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默默的低下了頭,她雖然欣賞葉游,但卻一直不承認(rèn)自己喜歡他,因為身份實在太過懸殊,而她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尤其是聽了他的這一番話,讓她更加的觸動。
葉游看到低頭不語的郡主,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于是繼續(xù)說道:
“不管結(jié)果怎樣,我都要去試一試,不論成敗?!?p> “你不說你我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嗎?為何還要努力去做?“
“雖然它是個錯誤,但它卻錯的如此美麗,讓我不忍心去改正它。“
“可若萬一失敗,你將永遠(yuǎn)再也見不到我了,并且,失敗的可能性又如此之大?!?p> 葉游嘆了口氣,繼續(xù)故作深沉的說道:
“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最好,見與不見,往后余生,你都在我的心里…“
郡主終于被打動了,她放下了心底最后的一絲芥蒂,開始認(rèn)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從第一次見時,她就對他有著莫名的好感,但卻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的真實感情和想法,但現(xiàn)在她決定不再逃避了,她準(zhǔn)備勇敢接收,就像他說的那樣,人生難得遇到觸動到自己靈魂的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屋子里開始變得曖昧起來,冬日的暖陽溫暖而不炙熱,它偷偷的穿過窗臺,悄悄的灑下了一地的斑駁;郡主開始慢慢的走近葉游,她已不再顧及,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像葉游說的,放下自己的身份,去擁抱真正的自由,而眼前這個人,就是自由,她想去擁抱他,擁抱這個觸碰自己靈魂的人。
葉游心情也是無比的激動,感覺心跳快要跳出來一樣,手心也在冒汗,雖然他覺得有些對不起初夏,可那又如何呢,他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畢竟,搞定一個郡主要比搞定一個民女要有成就的多。
就在二人情到深處,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門簾不合時宜的突然被掀開了。
“郡主…郡主…“
許錦秋喘著粗氣,氣喘吁吁的跑了起來,他一路的追隨袁梅,來到了密林深處,可終究還是跟丟了,就在密林深處不知所措時,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對方的意圖極有可能是郡主,于是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
或許是護(hù)主心切,許錦秋也沒了那些繁文縟節(jié),沒有任何的招呼就直接闖進(jìn)了郡主的帳篷里,看到了情到深處就要抱在一起的葉游跟郡主二人,頓時傻了眼。
“出去…“郡主聲嘶力竭的吼道。
“是是…“許錦秋慌慌張張的趕緊退了出去,站在門簾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好險。
葉游還想繼續(xù),但郡主已沒了興致,許錦秋的突然出現(xiàn),又讓她拾起了心底最后的一點矜持,畢竟自己是郡主啊,不能太過于輕佻。
“說吧,你準(zhǔn)備怎么說服父王?“郡主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xù)問道,她想把話題轉(zhuǎn)移,以緩解尷尬的氛圍。
“面見他,然后說服他?!?p> 郡主冷笑了一聲,說道:
“不可能的,即便是通過我的引見,讓你見到了父王,你也不可能成功,而且極有可能,連說話的份都沒有?!?p> “因為我馬夫的身份?“
郡主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即便我不在乎你的身份,父王也會在乎的,他連一省總兵都瞅不起,更何況一個馬夫呢?“
“那么,看來只有第二種方案了。“
“什么方案?“
葉游深情的看了看郡主,柔情的說道:
“那若是以駙馬的身份呢?“
郡主沒有想到葉游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一直驚的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后,才緩過神來,繼續(xù)說道:
“你真是太自信了,你這樣的迷之自信,到底是怎么來的?“
“是你給我的呀?“葉游深情的說道,一臉的奸笑。
“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現(xiàn)在的駙馬是路振飛,是經(jīng)過父王及長史府認(rèn)可的;你如果這樣做,不但要不到銀量,反而會讓父王覺得你是個大騙子,更加不信任你了?!?p> “那你說怎么辦?“葉游突然沒有了主意,他雖然有信心搞定郡主,但確實在沒信心搞定唐王。
“哎?!翱ぶ鲊@了口氣,雖然她一直維護(hù)自己的父王,但是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主,唐王府里的財寶也確實是堆積用山,銀子在銀庫里因為長年而用而落上了厚厚的灰塵,糧食在倉庫里吃不完而發(fā)霉變質(zhì),就連自己要出嫁的嫁狀,他都到現(xiàn)在連吱都不吱一聲,估計也好不到那里說,面對這樣一個吝嗇鬼,劉良佐能要到一千量已經(jīng)很不錯了,估計連皇上來了,也就能要到這么個數(shù)。
可是,她確實是想幫助葉游,并不是因為自己喜歡他,而是自己也確實是想為國家出一些力,葉游說的對,唐王府占據(jù)著整個南陽最好的良田,還接受著朝廷的貢養(yǎng),總要為國家做些事情。
“硬要不行的,我勸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翱ぶ鳠o奈的搖了搖頭。
葉游看著無奈的郡主,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大半,他相信郡主這話是真心的,他也早已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這些藩王被圈養(yǎng)在王府里,像豬一樣的生活,一代又一代,不思進(jìn)取,不去思考,早已經(jīng)是不聞世事,超脫于凡塵的大仙了,在他們的眼里,只有財富,全無國家和民族的概念,要說服一個人容易,但要想說服一只豬,確實很難。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結(jié),葉游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很高,距離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近,而自己卻連王爺?shù)拿娑紱]有見到,看來這個局,葉游是輸定了。
可是,常若爭取不到這三十萬量,劉良佐是鐵定會走的,而若張獻(xiàn)忠進(jìn)城,也是鐵定會屠唐王府的,唐王死不死的不足惜,但是郡主沒了,葉游確實很心疼,他想保護(hù)她,就像保護(hù)初夏一樣,可現(xiàn)在自己卻無能為力。
葉游有些絕望了,實在不行,就只能帶著初夏一個人逃了,他靜靜的看著郡主,那張俊秀的臉?gòu)善G欲滴,秋水般的眼睛如秋水般的美麗,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葉游對郡主充滿了憐惜,他用手撫摸著郡主的臉,感受著她的溫柔;
不行,他舍不得她,他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