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還未亮,鐵木就早早醒來了,調(diào)整狀態(tài),準(zhǔn)備迎接筑基儀式。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整,要筑基的激動已經(jīng)消散大半,恢復(fù)了原來的穩(wěn)重。
筑基是修行重要的一步,可以為孩童打下良好的基礎(chǔ),關(guān)乎著未來能否成為巫,成為部落的守護(hù)者,或者部落的中堅力量。
部落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青石臺上,臺上放著一尊大鼎,下面搭著柴火正在燃燒,青銅大鼎中藥水沸騰,巫公不時拿出珍貴的藥材扔進(jìn)去。
“這顆丹陽根終于派上用場了?!蔽坠贸鲆桓t的老根,樹根蜿蜒曲折,紅的發(fā)亮,好似一條血蟒。
丹陽樹只有三米高,郁郁蔥蔥,只有樹根顯紅色,在蠻荒世界,隨隨便便一棵樹最少三四十米,普遍都是百多米的大樹,更有數(shù)千米的巨樹,便是灌木,草叢也非常高大,丹陽樹隱藏在山林中,很難發(fā)現(xiàn)。
丹陽樹根用途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孕養(yǎng)功效,也就是鐵木所在的小部落珍惜,一些大部族,族中強(qiáng)者如云,巫不再少數(shù),行走四方,珍貴的材料資源從山林中開源源不斷的采出來,哪像巫公極少外出,需要坐鎮(zhèn)部落,防止蠻荒強(qiáng)大的異獸襲擊部落。
丹陽根放入大鼎中,墨綠色的藥汁瞬間變紅,鼎中蜘蛛,蜈蚣的尸體伴隨的藥材不斷翻滾。
“咕嘟,咕嘟……”
鐵木在一旁看著,臉都綠了,瞧這情況,要么內(nèi)服,要么外敷,外敷還好,內(nèi)服的話,會不會出問題,雖然相信巫公,但藍(lán)星人的常識依舊在心中警示。
場中,五六十個適齡的兒童,年齡有大有小,大的將近十五歲,小的也有剛出生的小家伙,鐵木混在其中,并不顯眼。
巫公又接連拿出三個銅罐,將提煉的六齒長牙象的精華血液倒入大鼎中,血液不斷倒入,在鼎中不斷熬煮。
突然血液像是有了生命,開始凝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迷你小號的血色六齒長牙象,六齒長牙象在鼎中瘋狂的折騰,天地間的元?dú)忾_始聚集,仿佛六齒長牙象要在大鼎中逆轉(zhuǎn)生死。
部落中的族人一個個面露怯色,卻也沒有逃跑,但是將女人孩子們保護(hù)在身后。
“三叔,這是……”鐵木看到眼前,風(fēng)云突變,蠻荒異種的的威風(fēng)俱顯,心頭沉甸甸的,壓力撲面而來。
“莫怕,有巫公在呢。”
鐵奎警惕的盯著大鼎,但也知道有巫公在旁,是不會有危險的,再說六齒長牙象再強(qiáng),也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時他們還直面六齒長牙象,不照樣活著。
“哼,死了還要作祟,若你還活著我定敬你三分,如今死了,還想翻起風(fēng)浪來?”巫公大手一揮,六齒長牙象的精血凝型直接破碎,跌落在大鼎中,再也沒有鬧出動靜。
“時間到了,把小家伙們抱上來吧?!?p> 巫公打散六齒長牙象的殘余,又通過熬煮徹底消散了血液中的感染,侵略的意志,筑基大藥完成了。
六齒長牙象這種蠻荒異獸,血脈強(qiáng)大,精血中帶著生前的意志,對于普通人來說精血不是神藥,而是劇毒。
曾經(jīng)就有蠻荒人族偷食異獸精血,被精血感染,變成不人不鬼,神智不清的怪物,好像這只異獸借體重生。
很快,一個年輕的壯漢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走向大鼎。
“巫公……”
這個年輕漢子眉頭緊皺,說不出的緊張,他小時候也經(jīng)歷過大藥筑基,但那時他年過五歲,體質(zhì)健壯,遠(yuǎn)不是嬰兒所能比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巫公我在呢?!蔽坠浦P躇的年輕漢子,哈哈一笑,出言安撫。
年輕漢子將嬰兒抱著放入大鼎中,入水的瞬間,嬰兒哇哇大哭,皮膚直接被沸騰的藥水燙傷。
“巫公,這……”瞧著兒子大哭,皮膚直接被燙爛,年輕漢子剛想要將孩子抱出來,卻臉色糾結(jié)的望向巫公。
“稍安勿躁,在等會兒?!蔽坠⒅鴭雰赫J(rèn)真的看著。
巫公是巫,有神通在身,眼睛可以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場能,肉眼不可見的光線,比如X光線,可以透視人體,只要看到藥浴不對,便可立即停止。
下方看見嬰兒被丟入大鼎中熬煮,年齡稍小的孩童一個個哇哇大哭,有幾個還想要逃跑,卻被自家大人一把抓住,孩童們不斷哭鬧,想要逃離現(xiàn)場。
“嗚嗚,老爹,你們要吃了我?”
