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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

第六十四章 軻比能興兵南下攻幽并、曹子桓行船北上安青徐

魏卿 執(zhí)戟良人 3532 2020-04-17 15:30:33

  雁門郡北三百里,鮮卑附義王軻比能的行轅帥帳之中,大帥附義王軻比能,正在升帳聚將,商議著南下事宜。

  大帳之中,一個威猛如熊,虎背狼腰、滿面虬髯,目光如狼的中年漢子,正端坐在大帳正中央的虎皮交椅之上。

  這不是旁人,正是早些年時常進(jìn)貢中原,換來中原賞賜的附義王稱號,實際上又在暗中招兵買馬,野心勃勃企圖統(tǒng)一草原的鮮卑大王,軻比能。

  坐席兩側(cè),分別列坐著鮮卑大人泄歸泥,鮮卑東大王素利,以及素利之弟成律歸,大人彌加、闕機(jī),以及軻比能之弟莒羅侯,以及烏桓歸義侯王同、王寄,軻比能部將瑣奴等人。

  軻比能見人已到齊,于是扯開如同蒼熊一般的嗓子說道:

  “既然諸位已經(jīng)到齊,那本王便直接安排了!莒羅侯,兩位附義侯,你們率領(lǐng)本部落狼騎六萬,查明敵情,等素利大人開始進(jìn)攻幽州之后,立刻分別直撲雁門與井陘口!”

  “是!”

  莒羅侯與前來助陣的烏桓附義侯王同、王寄三人暴喝一聲,接了王令。

  軻比能安排完了二王與弟弟莒羅侯的任務(wù)之后,繼續(xù)開始安排起了下一步的部署:

  “素利、彌加、闕機(jī),成律歸,你們的部眾遠(yuǎn)在幽州,此番南下,你們就率領(lǐng)本部落五萬騎兵,全力攻打幽州!”

  “領(lǐng)命。”

  一名看起來頗為精明的鮮卑首領(lǐng),用帶有些許不服氣的語氣接了軻比能的王令。這個人,正是鮮卑東部落大王,素利。素利本是前大汗和連麾下的首領(lǐng)。

  和連死后,魁頭與騫曼爭奪汗位,步度根繼位后,他看準(zhǔn)時機(jī),率領(lǐng)著東部的鮮卑獨立一方,占據(jù)著幽州遼西、右北平、漁陽塞這些郡縣的部分草原,成為了鮮卑的東大王。素利一向與軻比能的北鮮卑,以及步度根在并州境內(nèi)歸附魏國的號稱正統(tǒng)的鮮卑部落,都不算和睦,此次之所以‘冰釋前嫌’,選擇與軻比能合作,無非是為了多分一杯羹罷了。

  軻比能看了素利那副頗為不服的嘴臉之后,心中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是沒有發(fā)作出來,畢竟,此番自己好不容易才說動了素利,只要素利成功的牽制住幽州,并讓并州精兵趕去支援,那自己的目的就算達(dá)成了。

  “泄歸泥,瑣奴,你們隨我,率領(lǐng)本部十萬狼騎,晝夜兼程,沿著大河南下,趕赴西河,大破西河之后,立即東進(jìn),直搗太原,拿下并州!”

  “是,大王!”

  鮮卑大人泄歸泥,以及軻比能最信任的部將瑣奴三人暴喝領(lǐng)命。

  說起這泄歸泥,乃是前鮮卑大汗和連之侄,扶羅韓的兒子,本來,扶羅韓的大哥魁頭,是和連大汗的繼承人。但魁頭執(zhí)掌大權(quán)十余年后,和連的兒子騫曼長大成人,想要奪回其父親和連的汗位,因此與堂兄魁頭有了齟齬,互相攻伐,兩人兩敗俱傷,魁頭身死。

