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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一季晴天

第九十六節(jié):東京

等待下一季晴天 季葳蕤 5374 2022-04-06 20:00:00

  6月13日傍晚,日本東京,晚霞漫天,難得的好天氣。

  澀谷,某高檔小區(qū)22層豪華公寓樓道里,一個窈窕的長發(fā)的女子急匆匆從電梯里往外跑。

  等女子跑到某個公寓門口,另外一道電梯也“嘭”的一聲打開門,一個戴著黑色漁夫帽、黑色墨鏡、黑色口罩的的高個青年從電梯里走出來,他走得不急不慢,但是步子很大,好像幾步就能追到女子的公寓門口。

  女子轉(zhuǎn)頭看了下背后越來越近的高個青年,緊張得發(fā)抖,指紋鎖按了兩次才打開。

  等門開了,女子慌張的往里跑,跑到屋里再報警,這樣就安全了,或許女子心里是這樣想的。

  男子動作很敏捷,門“啪”的一聲在快要關(guān)上時被強行靜止了。

  “看你還往哪里跑——”,男子看不見臉,聲音很冷清,半個身子已經(jīng)擠到公寓里。

  “救——”女子嚇得哭叫,還沒叫完一聲救命,就被男子一手摟住了腰,一手蒙住了嘴帶進了公寓,女子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男子一個順勢后踢將門關(guān)了。

  男子用胳膊打開了門口的開關(guān),公寓頓時亮了,他抬頭看到了門邊那面墻上的照片,不由輕輕的一聲嘆息,松開了摟著女子腰部的手,轉(zhuǎn)過身來把自己的口罩摘了下來,然后慢慢的松開了握在女子嘴上的手。

  “救——你,居然是你,你瘋了,嚇死我了——”

  女子看到男子的臉,撲上去抱住了,又瞬間松開手,再撲上去又打又踢,男子沒有說話,任由女人撲打,只是愣愣著看著屋子里滿墻的照片。

  男子抬頭看著四周的照片,他臉色因為激動有點泛紅,眼睛也滿是紅血絲,但是任然掩飾不了本色的帥氣和英挺。

  男子正是失聯(lián)了的路蕭,而他面前張牙舞爪的窈窕女子,正是Alice。

  公寓不小,但是只有一室一廳,客廳很大。

  客廳四面墻上都是照片,有些照片已經(jīng)泛黃,有些被透明膠粘了又粘,很有些年代感。

  照片上是少年時候的路蕭,還有少年時候的Alice,很多照片旁邊還有便利貼,便利貼上有中文、有英文,有的還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畫和符號。

  有他們一起吃拉面的合影,有他們一起在街頭碰到狗狗的合影,最多是路蕭單人的照片,有他做練習生舞蹈練習的照片,有他自己的自拍,有他第一部電影的劇照……

  路蕭往前走了幾步,那是路蕭出道時候的照片:路蕭第一次登上舞臺,第一次穿著西裝,明目朗星,豐神俊秀,卻又透著少年的不羈。

  照片旁邊,有便利貼寫著:“小路,加油!希望你早日成為大明星!”字體稚嫩,那是二十歲的Alice為路蕭留下的記憶。

  那些照片喚起了路蕭的回憶,想到那個聰慧可人的小殊殊,又看看面前這個越長大越叛逆的Alice,又心疼又生氣:

  “程靈殊,你,鬧夠了沒有?”路蕭低頭抬頭,眉眼滿是戾氣。

  “我鬧,還是你鬧?你不會從迪斯尼就跟著我了吧?你變態(tài)——”

  Alice比原來更瘦了,她素面朝天,衣著樸素,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生。

  “是啊,我從6月1日開始,在迪斯尼門口守株待兔,今天終于等到你了,我就是很變態(tài)——”

  “有沒有水——我渴死了”

  路蕭眼睛里布滿血絲,拉了拉被Alice扯得亂七八糟的襯衫和外套,知道剛才嚇到Alice了,不忍心太苛責她,想想還是找些話題緩和下氣氛。

  “你坐吧,我給你拿”。

  Alice轉(zhuǎn)身打開冰箱,回頭看到一屋子的照片的時候呆住了。

  剛才還在驚嚇中,Alice忘記了這間屋子幾乎全是路蕭的照片,全是他們曾經(jīng)的記憶。

  “小路,你,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換件衣服,我們出去聊,順便吃飯?!盇lice強裝鎮(zhèn)定,聲音都有點抖了。

  “我都看見了,你還想瞞著誰?”路蕭氣不打一處來。

  路蕭伸手拿過礦泉水,喝了一大口,他這十天來,幾乎每天都從早上8點一直蹲守到下午8點。

  真是風吹日曬,風餐露宿。

  今天除了中午喝了瓶可樂吃了個漢堡,滴水未進,真是渴死了。

  Alice見瞞不住了,也無所顧忌了,踢掉了腳上的鞋,也拿了瓶水坐到地上大口喝起來。

  “你不在國內(nèi)好好工作,跑著來干什么?”

