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真到彼時。
那他的名字,也一定會以正面和偉大的形象,載入題獸紀元的史冊。
“從前現(xiàn)在過去不再來
紅紅落葉塵土長埋
……”
張杰以10根指頭,猛然叉入空氣,在空中開始拔弄。
小學(xué)時學(xué)過幾天鋼琴的他。
意圖以指力激發(fā)空氣振動,彈出該首歌曲。
他一邊把弄空氣,一邊深情演唱起這首歌。
就像某些生日聚會就愛去K歌的麥霸,他們拿捏話筒的姿勢很到位,表情更是做得比巨星天王歌手還深沉,只不過歌聲唱出來實在是不敢恭維。
張杰此時也是一心一意把暗能量集中在聲帶上,他表情真摯用情太深地唱著。
只不過,他也并沒意識到,自己十指點亮空氣,彈出的音樂卻是難聽至極。
深情演唱出的音樂元素,也是如老黃牛嚎叫一樣難聽。
可以說,歌聲的聲波極其刺耳,毫無美感可言。
張杰朦朧中聽到自己發(fā)出的音律,頓時臉色慘白。
他千算萬算,卻不曾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自信,以為武力音律會比數(shù)理化簡單無數(shù)倍,卻不想臨門一腳,才知自己的唱功幾斤幾兩。
與此同時……
“核物理模型——掌中紅日!”
胡不為容忍的底線,終于被張杰最后強加音樂元素的瘋狂舉動突破。
氣象萬千模型雖然厲害,胡不為也可以求援華科大隱境以上的大能前來破解,還不至于完全把它無法。
然而音樂元素如果完成加持,那模型的自主意識八九不離十就會誕生。
特別是這種難聽的音樂加持進去,產(chǎn)生的模型人必定性格殘暴,堪比惡魔。
這違背倫理不說,還會導(dǎo)致一種不可控和不可預(yù)測的結(jié)果。
所以……
在張杰用情太深地唱歌時。
胡不為立馬就大喝一聲掌中紅日。
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就在此時,被他徹底的定向解鎖,正對著張杰激射出去。
而他和燕蘭的身體,則在解鎖太陽模型攻擊力之前,被他加持的特有算法保護起來,所以小太陽解鎖后,才沒傷害到他們自身。
掌中紅日是核物理模型,并不在張杰的研究范圍內(nèi),他不知其運行原理,不知那模型所需的氫氦元素從何而來,更不知道,其運行算法是什么樣的。
加上胡不為的武力空間,比他的何止大十倍。
他面對這樣的模型,幾乎就是無能為力,只有等著被烤焦的命。
張杰現(xiàn)在其實想立馬遁走。
但奈何已經(jīng)為時已晚。
胡不為的武力模型算法啟動后,若是被它鎖定,那幾乎就只有硬抗一條路可走了。
因為你若逃跑,必定就會被小太陽從身后燒成灰。
“絕對零度——冰凍模型!”
張杰慌亂間沒有太多思考余地。
本能地用上他最為熟悉的溫度模型。
這模型,還是他剛?cè)胙幸粫r,和那個被喜歡寫穿越小說的三流作家挖走的前女友一起臨摹創(chuàng)作的。
該模型在暗能量驅(qū)使下,能將身體周圍10個立方的空間降溫,且溫度能被強行降到無限接近絕對0度。
模型很簡單,不是原創(chuàng),也沒有別的花哨。
但是二人在那時正當(dāng)你儂我儂如膠似漆,創(chuàng)作出的模型里,自帶有一種語文情緒元素,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曖昧攝魂氣氛。
張杰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最危機的時刻,會本能地選擇這么一個簡單的模型來作生死抗爭。
他已經(jīng)是研究生三年級了,是一個即將留校且碩博連讀的存在。
頭腦里拿得出手的模型不要太多。
可他什么都不選,卻偏偏選擇這樣一個他從來不愿提及的模型來使用。
也許他內(nèi)心隱隱覺得,冰與火是相生相克的,所以若是用這個模型全力以赴,未必就不能和胡不為一戰(zhàn)。
又或者,他內(nèi)心里,還隱藏著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迷思。
有些人智商高,武力知識也很淵博,但是在面對男女傳宗接代的超長前奏這件事時,卻總是不能豁達。
這不怪他們,要怪就怪,他們武力生物學(xué)沒修煉好。
武力生物學(xué)雖然攻擊力不很直接,但只要心思巧妙,能用心,也是可以構(gòu)建強悍的武力模型的。
但生物學(xué)會揭露人的動物本性,對于人來說,特別是自認為是高等動物但其實首先也是動物的人類來說,武力生物學(xué),實在是太過殘忍和赤果果。
試想一下,青春期朦朧美好的愛情多么美妙。
但如果研究生物學(xué)的人突然問你,若提前把人閹割了,物理閹割加化學(xué)閹割,且把人的性激素水平控制在很低很低很低的程度,青春期的愛情還會誕生嗎?