  魁頭死后,他的三弟,也就是如今歸順大魏,為大魏守邊的歸義王步度根,成為了鮮卑的新首領(lǐng),步度根的二哥扶羅韓,則成為了鮮卑的二把手。

  只不過好景不長。鮮卑大人之中,出了一個善于騎射,頗得人心的首領(lǐng),也就是如今的附義王——軻比能。

  軻比能企圖與步度根爭奪汗位,趕走了原本居于正統(tǒng)的大汗步度根,還殺死了步度根的二哥,泄歸泥的父親——扶羅韓。

  泄歸泥為了活命,只得虛與委蛇,假意率領(lǐng)部眾歸順軻比能。而軻比能也擔(dān)心殺了泄歸泥,會導(dǎo)致其麾下數(shù)萬部眾離散,因此也一直對泄歸泥禮遇有加。

  但軻比能并不清楚的是,泄歸泥心中的仇恨,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反而一天天變得更加濃烈。

  安排好一切的附義王軻比能,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此番,魏國應(yīng)該無論如何都不會料到,自己會將主力放在西河!

  翌日凌晨,素利、彌加、闕機(jī)等東部鮮卑部落首領(lǐng)快馬加鞭,立即趕赴幽州之北安排進(jìn)攻事宜去了。

  而軻比能本部的莒羅侯,以及兩位烏桓附義侯王同、王寄,則立即返回了雁門北大營,開始調(diào)集士兵,鼓舞士氣,準(zhǔn)備起了南下事宜。

  而鮮卑大王軻比能與猛將瑣奴,還有泄歸泥,則立即率領(lǐng)了麾下的十萬狼騎,朝著西河郡狂奔而去了。

  ————

  并州,太原。

  幽并都督,振威將軍吳質(zhì),此刻正與鮮卑歸義王步度根密議著并州的防務(wù)。

  “歸義王,聽說,此次你兄長扶羅韓之子,泄歸泥,也在軻比能南犯軍中?!?p>  一名看起來身著漢人王服,霸氣內(nèi)斂的中年鮮卑首領(lǐng)聽了這話,眼中頓時冒了光:

  “吳都督,此言當(dāng)真?”

  吳質(zhì)輕捻髭須,微微笑道:

  “歸義王可能還不知曉,當(dāng)初陛下封我為幽并都督之時,特意賜了我精銳校事百人,校事諜者,素來號稱精準(zhǔn)無誤,因此,本督覺得,這個消息,應(yīng)該不會假?!?p>  步度根聽了這話,頓時興奮了起來,他立即自告奮勇道:

  “等都督確認(rèn)了小王那侄兒究竟在何處時,一定告知小王,小王屆時立即前往勸說侄兒,管教其棄暗投明,拱手來降!”

  ————

  皇帝的龍舟行了數(shù)日,終于北上進(jìn)入了濟(jì)水。

  而沿著濟(jì)水再北上三日,就到了必經(jīng)之地,利城郡界了。

  曹丕若有所思,早起的他,此刻正遠(yuǎn)望著晨霧之中的遠(yuǎn)方。自己的大好河山,終于要徹底肅清了。想到這里,他原本略帶憂傷的心中,總算多了一絲快慰。

  “啟稟陛下?!?p>  常侍卞蘭來到龍舟夾板之上皇帝曹丕的身旁:

  “距離利城已僅有三日路程,徐州南邊傳來訊息,呂使君與王別駕,已經(jīng)秘密安排好了部署。洛陽那邊校事府傳來消息,執(zhí)金吾臧霸并無異常,平原王殿下得知陛下可能在利城遇刺的消息后,立即派遣讓中領(lǐng)軍朱彥才調(diào)撥了步兵營與屯騎營兩萬人趕赴利城保護(hù)陛下,算來,應(yīng)該也還有三日路程,就會抵達(dá)利城?!?p>  曹丕眼中先是一暖,旋即又是一寒,他的腦中方才居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曹叡派來的這兩萬禁軍,并不是來保護(hù)自己,而是與臧霸串通一氣來順勢逼宮的!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只是一個荒誕的想法而已。

  畢竟,校事府是不會欺瞞自己的,畢竟,彥才是不會害自己的,畢竟,青徐豪霸雖然可惡,但臧霸這些年還算沒有異心。

  畢竟......畢竟,叡兒心中,應(yīng)該是有自己這個父皇的。

  “陛下,您,怎么了......”

  卞蘭察覺皇帝有些異常,因此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

  曹丕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輕輕地?fù)u了搖頭道:

  “沒什么,想起了一個噩夢而已?!?p>  “那,要不要臣傳喚欽天監(jiān),前來解夢?”

