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驚秋晚,朝看菊漸黃。千家風掃葉,萬里雁隨陽。化蛤悲群鳥,收田畏早霜。因知松柏志,冬夏色蒼蒼。
寒露分三候:一候鴻雁來賓;二候雀入大水為蛤;三候菊有黃華。
深秋天寒,鴻雁南遷,鳥雀化而為蛤,菊花開放。水風輕、蘋花漸老,月露冷、梧葉飄黃,唯有松柏香澀,郁茫茫風中……
暗香閣后院空位一人,平日里整日品茶賞景的青鸞難得不在,后院除了有湖,自然有山,山中和其他地方的寂靜不同,隱隱能聽見有人哭鬧的聲音。
“嗚嗚嗚嗚,我不打了,我不打了,姐,他欺負我,嗚嗚嗚......”青雀淚眼朦朧躲在青鸞身后,委屈的撒著嬌。
起初前幾日,青雀還能勉強和方言過過招,讓這小丫頭還得意的很。
結果這才多了十多天,青雀已經(jīng)完全不是他對手,用青雀的話來說,這就是個怪物,體內(nèi)的冥氣就和無底洞一樣,學什么東西全是看一眼就會,而且這壞家伙每次也不知道放點水,雖然沒傷到她,但每次都把她整的灰頭土臉,關鍵青鸞還非要逼著她和方言過招,美其名曰多多學習。
然后......就發(fā)生了這一幕。
“嗚嗚嗚,姐,我真的打不了,還是你上把!”青雀噘著嘴,滿臉委屈的看著青鸞,然后還用哀怨的眼神瞅了眼方言。
感受到這哀怨的眼神,方言也很不自然的咳了一下,難得有機會多練練,自然要認真對待,只是,下手重不是他本意,他還在還屬于一個掌控力道的階段。
“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咱們在來練練?我保證掌握好力氣!”方言試探著問道,有時候手癢起來的確是一件控制不住的事。
“方公子~青雀每日給您沐浴更衣、唱歌跳舞、睡前還給您按摩,您就是這樣對待青-——雀——的——嗎?”最后幾個字青雀明顯有些咬牙切齒,看的方言一陣心虛。
“人家每天伺候好自己,沒事給我唱歌跳舞做按摩,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呢......”方言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正如她說的那樣喪盡天良。
“好啦,你看,這就是平日里不好好修行的結果,以后除了跟著方公子多學些詩詞,也要多學學人家修行才是?!鼻帑[一副大姐姐的語氣,方言手里那疊宣紙,早就被青雀偷偷摸摸給青鸞來了一份,要不是拉不下面子,青鸞怕是也要天天上門找這公子哥求學。
“姐,問題是我就沒見過這家伙修行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給我上課,鬼知道他這身修為是怎么來的?!闭f到這里,青雀的委屈更甚了,一雙美目幽怨的盯著方言,仿佛要把他一口吃了。
本來青雀以為方言修行刻苦,進展才如此之快,結果跟了他十幾天,就沒見這公子哥修行過,可冥氣就和那無底洞一樣,第一次見方言做飯居然都用冥氣,而且一用就是源源不斷半個時辰,嚇得她差點下巴都掉到地上。
每日大清早就是晨跑,跑完了就去買菜,除了習武,就是找她問關于冥氣如何運用方面的問題,又或是給她講解詩詞,下午就跑到暗香閣來,到后山和她過過招,然后和青鸞練練配合,總之什么事兒都做,就是沒見過他修行,青雀還特意問過,結果方言的原話是......
“練了兩天感覺體內(nèi)冥氣裝不下了,就懶得練了?!狈窖缘幕卮鸷苷\實,誠實的差點讓青雀噴了口血。
這是人話?你自己聽聽,這是個人說出來的話?
總之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青鸞對方言的軍訓,而是方言對青雀的軍訓了。
青雀每次都想騙姐姐和方言交手,切磋一下,包括方言自己也有這方面的想法,只是青鸞說,如果艷鬼這個時候來一定會出事,所以兩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保證能發(fā)揮出全部實力,這才讓方言打消了心思,那就只有全部宣泄在青雀身上。
青鸞也是很尷尬,知道青雀所言不虛,一臉溫柔的笑了笑,對著方言道:“方公子,今日天色也不早,不如在暗香閣歇息會兒在回家?讓姐妹們招待一下公子,她們見著你可歡喜得很呢~”
“喵!”滿月也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們每次打架,滿月都會自覺跑到一旁的大石頭上趴著看熱鬧,一會兒給青雀加油,一會兒給方言加油,這小家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每次暗香閣其他姑娘想親近方言,這小家伙就板著個臉不開心,但是一跳舞,滿月笑的比誰都開心,要不是這小家伙還是只貓,估計也要吵著鬧著學。
方言頗感無奈,自從上次給那些姑娘們吟詩一首,以后他每次來暗香閣,這些姑娘們都熱情的很,非要纏著他作第二首,結果逼得沒辦法,一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堑媚切┕媚飩儾煌=o他暗送秋波,方言也只能當做沒看見,他也算知道文人才子喜歡來青樓的第二個原因了。
一群姑娘們好生伺候著,有吃有喝,還給他跳舞,甚至還有不少姑娘瘋狂暗示,天天吹捧你,誰不樂意來?