  “你不在倫敦好好準備婚禮,跑著來干嘛?”

  兩人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我不想結(jié)婚了,我樂意,要你管?”Alice大小姐脾氣上來,扭頭進屋去了。

  幾分鐘后,Alice換了套家居服出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還不走,你在這干嘛?我這只有一居室,沒你住的地方,你趕緊回酒店吧?!?p>  “你以前來日本,都住在這里吧?這張照片把我拍得這么難看,你還貼出來?”

  路蕭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那些照片,頭也不回的問Alice。

  Alice看著路蕭的側(cè)影,大半年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或許說是長大了,肩膀變得寬闊了,身姿也越發(fā)偉岸,有了青年男子的模樣。

  “哪里難看?”

  Alice湊了過去,這是張路蕭在新宿楓苑拍的。

  背景是綠樹環(huán)繞,照片上的白衣少年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藍天,被風吹亂了一頭亂發(fā),五官都像擠到了一起,但是卻眉眼肆意,自有一番少年狂。

  “多好啊,多自然——放蕩不羈的眼神”

  “照得我鼻孔那么大——”

  “你鼻孔本來就大”

  “誰說的?我鼻孔很?。 ?p>  “你是來跟我討論你鼻孔大小的問題嗎?那你贏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Alice突然覺得被他帶偏了,坐在沙發(fā)上仰望天花板不再理他。

  兩人都不再說話,一片沉默,夜色降臨,澀谷的街燈逐漸亮起。

  “我沒定酒店,我今天就住這了”路蕭也坐了下來,學著Alice的樣子仰望天花板。

  “為什么逃婚了?David不是很符合你的結(jié)婚標準嗎?”

  “關(guān)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逃婚了?”

  兩人依舊是只提問題不回答,依舊是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

  然后繼續(xù)沉默,公寓里除了兩人輕輕的呼吸聲,依舊沉默。

  兩人每次吵架,路蕭都是吵不過Alice的,最終還是他妥協(xié),先坦白,爭取從寬,10分鐘后路蕭又開口了。

  “5月30日早上,有人給我打電話,他自稱你哥哥,叫程清風。他跟我說你逃婚了,問我知道不知道你在哪……”

  路蕭說到這欲言又止,停頓了下才接著說。

  “所以我31日下午就來日本了,每天在迪斯尼守株待兔,今天終于等到你了”

  “哎,我逃婚就是不想結(jié)婚了呀,本來這個婚姻,也是場交易!”Alice懶洋洋的伸個懶腰坐起來,簡直肆無忌憚啊。

  “交易?你怎么能拿結(jié)婚做交易?你還差什么,需要用婚姻去換?”路蕭簡直無法理解。

  “我想要David家公爵夫人的頭銜,還有他們家在波波佩羅小鎮(zhèn)的古堡,那個可以鳥瞰大海的古堡。David答應(yīng)我3年后離婚就把古堡給我?!?p>  “那David呢?他想要什么?”

  路蕭也坐起來,這下口氣壓抑著憤怒,眼神藏不住的兇橫。

  “David只有結(jié)婚,才能繼承他家的財產(chǎn)。”Alice眼神很空洞,好像放棄了一切掙扎,路蕭問什么就答什么。

  “你,你——”路蕭真是氣瘋了,但是后面的話硬是沒法說出口。

  “你想多了,David是我哥的前男友,他們都是Gay,我們不存在夫妻義務(wù),有必要他可以自己做試管嬰兒,卵子都可以自由選擇。”

  Alice知道路蕭想說什么,干脆給他解釋清楚,打開天窗說亮話。

  “程靈殊,你真是瘋了!你哥哥也是,他知道了怎么還同意你這么胡鬧?”路蕭幾乎咆哮了,一腳踢飛了腳邊的一個靠墊。

  “我哥是商人呀,這筆交易很合適啊,對我又很安全,為什么要阻止?”

  Alice站起來,背對著路蕭,看著落地窗外澀谷的燈火輝煌,車流不息,覺得自己好累。

  “我哥哥,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所以你才找到日本?”