  曹丕再次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還有其他事情要稟奏的嗎?”

  卞蘭見皇帝發(fā)問,立即回復(fù)道:

  “啟稟陛下,確有一事。利城郡太守徐質(zhì),仿佛并不知曉青徐逆賊之事,是否,要提前提醒一下徐太守,免得......”

  卞蘭尚未說完,曹丕便打斷了他的話頭。

  “徐質(zhì),多年無所作為在先,一再失察在后,此番他不能自救,朕為何又要去救他這樣一個無能之人?”

  卞蘭見皇帝這樣說了,也就不再多嘴。

  “王象,他的病,可好些了?”

  曹丕不經(jīng)意間,問了這么一句。自從逼死楊俊之后,王象便一病不起,暈船的癥狀也加劇了不少,王象本來食量就小,如今又時常嘔吐暈船,再照這樣下去,只怕是有些危險。

  卞蘭當(dāng)然不敢如此說。

  “啟稟陛下,王常侍他,雖然尚未痊愈,但尚能飲食,只是......只是近日以來,嘔吐的癥狀又有所加重了?!?p>  曹丕聽了這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

  洛陽,東鄉(xiāng)侯曹真府邸。

  養(yǎng)好了病的曹羲,這幾日終于可以離開府邸,出門游玩了。

  原本從小到大身體還算硬朗的他,今年倒是有些流年不利,三天兩頭就生病。

  在后院射了會箭之后,曹羲便叫了四弟曹訓(xùn),五弟曹彥,六弟曹則,一同往黃公酒壚跑去了。

  今日是博士的休沐日,因此他們幾個都不用去太學(xué)院。

  至于大哥曹爽,如今平原王殿下每日都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身為東宮干臣的大哥自然也不得空閑,更不要說是陪曹羲兄弟幾個去喝酒了。

  “也不知道阿玄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若不是我這次恰好生了病,一定陪著阿玄一同前去并州?!?p>  “三哥,你還說,就你現(xiàn)在這身子骨,能瞞著母親出來喝頓酒就已經(jīng)不錯了,還想著出遠(yuǎn)門呢!”

  “就是,三哥,今日,我和四哥自然是可以喝醉的,至于你,還是少喝兩杯得了?!?p>  幾人連說帶笑,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青青苑,也就是麗春院的閣樓之下。

  曹羲余光不經(jīng)意的一掃,居然看到了剛剛離開此處的司馬師!

  “司馬師!”

  曹羲一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燒,司馬師明明已經(jīng)與徽兒結(jié)了發(fā),徽兒此時明明還懷有身孕,可司馬師居然!

  曹羲怒不可遏,不由分說便上前扭打司馬師。

  司馬師并未注意到來人是誰,只知有人突然襲擊自己,于是下意識便施展出了重手來抵擋,如若曹羲無病無災(zāi),也許還能和司馬師打個難解難分,但曹羲此刻卻是大病初愈,身體虛弱,因此竟只招架了兩三手,便被司馬師打倒在地!

  “羲公子!”

  司馬師見是曹羲,徽兒的表哥,頓時覺得心中有愧,他想上前扶起曹羲,可曹羲卻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

  司馬師見曹羲如此激動,心中已然知曉曹羲為何如此憤怒。他正打算解釋一番之時,街角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羲哥哥!你怎么了!”

  曹羲抬眼望時,才發(fā)現(xiàn)是衛(wèi)鳶。此刻被打倒在地,狼狽不堪的他,只想趕快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衛(wèi)鳶扶起曹羲之時,司馬師未及道歉,又看到了路過此處,打算帶著好不容易休沐放假的諸葛誕大醉一場的荀粲。

  司馬師生怕此事越描越黑,因此不敢久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磥恚枰潞笤傧虿荇藢懶胖虑?,另行解釋了。

  曹羲本來就尚未痊愈,此刻心中氣急,又受了傷,因此又昏迷了過去。

  諸葛誕與荀粲,以及衛(wèi)鳶,曹訓(xùn)、曹則、曹彥幾人立刻將曹羲送去了東鄉(xiāng)侯府邸,并去坊間請醫(yī)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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