“我不要被吃,嗚嗚嗚。”
“我害怕,快走,阿姆,快走,我們走……我們快走”
……
孩童們一個個哇哇大叫,卻又聽到旁邊的孩童的呼喊,特別是吃我,被吃,煮熟,一個個更是哭聲震天。
大人們一個個瞧著這熱鬧的場面,哈哈大笑,渾然忘了當(dāng)年他們也是哇哇大哭,鼻涕眼淚沾了滿臉。
年齡稍大點(diǎn)的孩童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次大藥筑基,有了成熟的思想,看著大人們喜聞樂見的模樣,一個個滿頭黑線,想起自己當(dāng)時也被全族人這么關(guān)注。
雖然身旁的鬧劇很搞笑,但一個個面目嚴(yán)峻。
疼,真的疼,想到上次藥浴被沸水蒸煮,猶如拿著鐵刷在皮肉上不斷的刷,也是巫公見差不多了,這才脫了磨難,這次藥浴,要不是巫公發(fā)話必須來,他們還真想放棄這次大藥筑基。
因為用的是普通大藥,巫公想趁著他們筋骨還未徹底長成,再次藥浴,為了能夠成為巫再次添加籌碼。
鐵木倒是像沒事人一樣,還頗有興趣的觀看孩童們的鬧劇,畢竟他體內(nèi)也有著成熟的靈魂。
旁邊有著巫公的看護(hù),藥浴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下去,一個個恰到好處的,補(bǔ)足根基,卻也不會真正傷及身體,只需一覺醒來就可痊愈,第二天又可以像個野猴子一樣玩鬧。
鐵木一躍而進(jìn),跳入大鼎中,濺起大量的藥水,巫公站在一旁嘴角露著笑意,瞧著濺起大量水花的藥水,一揮手,就將空中的藥水聚攏,重新注入大鼎中。
“這一個個皮猴子,真該打,這些可是來之不易的珍惜大藥?!?p> 鐵木跳入鼎中,沸騰的藥水直接浸滿身體,疼,疼,腦子里只有逃出這個大鼎的念頭,實(shí)在是太疼了,身體仿佛被千刀萬刮。
場下逞勇嘴皮子利,一到場上全拉稀,鐵木沒想到自己完全扛不住,要不是有雙堅實(shí)的大手將自己死死的按在大鼎中,自己早跳出來了。
鐵木想起自己的靈魂在虛空中不斷碾磨,風(fēng)雷交加,烈火焚煮,當(dāng)時的痛苦也沒也沒現(xiàn)在的強(qiáng)烈。
卻是鐵木不知道,當(dāng)時那是意識被隔絕,大量的痛感完全找不到與意識連接的通道,要不然,那么大的劫難,鐵木的意識早就被碾磨成碎片了。
儀式還在繼續(xù),但鐵木的筑基儀式卻結(jié)束,被人抱著送回自己的石屋。躺在床榻上,鐵木渾身疼痛,好似麻木了一般,昏昏欲睡,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