  “他跟你說了什么?說了什么你都不用管,你走吧,他多管閑事,你也是,你們都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

  Alice哽咽了,因為覺得跟路蕭緣分已盡,她覺得愛情無望,才答應(yīng)嫁給對自己像兄長一樣的David,也算幫了David,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臨到婚禮,她又覺得不甘心,辜負所有人的期望跑了出來,她確實是胡鬧,但是她覺得好累,真的太累了。

  現(xiàn)在路蕭跑來質(zhì)問,Alice覺得羞愧,又覺得委屈。

  “沒有,你哥哥什么都沒有說。是我拿護照的時候,打翻了你給我的首飾盒,我看到了上面的刻的字母,我才知道那個戒指你沒有扔,一直戴在身旁。”

  路蕭說著,也站了起來走到Alice身邊,把Alice離開中國時送給他的項鏈“永恒”從他貼身的胸口拿出來。

  “殊殊,對不起,是我傻,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戒指一直留在你身邊——”

  路蕭說著轉(zhuǎn)過身,從后面把Alice緊緊抱在懷了,將臉藏到Alice的頸窩,幾乎沉迷的聞著Alice身上熟悉的味道。

  項鏈鑲嵌著珍珠的白金環(huán)扣正是當年路蕭送給Alice的戒指,只是Alice在指環(huán)邊上磨礪出橄欖葉紋,但是只要翻開指環(huán)仔細看,當年路蕭刻在上面的L&C清晰可辨。

  “你,你都知道了——”

  “本來不確定,進了這間屋子我就知道了——”

  兩人終于開始一問一答,這一次終于袒露心扉無所保留,消除了所有的誤會。

  Alice問題很多,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記得,逼著路蕭一一回答,把路蕭折磨了幾個小時后,最后路蕭累得秒睡,秒睡前還不忘記一把擁著Alice,把她緊緊壓在懷里。

  ……

  半夜,在客廳地毯上酣睡的路蕭被Alice一腳踢醒。

  “干嘛?”路蕭睡的迷迷糊糊,其實剛睡下不到三小時,只是這兩天路蕭太累了,躺下就睡得黑甜。

  “啊,醒了?對不起,我起來喝水不小心踢到你了——”

  “客廳這么大,你不小心踢到我的機率這么高?”路蕭抹了把臉,清醒不少,他太了解Alice了。

  “哼,我突然好生氣!你剛才裝神弄鬼的嚇我,一直從地鐵就跟蹤我,真把我嚇傻了怎么辦?”

  “哎,你還說我,你知道我聽你哥說你失蹤了我是什么心情嗎,我已經(jīng)嚇傻了”

  “你本來就挺傻的——”

  “誰傻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半夜了你還想起來了,還踢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算什么賬?”

  “你自己說說你這么多年交了多少個男朋友,你還說你喜歡喬燃,簡直天天拿刀插我——”

  越說越生氣,路蕭跳起來把Alice撲倒,抱著Alice兩人又翻滾到地毯上……

  “沒有一個是真的,都是騙你的,還說你不傻?”

  路蕭沒說話,低頭蠻橫的吻著Alice,Alice在路蕭懷里一邊躲一邊嬌笑,幾乎喘不過氣來。

  “連喬燃和季晴都知道我是鬧著玩的,就你當真!不就是想刺激你嗎,誰知道你那么傻?!?p>  “你搞的那么真,喬燃說家鄉(xiāng)竹子多,喜歡竹子,你就在院子里種竹子——我能不當真嗎?”

  “說你傻還不承認,你們當年在日本的那個宿舍,下面就是竹林,我們經(jīng)常在里面吃冰淇淋,你忘了?難道只有喬燃家鄉(xiāng)有竹子嗎?”

  “哦……”路蕭揉了揉眉心,剛想起來日本也有很多竹子。

  “越大越傻,我覺得你小時候還挺聰明的。”Alice忍不住捏捏路蕭的臉,路蕭痛的齜牙咧嘴。

  “說好了十八歲后不捏我臉——”

  Alice就喜歡反復在路蕭承受點上橫跳,就喜歡看路蕭氣急敗壞,只是她忘記了現(xiàn)在的路蕭已經(jīng)不是15歲的少年。

  “誰傻?你再說試試?你再說我咬你——”

  路蕭露出森森白牙,Alice一陣撒嬌求饒。

  “那你還說要追季晴呢——你怎么解釋?”Alice開始反擊。

  “哎,哎,我不是幫燃哥嗎?過去都過去了,那我們都不翻舊賬了!!”路蕭怕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日本呢?我哥哥說的?”

