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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一

十一:意外發(fā)生

塵埃一 客觀小二 3146 2020-02-06 13:08:00

  軍隊從清晨出發(fā),三百人的前鋒部隊用五尺長的騎兵長劍開道,長劍有兩尺的劍柄和三尺的薄刃,說是長劍但卻更像長槍。前鋒揮舞著長劍將低矮的灌木掃斷,并趕走樹林中的野獸,以便后續(xù)的部隊通過。

  先鋒部隊后就是軍團(tuán)的指揮團(tuán),許念一、劉豐、督軍以及數(shù)個將軍都聚集在這一塊,四周有五百人拱衛(wèi),再后就是浩浩蕩蕩的大部隊,總共大概有兩三萬人。

  楊興走到了許念一的身邊,說道:“這個行軍速度太慢了,這樣下去我們中午都到不了目的地。”

  這名欽差大臣帶來了一張云林的地圖,傳說龍的聚居地就在他們駐扎地往東北一百里左右的路程,楊興和王振坤還定下了一天內(nèi)必須趕到的目標(biāo),因此他們半天得走五十里地。

  許念一斜著眼看了他一眼,淡然開口道:“你打前鋒,你能跑多快我們就跟多快好不好。”

  其實是樹林實在茂密,難以行軍,只是許念一懶得和他講道理。

  楊興哼了一聲,回到了后方督軍的隊列,不作一聲。

  許念一趕走了煩人的楊興,眼睛看向了劉豐。他自己不太會帶兵打仗,排兵布陣、探查敵營這種事都是交給劉豐來做的,他只管作戰(zhàn)就好了,實際上劉豐還真有幾分大將風(fēng)范,不論是戰(zhàn)前動員還是戰(zhàn)陣的編排都讓許念一佩服不已,每次作戰(zhàn)他都是胸有成竹,許念一需要擔(dān)心的只有戰(zhàn)損和劉豐估算的差幾個百分點。

  只是這一次他沒在劉豐的臉上看出來那副胸有成竹,而是像一條繃緊的橡皮筋一樣緊張,這讓他想到了他的第一次作戰(zhàn),那時候劉豐也是這樣緊張。

  “怎么,有些不對勁?”許念一問道。

  劉豐看了許念一一眼,隨口回了一句:“沒有,”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我不太喜歡這種四面都是樹林的環(huán)境,能埋伏的地方太多了,敵軍要是拆成小分隊一股一股突襲我們,軍隊會被拖垮的?!?p>  “那探子多派一點?!痹S念一道。

  “我已經(jīng)加倍了,兩人一組,配有信號彈,發(fā)現(xiàn)危險優(yōu)先步行來傳令,必要的時候發(fā)信號彈?!眲⒇S點了點頭,回答道。

  “啊,有你在就放心啦,我只管作戰(zhàn)就好了。”許念一仰頭伸了個懶腰。

  “嗯?!眲⒇S點了點頭。

  “對了,之前讓你聯(lián)系李曉東的,你幫我寫信了嗎?”許念一忽然問道。

  “信寄出去了,你找他干嘛?以你的資歷,親自去兵部辦一個退役證明沒人敢不批。”劉豐回答道。

  “我是想他把洛經(jīng)年也弄出去,我要是走了,他一個人留在軍隊里不會好過吧?!痹S念一說道。

  “我可以照顧他?!眲⒇S說道。

  “得了吧,你不一直念叨著要退役回家照顧老娘嗎,服役這么久了,也該回家了?!痹S念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說道。

  “我老媽在家有兄弟照看的,我不用回去?!眲⒇S說道。

  “那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游歷,男兒志在四方,老在軍隊里待著多沒意思,你都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女人,在軍隊里呆一輩子可就是一輩子的鋼鐵老處男哦?!痹S念一說道。

  劉豐笑了,這個家伙就喜歡這樣,開始和你說一些“男兒志在四方”的大道理,轉(zhuǎn)頭就接著“鋼鐵老處男”這樣不搭調(diào)的話來。

  “行,知道你風(fēng)流倜儻,每次喝醉了,摟著人就講家里那個等你的女人?!眲⒇S臉上緊繃的肌肉松了松,露出了笑臉。

  許念一見狀,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哎,說真的,要是退役了,你打算干什么?”笑過之后,許念一又問道。

  “嗯…說真的話,我覺得回老家找個姑娘結(jié)婚生子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想了想,劉豐回答道。

  “哦,你不是老早喜歡上了老家的妹子,已經(jīng)私定終身了吧,難怪見你老寫信回去?!痹S念一不懷疑他說的話,劉豐那謹(jǐn)慎老實的性子也正和他保守的愿望,其實這樣的愿望已經(jīng)很奢侈了吧,在這戰(zhàn)火不斷的年代,能安穩(wěn)地過完一生就算幸運了吧。但他還是愿意和他開些小玩笑,畢竟這樣的行軍著實有些枯燥。

  “寫信那是給我老母親的,這不升了職位,軍餉也多了嘛,就寄一點回去?!眲⒇S解釋道。

  “等這次任務(wù)做完,咱們兄弟就退役去吧,也來了這么久了,該回去了。”許念一說道。

  “嗯?!眲⒇S點了點頭。

  前方的道路忽然開闊,茂密的叢林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空地,陽光透進(jìn)來,直刺眼。

