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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一

五:他的選擇

塵埃一 客觀小二 3467 2020-02-03 12:52:43

  清晨,許念一從睡夢中朦朧地醒來,半坐起,看到了床上的一抹嫣紅,還有身邊熟睡著的洛碧沫。

  “師父!我的童子之身被破了?!”很無厘頭,他的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

  回想起昨夜的瘋狂,他不禁暗暗自責(zé),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弄得她很疼。

  但洛碧沫睡得十分安詳,他不由得又躺了下來,靜靜地端詳她的睡顏。

  她的睫毛很長,隨著呼吸會輕輕顫動,像是在風(fēng)里搖擺的嫩草;小而挺的鼻子,微微翹起的紅唇,讓許念一有一種想要吻上去的沖動;再往下,是裹在被子里的嬌軀,粉嫩的肌膚在被子的陰影下顯出一個誘人的輪廓...

  但許念一心無雜念,他看著她,心想她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但就是此時此刻,他也不愿意這個場景結(jié)束,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睡夢中的她就已經(jīng)十分滿足了。

  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淌,昨夜的雨已經(jīng)停了,窗外吹進(jìn)涼涼的風(fēng),有時撩起一絲洛碧沫的秀發(fā),有時又吹得床簾的影子翩翩起舞。

  洛碧沫緩緩張開了雙眼,她看到了許念一的那雙眼睛,真摯、信任、感激...似乎有很多的東XZ在他的那雙眼里,但怎么也講不清楚,或許可以用一個字來總結(jié),那就是愛。

  “對不起?!彼摽诙觯俣戎欤屗约憾加牣惒灰?。說完她就后悔了,現(xiàn)在說對不起是不是太早了?太早了嗎?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是說得太晚了吧。

  許念一笑了出來,打破了洛碧沫的尷尬。

  他伸出手,輕輕地?fù)ё×怂募绨?,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會保護(hù)好你的?!?p>  笨拙的許念一不會說什么情話,只管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

  倒是洛碧沫臉一紅,輕輕掙開了他的懷抱。

  “我有件禮物要給你?!甭灞棠o自己披上了一層輕紗,緩慢地下了床,從她扭捏的步伐看起來,許念一知道昨晚自己還是弄疼她了。

  洛碧沫走到了衣架前,從其上取下了一套深藍(lán)色的衣服,緩緩走了過來。

  “喏,給你的?!绷_碧波一手捏著腰帶,一手將衣服向許念一遞了過去。

  “給我的?”許念一坐在床上抬頭看著她臉上的微笑。

  “嗯,不是答應(yīng)過你嗎?給你做一件衣服。穿上試試?!?p>  許念一心中一暖,原來她將關(guān)于他的事情都記得那么清楚,就像上次和她開了一個關(guān)于飯不夠的玩笑后她就多做了兩人份的飯一樣。

  許念一下了床,將衣服慢慢地著裝上身。這是一件武士服,與日常生活的衣服不同,它沒有多余的衣料墜余,每一寸布料都貼著身體,腰束上帶著兩個鐵卡,用來佩劍用。越是細(xì)細(xì)的觀察這件衣服就越是能感受到洛碧沫的用心。

  穿上了新衣,空氣中有一種新鮮布料的氣息,許念一挺拔的站著。這衣服真合身!

  “你什么時候給我量了衣服的尺寸了?”許念一問道。

  “嗯,你平常睡得超死的,我從紡織鋪那里借來了皮尺,趁你在睡覺的時候偷偷量的,想給你一個驚喜?!甭灞棠搅舜惭兀粗媲暗哪腥?,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你睡覺的時候怕吵到你,紡織鋪的皮尺也不太好讀數(shù),可能沒量得準(zhǔn),還合身嗎?”洛碧沫問道。

  “嗯,很不錯?!痹S念一扯了扯衣角,衣服很平整的貼在胸膛上。

  “對了,你今天不用去紡織鋪工作嗎?”忽然一下,許念一想起了什么。

  “沒事,我可以晚點(diǎn)到?!甭灞棠瓝u了搖頭。

  “啊,那我還要去碼頭,早飯我不吃了!”

  許念一一下奪門而出,只留下洛碧沫在坐在床上,那抹淺淺的笑凝固在了她的臉上。

  ······

  入秋的溫度很低,但洛碧沫為他做的衣服十分暖和。

  許念一氣喘吁吁的趕到了碼頭,碼頭上卻沒有一個船只,連往日里作工的大漢也都不見了蹤影,只有趙師傅矗立在碼頭邊,看著河岸出神。

  “趙師傅,我來晚了?!痹S念一調(diào)整好呼吸走到趙師傅身邊說道。

  “沒事,這些天都不會有船只過來了?!壁w師傅抽了口煙,緩緩說道。

  “為什么啊?”許念一疑惑的問道。

  趙師傅沒說話,大口吸了一口煙,粗加工的煙草燒出的煙熏著喉管到肺,癢麻的感覺沿著氣管爬行,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撓癢。

  趙師傅忽然咳嗽起來了,咳得撕心裂肺,許念一都覺得他會不會把肺給咳出來。

  雖然腦子里這么想,但許念一還是趕忙上前給趙師傅拍了拍背,扶著他的腰,不讓他倒下去。

  “怎么了?”許念一還是很困惑,平時也沒見著趙師傅這么狠地抽煙啊。

  趙師傅緩了過來,直起了腰,說道:“打仗了...”

