出莊子,一年六月里還要聚在泗陵河邊做什么法事,他們不與城中人往來,城中人也覺著他們神神叨叨,古怪極了,瞧不上。
魏柎打量著三條路,皆是荒草叢生,除了那條商賈經(jīng)過的小道,皆是草長半人高。
據(jù)說到了傍晚以后,還有豺狼出沒覓食,因此商賈多在前方旅店住下,天亮再啟程。
傳說,有個從漢中來的商人急著給商家送貨,沒聽那村民的勸告,非要在夜里駕著馬車穿林而過,沒幾天后,就在一個坑洼的土堆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架白骨,手還斷了半截,一邊撕碎了的,就是那個商人身著的衣服。也不知真假,如此就流傳到現(xiàn)在,那時官府也沒去查,只是以野獸襲擊喪命定了案,城里城外沒有親眷,也就無人追究。
他們走在那茂盛的草堆里,時不時還有蚱蜢螳螂什么的亂跳,給魏謫風(fēng)嚇得一驚一乍的。越往里,就越?jīng)]有人氣兒,好在還是白天,沒有那么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