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逗著懷里滿月,方言繼續(xù)道:“以前蒙面出門估計是不想給我......不對,給張小樹惹麻煩,不知道是什么讓她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光是禍水東引算不得什么高明,最重要的,是引來了黃泉水,還讓所有人看不出端倪,民心全部傾向于她的同時占據(jù)道德制高點?!?p> “她能在我面前演的那么耐心,演的不露一絲破綻,出門算不上高調(diào),只是盡可能普通出行,僅僅只需要這一點細(xì)節(jié),就可以讓張小樹萬劫不復(fù)。”
“在所有人眼里,她依舊是那個溫柔癡情的大小姐,根本不會傷害到她的名譽,反而給她成就了一段人家佳話,面對一無是處的未婚夫,依舊堅持本心,每日探望,裝出一副非他不嫁的模樣。無論是誰邀都用自己有未婚夫來拒絕,雖然沒親眼見過她是如何拒絕的,想必連我的名字都沒有透露,不然怎么能叫高明?”
“張小樹又算不得什么人物,只要跟著馬車一查,就知道這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嫉妒怨恨怒火,全部會宣泄在他身上?!?p> “平時大小姐經(jīng)常串門,雖然不是天天來,但他們也能找到機(jī)會揍張小樹一頓,而且應(yīng)該是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張小樹這小子一直沒有松過口。”
“隨著時間推移,顏雨柔也馬上成年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要張小樹拿著這一紙婚約去顏家,她無法用任何理由拒絕,所以......她下了一劑猛藥?!?p> 青雀不知何時入了神,嘴里下意識問道:“這記猛藥就是張小樹身死?”
方言輕輕“嗯”了一聲,“想來她第一次和我見面,眼中有一絲放松的表情,可能就是因為我沒提婚約這事兒吧。起初還沒想這么多,張小樹被打死那幾日,恰巧是鄉(xiāng)試,所以顏大小姐沒法親自前來,畢竟考試重要?!?p> “可這真是巧合嗎?”
青雀忍不住開口道:“莫非,這也是顏雨柔算好的?”
“是啊......據(jù)說顏大小姐每隔幾日就要來一趟,就是為了不讓其他幾戶弟子抓住機(jī)會直接打死張小樹,而且這是時間卡的很巧妙,既能保證張小樹不會直接死,又能讓那李大少有機(jī)會動手,畢竟當(dāng)著人家顏大小姐的面殺她未婚夫,就算在不喜歡,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那幾家弟子自然不會太過分?!?p> “鄉(xiāng)試......很好的借口,也是很好的機(jī)會,足足大半個月啊......”
方言身子往后靠了靠,感受到后腦勺碰到一團(tuán)柔軟,沒有在意,隨意說道:“王李孟三家少爺都對顏雨柔有想法,鄉(xiāng)試的時間很長,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p> “知道有人找張小樹麻煩,可顏雨柔依舊沒有安排人保護(hù),雖然她沒這個義務(wù),至少也要意思一下吧,結(jié)果,卻是張小樹的慘死?!?p> “對了,我還要感謝這幾位大少爺,不然方某可沒法坐在這兒?!?p> “后面有幾次,顏大小姐都和我說要把對我動手的人交給他父親處理,或是上報衙門,不過方某連影子都沒見到過,想來,和張小樹也是同樣這么放空頭支票來安撫他吧,若是我主動詢問,她恐怕就會說對方勢大,顏家主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之類的?!?p> “得知張小樹沒死,顏大小姐火急火燎趕了回來,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無微不至,可這有什么用呢?可惜當(dāng)時我還沒學(xué)會幽魂決,無法和他們抗衡,所以只能裝傻到底?!?p> “本來我以為他們會稍微收斂一點,畢竟梁師爺告訴我,知府大人發(fā)話了?!?p> “秋分那夜,匕首距離我喉嚨只差不到一寸!要不是我走在路上感覺有些不對勁!要不是跟著大哥學(xué)了這么久的武!要不是學(xué)會了幽魂決!要不是有滿月......方某又死了!”說到這里,方言的情緒明顯有些起伏,無論是誰險些喪命,恐怕情緒都會有些失控。
青雀馬上用手臂環(huán)抱住方言,用小手在他胸口平撫輕拍,把火氣給慢慢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心中居然有些佩服顏雨柔,之前兩人口舌之爭,她完全沒有察覺出顏雨柔居然有這么多心思!
“抱歉,情緒有點失控?!狈窖钥吹叫乜诘男∈?,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有些暴躁,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是個怕死的人,無論是幽深詭異的黃泉路,還是冰冷刺骨的黃泉水,我都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所以,李大少第一個死!我知道這件事他是主謀,因為那殺手懷里的金錠,是他們家的?!?p> “其實,我還想過,艷鬼是不是顏雨柔招來,若是這樣,那我對她的評價還要在高上一個檔次?!?p> “不過自從修行幽魂決后,我就發(fā)現(xiàn)顏大小姐身上沒有任何冥氣,只是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可這些花樣,讓我防不勝防啊......”