  “沒有,你哥哥說滿歐洲找不到你,還說可能得罪人怕你有危險……他挺擔心你的,是我自己猜想你在日本的。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知道你在日本吧?!?p>  “哈?我每次離家出走最后都到日本來,他都把我抓回去好多次了——我哪有什么危險,我從9歲就開始離家出走了,我哥每次都知道怎么找到我?!?p>  “哈哈哈,程清風,可真是,這公寓還是他給我買的,他居然沒跟你說?”

  “你哥?”路蕭突然有點明白了,估計大舅爺這是想助攻,但是又得考驗一下他的真心吧。

  “哎,小路,你被我哥算計了!失之桑榆,收之美人!你也不虧,我也不虧。我跑了,我家David家還得他就善后,我們就不計較了吧。”

  Alice也想明白了,老謀深算的程清風終于受不了她和路蕭這愛情狗血劇了,伸手推了一把,也算皆大歡喜。

  Alice習慣性的戳戳路蕭的臉,雖然被算計了但是兩人守得云開見月明,程清風功不可沒。

  反正抱得美人歸,路蕭也不介意被大舅爺一通算計。

  Alice是逃婚了,剩下的爛攤子估計他還得一頓收尾處理,程大少也是焦頭爛額啊。

  “不計較,我還得感謝他呢!”路蕭笑得真的很傻。

  路蕭看著這個開始篡改古詩詞活靈活現(xiàn)的Alice又回來了,心里是滿滿的歡喜和滿足。

  “我哥是老狐貍,誰也算不過他?!盇lice眼里流光溢彩。

  “別謙虛,你是九尾狐——”路蕭說完,又秒睡了。

  ……

  那天Alice的哥哥打電話給路蕭,說Alice留下一份取消婚禮的信就消失了,他找遍了歐洲都沒找到她,實在不得已才從朋友那要了路蕭的電話想詢問一下Alice的下落。

  電話打得很短,程清風彬彬有禮,什么多余的都沒說,只說因為Alice之前在路蕭身邊工作,所以問問路蕭知道不知道她的蹤影。

  末了,程清風才貌似無意的說了一句:我們家大業(yè)大,難免得罪人,我一個星期沒聯(lián)系到Alice了,真的很擔心,我真擔心她遇到什么危險。

  程清風說得情深意切,還仿佛壓抑著滿滿的擔心。

  就這句話嚇到了路蕭,他潛意識里覺得Alice會去日本,會去迪斯尼。

  路蕭是跑著去拿護照的,他不敢想如果Alice出了什么事情他會怎么樣。

  從抽屜里急急忙忙翻護照的時候,路蕭打翻了一旁裝項鏈的盒子,項鏈掉在地上,有字幕的一面正好朝著上面,福至心靈,路蕭撿起來的時候看到了。

  那一刻路蕭才回過神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Alice一直以來的心意,就更迫不及待的不顧一切的來日本找Alice。

  路蕭的機票都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定的,他自己就帶了信用卡手機護照單槍匹馬開著小跑去了機場。

  路蕭把車停在機場,又在機場上給老泰發(fā)了信息,也給家人和喬燃的親友發(fā)了休假的信息,到了日本就關(guān)了國內(nèi)的手機,用了另外一部手機上網(wǎng)、打電話。

  路蕭用了一個很笨的辦法,也是最聰明的辦法,守株待兔。

  他知道Alice如果來日本一定會去迪斯尼,而且肯定不是去一次,所以他住在迪斯尼旁邊,每天從早到晚看著迪斯尼大門,簡直望眼欲穿,望穿秋水。

  今天終于等到Alice,想著她把大家嚇得團團轉(zhuǎn),路蕭也是惡從心中起,假裝跟蹤狂跟蹤Alice。

  一方面想嚇嚇她,另外也想知道她住哪,如果冒失跑出來,被Alice跑掉了,再想找她就難了。

  Alice是九尾狐,也只有路蕭這種笨笨的獵人才能靠守株待兔、愚公移山的方式捕捉到她。

  就像喬燃說的,路蕭和Alice是絕配,他們都不是一般人。

  路蕭睡得迷迷糊糊,把Alice往懷了又摟了摟:

  “Alice,嫁給我吧!”

  “好,小路,我一直在等你!從十八歲開始,一直在等你——”

  ……

  第二天一早,路蕭拉著Alice飛到拉斯維加斯注冊登記結(jié)婚,然后兩人再飛到南太平洋的大溪地度蜜月,順帶拍了一套海邊風情美輪美奐的婚紗照。

  等7月低路蕭回到上海,已經(jīng)完成了單身狗到準爸爸的飛速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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