  ······

  許念一攥著趙師傅給他的幾點(diǎn)碎銀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剛才,路過的一條小巷里,一群混混正在討論去哪家代兵役,要收多少錢。這都是些整日無所事事的家伙,就指望著打仗好賺點(diǎn)有錢人家的外快,至于他們自己家,他們才不管呢。

  平日里還算有些熱鬧的小鎮(zhèn)如今安安靜靜,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越是這樣,許念一就越是焦急,他腦子里只想著一個人,洛碧沫。

  匆匆忙忙趕到家門口,正碰見一個身著官服腰佩大刀的男人正在粗暴的捶門。

  “唉,這位官差,有什么事嗎?”許念一趕忙上前問道。

  官差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伸手一抱拳,張嘴道:“奉命招兵,每戶人家得有一名男丁服八年兵役?!?p>  “他們家不是有人服了兵役嗎?難道還要抓人去,直到把人家里人都抓光為止嗎?!”許念一想到了洛碧沫說過她的父親,說話已經(jīng)不客氣起來了。

  官差見他言語不善,雖然衣著不凡,可他官差是什么人啊,他背后可是朝廷,怎么會怕一個小小的平民呢?

  “戰(zhàn)事吃緊,國家有難,匹夫有責(zé),你是這家男???”官差橫眼看著他。

  “是?!焙敛华q豫,許念一脫口而出。

  “那我消息傳到了,你既是這家的男人,也由得你做主,明日午時前將你家的男丁送到官府報道,否則...哼哼。”官差陰冷地笑了笑,一拍佩刀,轉(zhuǎn)身就走。

  許念一皺起了眉頭,輕輕敲了敲門,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門鎖住了。于是他走到側(cè)面,輕身一躍,踩在墻壁上,一借力翻過了高墻。

  環(huán)視四周,宅院里空無一人,只有洛經(jīng)年的房間開著門。

  走進(jìn)了洛經(jīng)年的房間,果然,他們都在這里。

  洛碧沫正抱著洛經(jīng)年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嘿,沒關(guān)系了,我回來了?!痹S念一蹲在他們身邊,輕輕地安撫顫抖的兩人。

  “哥哥,他們會把我抓走嗎?”洛經(jīng)年從姐姐的懷抱中抬起頭來,問道。

  許念一有些吃驚,因為他看起來完全沒有害怕,只有洛碧沫,一直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何曾幾時,那個粗暴的敲門聲響起就帶走了父親,如今,它又要帶走她什么珍貴的東西呢?

  “不會的,哥哥不會讓他們把你抓走的?!痹S念一想都沒想,回答道。

  “真的嗎?”洛碧沫抬起頭來。

  “嗯!”許念一回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可她卻躲開了他的目光。

  許念一一怔,忽然不明白了,為什么她要一個人去酒館,為什么她要邀請自己回她的家,為什么感覺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為什么...要和他同床共枕。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算計好了的嗎???

  忽然,許念一抓起了洛碧沫的胳膊,將她粗暴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洛碧沫也被著突如其來的暴力嚇壞了,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許念一。

  一下,許念一就松開了手,洛經(jīng)年還在看著他,那雙澄澈的眼眸將他從憤怒中喚醒了過來。

  “我和姐姐談些事情,你在這里呆著。”許念一對洛經(jīng)年說道,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洛碧沫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中凝聚。他看穿了,他看穿了,他當(dāng)然得看穿,這么拙劣的計謀怎么看不穿呢?她想大哭出來,可是身邊還有洛經(jīng)年,她不能哭,不能在洛經(jīng)年的面前哭。

  她努力挪動自己的腳步,疼痛和麻木從跨間傳來,她有些魔怔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將她挪出了房間。

  許念一在房門外等著她,等她出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她平放在了床上。

  大床的床單已經(jīng)換了,那抹羞人的嫣紅色也不見了,只是素白色床被墊在她的身后。不知怎么的,許念一看到這樣的她滿腔的怒火忽然一下就消散了。

  一瞬間,所有的問題都消失了,許念一只覺得嘴唇干澀,張了張嘴只吐出這么一句話:“我該去嗎?”

  洛碧沫看向他,那雙眼中分明的含著淚水。他堂堂男子漢居然要哭了,一個要當(dāng)江湖大俠的男人居然要哭了,洛碧沫啊洛碧沫,你究竟對他做了些什么?。?p>  她像個機(jī)器人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向他。

  許念一猛地起身,踏著大步往房門走去。

  洛碧沫哭了,淚水淌過眼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知道她丟掉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是再也無法挽回的東西。

  明知道是無法挽回的,可她卻鬼迷了心竅,張口大喊道:“對不起,如果你活著回來,我嫁給你!”

  許念一的身影在門口停了一下,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出門去了。

  ······

  第二天,許念一從你這個家中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洛碧沫在廚房發(fā)現(xiàn)了整整齊齊的一摞劈好的柴火還有幾兩碎銀子和一吊銅錢。

  第三天,有人郵過來了一個包裹,包裹中包著一個元寶,很多年前,父親也寄過來一個這樣的包裹,那是服兵役的糧餉。

  洛經(jīng)年躲在墻后偷偷的看著姐姐流淚,自那以后,他姐弟兩再少有言語了。

  而我們的許念一則座上了行軍的馬車,他又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腰間配著師父傳給他的那柄長刀,悠哉悠哉,他又是大俠了吧。

  “只不過不是江湖大俠...戰(zhàn)場大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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