嗯。
這就是武力生物學(xué)。
它不但解剖題獸,解剖生物,揭露生物存在的原理,而且要命的是,還會解構(gòu)美好事物,破壞人類美化出的某些遐想。
正因為如此,許多很寂寞很想找個人來身心陪伴,說白了也就是經(jīng)常說自己是單身狗怨恨別人撒狗糧,極度想談戀愛的年輕人,都對武道生物學(xué)避之猶恐不及。
張杰心中存在某種迷思,很顯然也是武力生物學(xué)沒學(xué)好的表現(xiàn)。
他走不出對那個時空段的那個女友的情感,雖然明白人是時間的函數(shù),但又不愿接受人是時間的函數(shù),所以在時間自變量的不同階段,喜愛的對象會改變這個事實。
張杰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選擇這個模型是因為冰火相克,其實他并沒意識到,自己是放不下那個時空段里,那個女人的函數(shù)值。
這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他作為一個武力理工科的研究生,卻是單單不明白,那個時空段的那個女人,只是屬于那個時空段的、一個名叫張杰的另一個類似自己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自己的人。
人是時間的函數(shù)。
那時候的張杰和現(xiàn)在的張杰,除了名字和社會關(guān)系一樣外,無論身高體重,還是外貌思維價值觀,都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如果把這兩個人詭異地同時放在一個時空中,讓他們并排坐在一輛高速動車上,然后讓另外一個不是他自己的人去辨別,我想沒有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會認為,他們兩個人,是同一個存在。
人不一樣了,喜歡的東西,時空駐點欲望,就會有不一樣的函數(shù)值。
所以譴責(zé)一個改變的人或者不能忘記一個已經(jīng)是函數(shù)值變化的人,都是不可取的。
當(dāng)然,此事對張杰來講,就算他現(xiàn)在頓悟這個道理,可能已經(jīng)為時已晚。
他的三重積分空間(武力空間)遠不如胡不為的大,所以存儲的暗能量根本就不在一個數(shù)量級。
而掌中紅日或者絕對零度模型,都是十分耗損能量的武力模型。
這類模型的強弱除了取決于融合其他基礎(chǔ)學(xué)科元素的靈巧度外,更取決于武力空間的能量閾值和存量大小。
張杰的境界是離散化三成,而胡教授的境界是離散化達到七成的離散境巔峰。
境界不一樣,一交鋒,當(dāng)然就是強弱立判,一個舉重若輕時,一個自然就感覺泰山壓頂。
胡不為將紅日逼近時,同時還解鎖了紅日大氣,這使得他這個核物理模型的表面,產(chǎn)生了強烈的太陽活動。
太陽耀斑和黑子出現(xiàn),太陽風(fēng)吹起的高能粒子流,暗地里朝張杰攻擊而去。
而張杰,卻是只知道應(yīng)付紅日帶來的高溫和質(zhì)量攻擊。
他的冰凍模型抽走方圓內(nèi)大量水汽,并在周圍集聚成一個正方形的厚重冰墻。
冰墻表面遇到高溫紅日,旋即升華為水蒸氣,水蒸氣被絕對零度的算法束縛,立馬又相變凝華為固體冰,依附于冰墻表面。
張杰的防護墻,表面上看來是暫時維持了一種質(zhì)量上的動態(tài)平衡,勉強抵抗住了紅日攻擊。
可是,他武力空間中,暗地里的能量損耗,卻如潰壩的堰塞湖一般,不斷往外傾斜。
他自己知道,照這樣的消耗速度,頂多2分鐘,他的武力空間就會能量耗盡,那時,身體體能也會跟著耗盡,就再也無法運轉(zhuǎn)絕對零度模型了。
如果真到了那時,那他,毫無疑問,就只有被紅日模型氣化的命。
但張杰在最后,竟然再次做出瘋狂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