“你說,對于這個未婚妻,我該如何處置呢?”方言問了一句,身后的青雀卻陷入了沉思。
許久,她才有些捉摸不定的說道:“你要殺她是理所當(dāng)然,可她沒有直接參與,也沒有直接動手,若是交給衙門來判,連教唆都談不上,根本無法立案,這樣直接殺了,明面上,你有些理虧......可不殺必成大患,所以要殺!”
“是啊,要殺,該殺!我也的確打算整死其他兩家大少后動手,然后你那幾句話就送她一條活路,我真TM謝謝你啊!”方言轉(zhuǎn)過頭,剛想訓(xùn)斥青雀,就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居然是一團(tuán)柔軟。
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方言看清,原來青雀一直都是低著腰在聽自己講話,那剛才臉上的莫非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方言有些心虛的把視線轉(zhuǎn)開。
“方公子,我剛才那幾句話怎么了嘛......不就是給她氣走,怎就給她活路了.”青雀委屈的攪動著手指,又低著頭過來,拉著方言的手臂,把他摁回那張老爺椅上,繼續(xù)用柔軟的小手替他捏肩。
“剛才在大門口,玩的開心不?”方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提了一件毫無相關(guān)的事。
“???哦,公子是說剛才青雀提著桌子出去呀......我就是想戲弄一下啦,主要是你說家里沒床,這讓青雀怎么想嘛......”青雀也不知道方言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接著問道:“這和我那幾句話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方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之前這招她玩兒起來這么流暢,可怎么就不肯動動腦子?
嘆了口氣,道:“輿論的力量?!?p> “如果沒猜錯,顏雨柔一定會把這件事偷偷鬧大,讓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在我身上,這樣一來我如何動的了手?我和她這么多天相敬如賓,就是不想被她逮到機(jī)會,也不想給她創(chuàng)造機(jī)會,結(jié)果你倒好,兩三句話,這下全伯陽都知道我這個當(dāng)未婚夫的,包養(yǎng)了暗香閣的姑娘?!?p> “我本來可以和她一樣,死了之后抱頭痛哭給她上香,坐在墳頭哭上三天三夜表明真心,之前做成這副恩愛的樣子不就是為了堵所有人的嘴!現(xiàn)在搞成這樣,我去哭,誰相信?而且他們必定懷疑我買兇殺人,你要知道,這兩次出手,衙門那邊肯定有所警惕,第一個就要查到我頭上來,普通百姓就算覺得我沒這本事,衙門那邊可不會管你這么多!搞成這樣,我本事在大,總不能殺光整個伯陽城吧?”
想到這里,方言不禁又有些氣急。
青雀低著頭,把臉貼到方言耳旁,鼻息輕掃耳垂,細(xì)細(xì)的說道:“青雀錯了,公子別生氣嘛。”
她現(xiàn)在大約有些理解,為什么姐姐對方言的評價如此之高,還好這家伙是玄冥宮的人,要是太和宮的,那就麻煩大了。
方言本來嚴(yán)肅的臉又慌了神,耳垂有些發(fā)紅,青雀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張開粉嫩的小嘴,輕輕含住方言的耳垂。
“?。 狈窖匀缤馃ü梢粯訌囊巫由险酒饋恚叨哙锣碌溃骸澳?.....你干什么......”
“青雀聽得入神,覺得公子好生厲害,沒忍住想嘗嘗公子的味道呢......”青雀一臉?gòu)擅?,心想:花花腸子再多,還不是要被姑奶奶收拾的服服帖帖。
“狐貍精!”方言暗罵一句,想了一下,還是很誠實的說道:“也不能全怪你,其實,我也沒想到頭天宰了李大少,顏雨柔第二天就敢來串門,看來她心理素質(zhì)相當(dāng)好,知道這個時候躲著反而顯得心虛?!?p> “嗯,看樣子方公子比青雀考慮的更周到,以后青雀不會再多嘴了......”青雀總算是看了出來,自己只看到了一層,想到了第二層,結(jié)果這對未婚夫妻,是第五層的......
“唉,我把這些東西先抱上去吧,青雀,你確定不改變想法嗎?”方言見著青雀這么乖巧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在說她,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
“確定呀,青雀本來就是服侍公子來的,而且,公子如果修行練武累了,還可以幫公子捏捏肩哦......”青雀壞笑了一下,小手一抖,又掏出一塊桂花糕,把滿月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小腿一用力,果斷離開方言,然后撲到了青雀懷里,美滋滋舔著桂花糕。
方言心里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一點期待,但又有些害怕,不過還是重新跑回樓上,幫青雀開始整理行李。
暴躁的洛舊
ennnnn又雙叒叕卡文了,有些人看完開頭以為是現(xiàn)代文,給各位磕頭道個歉8,寫現(xiàn)代文實在怕被404,所以就寫古代文了,因為現(xiàn)代文確實有些不太好寫,大家見諒,湊合看8,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