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殿下，昆侖的人即將到來?！焙谂劾险吖Ь吹卣驹谝贿?，他看著坐在樹梢上的漂亮女子，她光潔修長的雙腿在上面不?；问?，誘人非常。
“放心，我不會殺他們?！庇┮曋Ь吹睦险撸险呱駪B(tài)自若，良久，她才移開視線，朱唇輕啟，“你國師的身份還有用。”
“時間巫女怎么樣了？”欲望再沒有將目光投給他，這個女人向來如此，因為欲望永遠(yuǎn)只會向上看，向更強(qiáng)大的人看。
正如此時，他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欲望。
“她已經(jīng)開啟了部分力量，可以凝結(jié)時間?！?p> “很好。這將是我對新王獻(xiàn)上忠誠的最好禮物?！庇仙涎酆?，感受著根系傳來的蓬勃力量，舒服地吟哦一聲，又道，“最快那批什么時候生產(chǎn)？”
“一個月?！崩险呋貞?yīng)道。
“嗯，也夠我控制整個盛京貴族了?！?p> “是?！崩险叽瓜卵酆?，嘴角卻上揚(yáng)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控制人類？
人類有什么用。
欲望祭司，你好像并沒有繼承你先祖的智慧。
……
“地下有東西?！绷柘隹隙ǖ?。是死氣，她絕對不會感覺錯的。
白秀秀醉酒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她在這里聞到過血腥味。
“嗯。”墨水陽微微點頭，神情凝重，“這不是我們這次來的重點。國師剛才那番話，讓我有了新的想法?！?p> “他說，他并不是國師府的主人。那么主人是誰？”
“‘這座府邸的存在只是為了一棵樹’，師傅，我覺得他在暗示些什么?！?p> “這樹有問題不是早就確定了的嗎？”凌霄皺眉，以她的直腸子腦袋，并不能想出那么多彎彎繞繞。
而且便宜徒弟搞得像在做閱讀理解。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掛科小天才，并不理解。
“國師府內(nèi)存在的大妖，就是這棵樹。并且，樹的地位要高于齊無量?！蹦柪潇o分析道，而剛才在主廳，齊無量很多話都沒有說明白。
很多客氣話，實際上可能是暗示。
當(dāng)然，他也不管凌霄聽沒聽懂，兀自想著。
“他想和我們合作。不然，他沒必要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蹦栄b作若無其事地看了眼齊無量，果不其然，齊無量也在盯著他看。
他仿佛能看出墨水陽心中所想，輕輕點頭。
“有趣。”墨水陽劍眉微挑，篤定道，“昨夜的客人，看來與國師有關(guān)?！?p> 李軒轅注意到墨水陽同齊無量的對視，有些奇怪，這兩人是怎么回事。
“仙長，這回可愿意試試長生果？”齊無量笑道，拍拍手，就有幾個道童，端來幾個錦盒，“當(dāng)做救了小徒的謝禮?！?p> 那盒子是用黃梨花雕刻的，上面的花紋精致繁復(fù)，正中間還鑲嵌了顆白色靈石。國師府果然財氣逼人。
李軒轅剛要拒絕，墨水陽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多謝國師美意。”
墨水陽的舉動讓其他人都非常不解。
怎么會接受長生果？
墨水陽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齊無量送的錦盒，顯然是早有安排，這明顯是想傳遞什么信息。
……
“國師府的大門，永遠(yuǎn)為諸位敞開?！?p> 在昆侖一行人離開時，齊無量丟下了這么一句話。
“師弟，我不喜歡他?！濒~靈機(jī)皺眉，他心境通明，向來看人很準(zhǔn)，這個老頭城府很深，不好交道。
“我也不喜歡。”墨水陽看著手中的錦盒，唇角微微上揚(yáng)，“有時候，做別人手中的刀，并沒有什么問題?！?p> 李軒轅似乎是聽懂了墨水陽話中深意，他劍眉微蹙：“這很不穩(wěn)妥?！?p> “可是我們很被動。”墨水陽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眼神犀利，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昆侖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小師弟似乎從正太進(jìn)化成了青年。
……
“你的內(nèi)心好像很興奮。”凌霄突然開口，“你很享受與虎謀皮的感覺。”
“不如我們先回去看看這個盒子?！蹦栞p笑一聲，可是捧著錦盒的手卻在微微顫抖，透露著主人的興奮。
他的性格其實很惡劣。
對于風(fēng)險，有種莫名的癡迷。
他相信，風(fēng)險越大，得到越多。
例如，在洗劍池時，他得知凌霄是魔劍，卻沒有任何抵觸的情緒。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要得到一把絕世武器，并不在乎武器的屬性或者其中的……劍靈。
“師傅，你并不了解我。”墨水陽切斷了靈犀術(shù)，低聲喃喃道，他知道凌霄聽得見，這句話就是說給她聽得。
怎么說？
他不想騙她，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內(nèi)心陰暗的想法。
或許他是在意的。
……
回到客棧，眾人同時打開了錦盒。本以為黃梨木做外殼就已經(jīng)夠奢華了，沒想到內(nèi)層居然用翡翠嵌入，錦盒打開時，鑲嵌其上的白色靈石瞬間震碎。
眾人看到盒子中的東西都瞪大了眼睛。
是長生果不錯。
……
但這長生果會呼吸！
那眼鼻俱全的嬰兒，身上數(shù)不盡的血窟窿，看見他們，嘴角揚(yáng)起。
下一秒，灰飛煙滅！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白玉果子，變成真實“存活”的嬰兒，雖然只有一瞬。
“這錦盒上雕刻的法陣是什么？”李軒轅緊盯著那雕刻的鬼斧神工的花紋，雙目充血。長生果成了嬰鬼，國師想要告訴他們什么，顯而易見。
可是他幾乎不敢想象。
如果猜測成真，吃了果子的父皇、母后，朝中重臣，都算什么？
“原來那些孕婦……”白秀秀捂住嘴巴，不敢說出后半句話。
孕婦不是重點，她們生下的嬰兒，變成了長生果！
魚靈機(jī)皺眉，他捏碎傳音符，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通知門派長老?！?p> 凡人食鬼……墮入妖魔道。
“瞧，國師真是周到。”墨水陽并不吃驚，其實他早有猜測，從長生宴那晚，這個猜測就一直在他心中。
今日只不過是被證實了。
所以，他是現(xiàn)場最冷靜的人。
“這錦盒底下，還同我們說了救人時機(jī)?！?p> 只見那琉璃剔透的翡翠上用朱砂刻著四個字——“太子大婚”。
“他為什么幫我們？”李軒轅始終不敢相信事實，“長生果不是他上貢的嗎？他為什么要揭露？幫助我們他又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李軒轅此時風(fēng)度盡喪，他只想證明這些都是錯的。
因為如果是真的，那么就代表——
他的劍尖，必將指向他最親的人。
盛唐將亂。
難道這就是掌門算出的大劫？
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些什么才能有作用。
“師兄，你要冷靜?！蹦栕詈筮€是打破了沉寂，道，“齊無量必定有所圖，因為他與樹妖，不是一條心。”
“我們目前該做的，是減少不必要的死亡?！?p> 比如，救出那些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