不過方言這膽小鬼嚇得每次只敢偷偷從后院進門找青鸞。
不過也有好處,他現(xiàn)在不像以前那樣害羞了。
“這就免了吧,各位姑娘們本就辛苦,方某也不好意思在勞煩姑娘們了......”看見青鸞笑吟吟的表情,方言還是選擇無奈拒絕,家里有個青雀就夠自己受了,整天想辦法勾引他,要不是方言定力足(膽子小),怕是早被這丫頭片子給拿下。
“方公子這是哪里的話,要知道,能換公子兩句詩詞,姐妹們跳上幾日都心甘情愿?!鼻帑[還是不太想放方言走,因為......她也對方言的文采喜愛的緊,溫柔的說道:“若是方公子不愛看姐妹們跳舞,不如......青鸞親自為公子舞上一曲?”
“這,這這這這......不太合適吧!”方言目瞪口呆看著溫婉的青鸞,說實話,認識她這么久,還沒見過她跳過舞,不過從青雀口中得知,青鸞的舞姿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水準,平日從不會輕易施展,嘴上說著不合適,心里難免還是有些好奇。
“喵!”滿月用力點著頭,它倒是非常想看,還有些不滿的看著方言這大壞人,想看就直說,非要拐彎抹角的拒絕。
它太了解這壞人心里在想什么了......
“哎呀,莫非青鸞也入不了方公子的眼嗎,真是可惜?!鼻帑[假裝垂頭喪氣,一臉失望。
“不!入的了!”方言馬上把之前的話收了回去,好奇心戰(zhàn)勝心中的羞澀,義正言辭道:“早就聽聞青鸞姑娘舞姿絕世無雙,方某......咳咳,恭敬不如從命了。”
方言的臉皮果然厚的驚人,心想:大不了就在抄幾句,實在不行把唐詩三百首給你默出來都行。
“嗯~那公子去我平日待客的書房等候吧,青鸞去清洗一下就回來給公子跳舞。”青鸞還是那么成熟端莊,散發(fā)出一種婦人才有的韻味,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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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俏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這是方言觀賞完青鸞舞姿后,幾乎下意識念了出來,讓青鸞臉上笑意更甚。
離開暗香閣前,方言還把《孔雀東南飛》默了一份,怕姑娘們無聊,拿去給她們解解悶。
當然,是解悶,還是越看越悶,這就和他沒關系了。
大步流星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從暗香閣回來已經(jīng)很晚,畢竟先被青鸞留著吃了飯,又吟詩跳舞,最后還默寫了一份《孔雀東南飛》花了不少時間。
這個年代和上輩子不同,由于沒有電,晚上大多時間都是沒有太多活動,就算夜市也頂多擺到個八點左右就全部回去,普通人都是八點左右入睡,這樣才能養(yǎng)成早起的習慣,若是上輩子,他這個點估計才剛好下班,更夫是九點開始敲鑼,聽見這熟悉的敲鑼聲,方言很容易判斷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辰。
“換成以前,這會兒估計還在召喚師峽谷或者艾倫格旅游吧......”走在路上,方言低聲嘀咕了一句。
“嗯?公子,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嗎?”青雀抱著可愛的滿月,聽見方言嘴里又冒出奇奇怪怪的語句,很好奇的問道。
“額,那是,那是......那是兩處很出名的地方,而是平日里旅客最多的地方,風景優(yōu)美,有花有草有樹有建筑,有河有海有山有動物,嗯!”方言實在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釋,只能誠實的回答,因為這兩處確實和他嘴里說的一樣。
“哇!那以后公子要帶我去玩!”青雀兩眼一放光,她從方言嘴里知道的好多有趣的東西,比如說幾十米長的飛禽,鋼鐵鑄造的野獸,又或是人人都能千里傳音,神奇的昆侖大雪山,詭異的大三角海域,現(xiàn)在的青雀變的和棠棠有點像,有事沒事就纏著方言,讓他給自己說那些從來沒接觸過風景或是人文,惹得方言都一陣頭疼,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就提前謝過方......有人!”青雀的眼神瞬間銳利,一下看向街道無人的那頭!
暴躁的洛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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