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跟秦雨回到家中,秦叔跟秦風(fēng)也回來了。
秦叔,面色微紅,有些激動的說:“我們這次回家采摘了20斤,全都帶過來了,這是濕的,另外我們跟村民說了,采多少蘑菇,要多少,回去就給銀錢?!?p> 秦叔看著我,“這一次去觀雨樓,談的怎么樣”?
我把合約給他們看了一下,只講這生意如何如何難做,府尹大人是如何說服我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
秦叔看了好幾遍,忍不住說“這個利潤好低呀,何況我們還要分你一半,我們拿一成就夠了”。我以為他是有什么疑惑,沒想到擔(dān)心這個。
“你放心,這個府尹是個好官,為公家辦事,他也只有一成,并且他承諾過我,我們會越做越大的,以后的三成也是不可計量的,就按照我們原定說好的對半分就是對半分”。
“你們都看一下吧,有什么疑問都可以發(fā)表?!?p> “安平啊,嬸嬸不懂。不過夫唱婦隨,孩子他爹沒什么意見,我也沒有意見的。”
“濕蘑菇一千文一斤,貨少的話一千五兩千五一斤,干蘑菇一兩銀子一斤,這是我報給府尹大人的價錢。”
“這樣的話,我們濕蘑菇收,四百文一斤,干蘑菇的話就是五百文一斤?!?p> “安平,你看這個價錢可以嗎?”秦叔臉色有點紅,有一點忐忑的問我。
我想了想這個價錢還是合理的,我們也有利潤可賺,量多的話錢就來了。
“秦叔我們有問題,以后一起討論就好,這個價錢合適?!?p> “吃飯吃飯,我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們吃飯呢。我一瞧你們都想著先說好,心里大石頭落地了才吃飯。”秦嬸說罷就和秦雨上飯菜了。
剛剛吃好飯,秦叔就說道:“那我們今天還是回去,多發(fā)動周圍的村民到處找找,有多少收多少。”
“秦叔,你慢點啊,濕蘑菇最多五十斤就夠了?!蔽亿s忙追著他后面喊道。
我估計了一下,兩個人大半天采了二十斤濕蘑菇,一個老手,二十斤不成問題。因為蘑菇多,采的人少,基本上是看到就撿。明天的話收個100來斤不成問題。然后會越來越多,最后慢慢變少。
“這么多年了,樸飛你還記得嗎?”陳晨眼睛紅了,“我一定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記得啊,我怎么會忘記呢?我看過的所有晚霞,都及不上那一晚上的火光。
七年前,安府一晚上,夷為灰燼,都死絕了,我趕過去的時候,滿目瘡痍,都是煙灰和燒焦的木炭,還有一個個像人樣黑黢黢的東西。
嘔,嘔,我腦中一片暈眩,跑到一處大樹旁,扶著樹,就吐了起了。
“侍郎大人,您沒事吧”。這時我還沒有官拜丞相,一工部侍郎而已?!皾L?!币坏蝺傻危鞘裁磸奈已劬锩媪髁顺鰜?,讓看不清這個世界。
我努力克制自己,嘴唇顫抖。誰做的,“安丞相,學(xué)生對不起您,您若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我早日找到兇手。”我朝著廢墟跪了下去。
“樸飛,那安平眉眼之間像極了安夫人,年紀(jì)又對的上,你說天底下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我說了,她是不是,都與她無關(guān),前塵往事,除了多讓一個人痛苦,還能帶給她什么?!睒泔w眼睛也紅了,“她明顯忘記了以前的記憶,我們何必再拉一人,入這無盡深淵里?!?p> 陳晨據(jù)理力爭,“她有權(quán)利知道不是嗎?倘若真是如此,你敢保證,她以后不會想起來嗎?若是想起來了,又怎么面對她。”
樸飛毫不在意的地說:“呵!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陳晨擼起袖子,站起來與他理論:“你這人甚是固執(zhí),老是獨斷,專行,以為自己都是為別人好,孰不知人家愿不愿意,你也沒有問過”。
“陳晨,我有事先走了,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要亂來?!睒泔w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警告的說道。
“呵呵,有些事情不敢忘啊,爹爹,告訴我該怎么辦?”陳晨摸了摸眼睛,呢喃道“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我渾身是膽。”嗯,我還是期待明天的。
第二天一大早,安平帶著秦雨又來到了觀雨樓。
“安平姑娘,秦雨姑娘早上好?!薄瓣惔笕嗽缟虾??!?p> “秦雨見過陳大人,”。你們請坐,不必拘束,我向來沒有架子。
“那好,陳大人,我們直接就談生意吧,秦雨是我妹妹,雖不是親生的,勝似親生的,生意的話,我與他們也是對半分的,陳大人能否讓我妹妹也旁聽一下?!?p> “安平姑娘信得過,我自然是沒話說的?!?p> “大人不瞞您說我們身上銀子所剩無幾了,然,今天秦叔會送過來一大批貨,等著結(jié)賬,所以大人能不能支援一點”。我這也實屬無奈之舉,心想盟友就應(yīng)該互幫互助。
“我們昨天只是片簽了合約,還有許多細節(jié)尚未商議完成。”
“安平的姑娘的意思我懂,銀錢自然不是問題。等一下我會讓一個賬房先生支給你銀錢,這個人便給你了?!?p> 我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他的意思以后算賬,他算他的,我算我的,月底對賬分錢。說清楚了,我也不著急了。
“剛剛聽安平姑娘說,你和秦雨并不是親生姐妹,敢問安平姑娘家在何方,可有親人在世?”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家住何方,家中還有何人,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小時候的事情,都忘了?!?p> “安平姑娘是我冒犯了”。秦雨把手伸了過來,與我的手握在一起,掌心微微用力。雖不講話,我卻明白她意思。
“大人沒有關(guān)系的,我這個人向來心大,忘了便忘了吧,也不一定是什么壞事,活在當(dāng)下是最重要的,您說呢”?我亦拍了拍秦雨手掌,表示我無事。
“安平姑娘,你以后不必叫我大人,我們既是盟友也是朋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p> “安平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有沒有想過去找他們?”
我把秦雨往前面推了推,示意陳晨看她,“我只記得八歲那年,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他們一家人救了我,如今我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若沒有這些摯情的話,我是一定要找的?!?p> “隨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