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安旭的話,感到很不可思議。我忍不住反問他:“我以前有那么火爆嗎?”
安旭使勁的點了點頭,說:“絕對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我想了想,對他說:“你哥工作的那家醫(yī)院里住著個大英雄,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安旭沒明白我突然換話題是什么意思,他說:“嫂子你說的是株洲嗎?”
我說:“對??!那位株洲先生一直沒脫離生命危險,你哥是去給他急診的,好幾位醫(yī)生都像你哥一樣緊急待命……”
安旭驚呼:“我的天哪!這么愚蠢的借口你都相信了?”
我很認真的對他說:“不是借口,我在那里住了兩天院,所以知道情況屬實?!?p> 安旭氣憤的說:“嫂子!你的智商也被失憶拉低了嗎?哪個醫(yī)生急診還有時間沖澡?還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
我看著安旭,越來越覺得這小伙子挺有正義感的。
我問他:“你這么猜疑你哥,不怕你哥知道了生氣嗎?”
安旭被我問住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就算不是我嫂子了,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姐姐,而且也是教過我的老師?!?p> 這就是他向著我說話的原因嗎?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感動。
我問他:“安旭,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嗎?我怎么記不得了……”
安旭嘆了口氣說:“你現(xiàn)在得了選擇性失憶,能記住才怪!不過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問我?!?p> 他又說:“你現(xiàn)在懷孕了,更得防著我哥出去偷吃。有些事你忘了我可沒忘,你最好不要相信他會對你忠貞不渝……”
我嘆了口氣,我能跟這個擔(dān)心著我的大男孩說些什么呢?那些敏感的話題,都不應(yīng)該跟他討論。
他能這么關(guān)心我,我非常感動,就更不能讓他為我操心受連累。
我說:“不如你給我講講以前的我吧,我都記不住了。”
可是安旭卻沒心情給我講那些,他現(xiàn)在更焦急的是江南是不是出去偷情了,為此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他看我這樣的云淡風(fēng)輕,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干脆自己打電話追查。
他給江南打電話,可是一直打不通,一直都是無法接通。
這讓安旭更加的焦躁不安了,他生氣的走來走去,嘟嘟囔囔的已經(jīng)認定江南就是出去偷歡去了。
于是他又往醫(yī)院打電話。
我一直安安靜靜的冷眼旁觀。
我當(dāng)然也想知道江南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有個人想方設(shè)法的在幫我追查,我當(dāng)然是坐享其成了。
安旭往醫(yī)院打電話問江南的下落,對方說去給問問,卻再沒了下文。
他再打電話過去問,得到的答復(fù)就是有人去給找了。
這樣不置可否、模棱兩可的答復(fù)令安旭有些坐不住了,他說要開車親自去醫(yī)院尋找,但是被我阻止了。
我說:“如果你也走了,這個家就剩我自己了,我害怕?!?p> 實際上我并不是害怕一個人待在家里,而是覺得安旭那樣做沒有必要,我甚至覺得沒有意義。
如果江南真的是出去偷吃,現(xiàn)在也早就吃干抹凈了;如果他真的是在醫(yī)院,安旭就更是多此一舉了。
可是安旭很生氣,所以很不理解我為什么這么淡定。
我說:“因為我相信你哥啊,他很愛我,不可能出去偷吃?!?p> 安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嫂子,你是真不了解男人嗎?男人愛你是一碼事,偷吃是另一碼事,你到底懂不懂???”
我問他:“那你為什么不相信你哥?難道他有過這方面前科,而我恰巧給忘了嗎?”
安旭聽了我的這兩句話,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但是卻沒直接回答我。
他說:“你跟以前真的是判若兩人?。∧阏娴氖翘K離嗎?”
我笑了,問他:“你覺得呢?”
他臉色不太好的說:“我覺得你不是。你以前的性格絕對不會這么的淡定。你變了,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突然想起了醫(yī)院樓頂天臺上那位醫(yī)生對我說過的話,于是我對安旭笑了笑說:“我不是蘇離,那就是蘇末唄!”
我是開玩笑的,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逗他玩。
可是沒想到安旭卻被嚇的倒退了好幾步,甚至過于惶恐而弄倒了轉(zhuǎn)椅。
他那驚恐萬分、被嚇的魂飛魄散的樣子,同時也驚嚇到了我。
他這個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害怕?
我起身去扶轉(zhuǎn)椅,我的靠近把他嚇得一下子躲出去好幾步遠。
我橫了他一眼,生氣的說:“你害怕什么?蘇末是我的另一個名字,我叫蘇離也叫蘇末,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不是說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嗎?那么我們就是二十多年的舊識,他怎么會不知道我有兩個名字?
安旭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摸索著向書房門口偷溜。
我說:“你要是害怕就去客廳待著吧,我今晚在書房睡,我不出去了?!?p> 安旭聽我這么說,急忙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想想他剛才為了追查江南去向而激動萬分的樣子,現(xiàn)在又突然這么害怕我,我懷疑這孩子可能是有被害妄想癥。
被害妄想癥?被害妄想癥是什么?我怎么會突然對安旭下這樣的判斷?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異常的冷靜,冷靜的又想了一次醫(yī)院樓頂天臺上那位醫(yī)生的話。
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聽到,別人把我的兩個名字當(dāng)成兩個人的事了,難道那些都是巧合嗎?
還是我真的有個姐妹叫蘇末?
我給我媽打電話想問問,卻怎么打都打不通。
轉(zhuǎn)念一想,我媽年紀大了,白天還要幫我照顧兩個孩子,很可能是太累了睡得早。
更何況電話打通了我該怎樣問我媽,我還沒有認真的想好。
我現(xiàn)在的記憶殘缺不全,忘掉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媽肯定因為我現(xiàn)在的狀況也很焦急上火,我還是盡量不要去打擾她了。
我無意識的摸著我脖子上的那道傷疤,輕輕的抓撓著、沉思著。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想起了悠長的哨聲,那是我手機的微信提示音。
我的微信一直靜悄悄的,這幾天幾乎沒有人跟我說話。這么晚了,會是誰給我發(fā)的微信?
我點開微信,看到發(fā)來微信的是余則成。
余則成?余則成是誰?這個微信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我點開了這個叫余則成的微信聊天框。
他用的是打字:“嗨!在干嘛呢?有沒有想我?。俊?p> 我被嚇了一跳:“我的天哪,這是誰啊,這么跟我說話?也太奔放了吧?”
我急忙打字問他:“你是哪位?”
他尖酸的回復(fù):“臥槽!不會吧!你又把我給忘了?我才十幾天沒跟你說話,你就又把我給忘了?”
這是誰啊?我頓時就蒙了,因為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追問他:“你到底是誰???”
他說:“服了服了!你這失憶是越來越嚴重了??!我是你八年多的網(wǎng)友余則成!來來來,對個暗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