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仙宗,東帝閣之中。
王子騰神情恭敬地站立一旁。
清暉真人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和藹地看著拘謹?shù)耐踝域v。
“子騰,如今你已是新弟子中的大師兄。還望你日后不負這個名稱?!?p> 王子抱拳行禮,認真說道:“請掌教真人放心,弟子日后定不會辱沒宗門名聲?!?p> 清暉真人滿意笑道:“如此甚好。我知你可能與崔皓有些嫌隙。如今他見到你也需喊一聲大師兄,若是沒有深仇大恨的話,你身為大師兄,當忍之讓之?!?p> 聽到這些,王子騰突然一笑,說道:“掌教真人說的是,以前是弟子不太懂事。如今他既然承認不如弟子,拿便算了。日后弟子親自上門賠罪便是?!?p> “甚好?!?p> 而后清暉真人說道:“相比如今對于大師兄的獎勵,你應(yīng)該很期待吧。你拿著這玉牌,往壽后山去吧?!?p> 王子騰連忙從清暉真人手中接過玉牌,說道:“多謝掌教真人?!?p> 清暉真人擺手:“去吧。”
王子騰再次謝過之后,轉(zhuǎn)身出了大殿。他抓緊手中的玉牌,馬不停蹄的向著后山趕去。
對于傳說中的神秘機遇,他自然是心中萬分期待的。
順著玉牌的指引,他來到一處山谷之中。
只見山谷中玉瀑飛旋,樹木青翠,不時有仙鶴飛過。不遠處有幾間小木屋坐落在那里,看上去雖然簡單,但是又有特殊的韻味在其中。
王子騰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滿懷期待地來到木屋之前,恭敬施禮道:“東山仙宗新任弟子見過前輩。”
少頃,有道男子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進來吧?!?p>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提升到最佳,力圖在前輩面前留下好印象。
進了屋內(nèi),就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yǎng)神。這男子相貌平平無奇,但是周身又有大道靈韻圍繞。
王子騰連忙俯身一禮,說道:“弟子王子騰,見過前輩?!?p> 男子睜開雙眼,王子騰只覺得這雙眼睛亮得駭人,整間屋子都在這亮光下熠熠生輝。
男子語氣平淡,說道:“這一次的新弟子,看上去較之往年要優(yōu)秀不少?!?p> 王子騰心中一喜,謙虛道:“不敢,都是宗門長老們教誨的好?!?p> 男子微笑:“你倒是和我那徒兒一樣?!敝灰娝粍勇暽?,面前就出現(xiàn)一個玉簡,說道:“拿了此物,便回山去吧?!?p> 徒兒?王子騰心中一動,早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他接過玉簡,再次謝道:“多謝前輩傳道受業(yè)。”
男子搖頭,說道:“這算什么傳道受業(yè),你走吧。”
王子騰有心想要留下,但是又不知用何種理由。只能再次謝過男子后,恭敬離開。
而在王子騰轉(zhuǎn)身離去的一瞬間,一直盤膝而坐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孩子,怎么和小皓糾葛如此之深。
就在王子騰準備按照原路返回前山時,他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陣陣嬉戲聲。
他抬頭一看,就見到一朵小白云從天而降,從上面跳下來兩個小孩子。
一見此,王子騰只覺得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涌,讓他頭昏腦漲,看什么東西都蒙上一層血色。
“你、你們……”
王子騰不斷喘著粗氣,從喉嚨深處發(fā)出宛若野獸的嘶吼。
崔皓聽到聲音,回到一看,立刻笑道:“原來是大師兄,大師兄這是要走?”
王子騰只覺得自己喉嚨處有些甘甜,他嗓子沙啞道:“你、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崔皓眨眨眼,笑道:“大師兄不是一直都知道,師弟在后山修煉嗎?”
王子騰一愣,是啊,崔皓在后山修煉,此事自己是知道的,甚至在半年前還親口問過??墒菫楹巫罱@段時間,偏偏把這件事情忘了呢?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說道:“屋內(nèi)那位前輩,是你的師父?”
崔皓點頭。
“你早就知道,大師兄名號所帶來的機遇?”
崔皓點頭。
王子騰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頭腦之中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個聲音不斷在里面回響。
師父。
早就知道。
……
“癡兒,何必執(zhí)迷于此!”
這時,王子騰只聽得一道如雷霆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讓他猶如三伏天沖涼一般,渾身一陣涼意襲來,瞬間清醒。
只見張守之緩緩從屋內(nèi)走出。
王子騰渾身大汗淋漓,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副極為疲憊的樣子。良久,他才恢復正常,對張守之施禮道:“多謝前輩施以援手,弟子無以為報?!?p> 張守之搖頭道:“你心中執(zhí)念太深,且歸去吧。”
王子騰俯身一禮,也不看崔皓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只不過來時器宇軒昂,走時卻如喪考妣。
崔皓有些摸不著頭腦,本還以為要和王子騰嘴炮一番,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卻沒想到張守之走到他身邊,突然狠狠敲敲他的頭顱,責備道:“你這混小子,你可知為師在晚上片刻。剛才那小子便會道心失守,輕則誤入歧途,重則靈根盡散!”
崔皓縮縮腦袋,顯然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心血來潮,竟然后果會如此嚴重。
在一邊旁觀許久的孟小嫣眨眨眼,替崔皓問道:“守之叔叔,沒有如此嚴重吧?!?p> 張守之寵溺的看一眼孟小嫣,而后瞪著崔皓道:“那小子心思聰慧,在看到你這一刻,便已經(jīng)明白其中道理。更逞論他心中執(zhí)念頗深,若不是我最后關(guān)頭出手,定會出什么意外不可?!?p> 聽到師父這么說,崔皓也知道自己錯了,不過依舊為自己辯解道:“他不是一直知道我在后山修煉嗎?”
張守之沒好氣的道:“你可知為何如此多新弟子,卻從未有人向外提起過后山。那些不過是我略施小術(shù),讓他們慢慢遺忘罷了。”
崔皓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在前山半年許久,也再沒有人問過自己后山之事。
他連忙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師父,徒兒知錯了?!?p> “罷了罷了?!睆埵刂畵u搖頭,說道:“我再同清暉師兄說說,你過些時日下山去吧。”
嗯嗯?
崔皓一愣,突然想到西游記里菩提老祖趕大圣下山那段,連忙道:“師父,徒兒知錯了。還望師父不要將徒兒逐出師門!”
聽到這話,張守之哭笑不得,他笑道:“你這混小子,又在瞎說什么。我不過是讓你下山避下剛才那小子。省得他見到你時,心中怨憤不平,再想起什么來。過得幾個月,你再回來便是?!?p> 崔皓這才放下心來,不是趕自己下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