  這是一處一眼望不到頭的峽谷,兩邊隆起的山峰上滿是高大茂密的喬木,中間的峽谷卻是一片草地。

  軍團(tuán)停止了前進(jìn),許念一和軍官們圍成一圈。

  “這里地勢險要,很容易設(shè)置埋伏,我要你們將斥候都派出去,迅速將峽谷兩邊的情況探明,回來報告情況,探明情況后,我們再從峽谷經(jīng)過?!眲⒇S指著地圖上峽谷的兩邊,左右看了看眾人道:“還有什么問題嗎?!?p>  眾將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有一個人皺起了眉頭。

  “不行?!北娙藢⒛抗馔哆^去,果然是那名叫楊興的使者。

  “情況緊急,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敵人隨時都有可能馴服巨龍。將所有的信號彈都發(fā)給斥候,讓他們與大部隊同步推進(jìn),遇到危險就放信號彈?!睏钆d用手敲了敲地圖,厲聲道。

  楊興講完,眾將士沒有做聲,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許念一。誰都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但這名使者帶著兵符,抗命就是叛國罪,上公堂還得株連三族。?

  “不成,太危險了,我是軍團(tuán)長,就聽劉豐軍師的。”許念一出了一口粗氣,昂聲道。

  “那好,我現(xiàn)在宣布,罷免許念一軍團(tuán)長的職位,行軍任務(wù)聽我指揮,有什么意見嗎?”楊興掏出兵符,高聲說道。

  眾將士無一出聲,楊興收起兵符,淡淡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許念一。那眼神真令人討厭。

  ……

  “哎哎,怎么你沒有被免職啊?!痹S念一沖著身邊的劉豐喊道,聲音大得周圍的將士都扭頭。

  “罷免你是為了立威,我又沒干蠢事。”劉豐憋著笑。

  “喂喂,說得我好像很蠢似的,這兒地形,敵人給來個落石伏擊,估摸著會全軍覆沒啊!”許念一氣得直跺腳,然而一腳就踩到了一灘淤泥里,鞋子濕得透透的。

  “這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人家有兵符啊,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你能怎么辦?!眲⒇S說道,一邊叫自己的隨從過來拿了雙新鞋子來給許念一。

  許念一三兩下?lián)Q了鞋子,嘴里念叨了起來:“要他不是朝廷命官,勞資兩刀就把他給剁了。”

  “你要真想把他剁了也不是不可以?!眲⒇S忽然低聲回答道。

  “哈?!”這回輪到許念一嚇一跳了。

  “你把他叫到咱倆軍帳里,兩三刀把他剁成肉片扔出去,再隨便安個什么私通敵營的罪名,相信也不會有人有異議?!眲⒇S小聲的在許念一耳邊說道,以確保沒有外人聽到,但這話聽得許念一毛骨悚然。的確,這么干了朝廷中央也沒法判斷是誰的對錯,難道他真的想過要殺掉這個使者?

  “不過,你這輩子恐怕都離不開軍隊了。”的確,若是殺掉了這朝廷命官,就不可能再去兵部退役了吧,離開了軍隊的將軍,就算是武藝再怎么高強(qiáng)也只是一個平民而已,而一個平民得罪了朝廷怎么會好過呢?

  “你這個家伙,就喜歡口嗨,真殺了這人,你這一輩子就被綁架了,還怎么陪你的女人去浪跡天涯?!眲⒇S淡淡說道,仿佛是在說教。

  “我怎么感覺你跟我老爹似得了?!痹S念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著頭咕咕叨叨道。

  “你要認(rèn)我作爹我也不介意,只不過我可沒有什么遺產(chǎn)留給你?!?p>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著話,風(fēng)聲在峽谷中嗚號,行軍的腳步聲、兵戈碰撞的鏘鏘聲、甲胄皮革的摩擦聲在峽谷中回蕩。

  洛經(jīng)年一路小跑,踩過一地的雜草跑到了行軍隊伍的前列。

  許念一看著氣喘吁吁的洛經(jīng)年,罵道:“不是叫你留在隊伍中后列嗎?”

  “我聽說,大哥你,被革職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啊?!甭褰?jīng)年一邊喘著氣,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道。

  “被個憨批針對了,別問了,你怎么跑過來啊,馬匹呢?”許念一皺眉回道。

  “馬匹餓了幾天了,就地在吃草料,不肯跑。”洛經(jīng)年回道。

  但許念一和劉豐忽然變了臉色,兩人不約而同的蹲下,撅下一片青草,碾碎放在鼻口聞了聞。

  許念一抬頭,看到了劉豐眼中那驚懼的神色,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爬上了后背脊。這是牧草,北方蠻夷放養(yǎng)羊群、牛群的牧草。

  就在此時,一枚血紅色的光點筆直的升上了天際。

  “敵襲!?。 庇腥舜蠛啊?p>  許念一只覺得心口拔涼一片,信號彈接二連三的升起,將整個軍隊包圍,已經(jīng)不用再數(shù)了,這就是他們發(fā)出去的全部信號彈。

  高坡之上,一披著狼裘大衣的男人俯視著眾人,一刀將網(wǎng)帶割斷,一堆圓圓的物體滾了下來,有人湊近一看,軍隊瞬間嘩亂起來。那是一個個圓滾滾的人頭。

  斥候隊,全軍覆沒。

  高坡上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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