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刀曾經(jīng)猜想,會是誰先來看自己呢?
是自己那個沒有見過面的丈人老泰山明月空呢?還是那個帥氣高傲的情敵,歐陽家的公子呢?
然而,陳小刀卻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來見他的,是那個——
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兩個獄卒就來找陳小刀,在牢房門外喊:“陳小刀,有人找你!”
有人找,卻沒有直接到牢房這里來,要帶陳小刀到其他的地方去,顯然是個大人物。
肯定是自己的丈人老泰山來了。陳小刀想著,不由得有些激動,畢竟是第一次見家長嘛,始終還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陳小刀整了整衣領(lǐng),整了整發(fā)型——好嘛,這才想起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發(fā)型了。
然后,就準備跟著兩個獄卒出去。
誰知道在走出牢門的時候,柳乘風卻一把拉住了陳小刀,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以免那九天問心訣被人搜出來,你把它交出來給我保管!”
“我靠!你這個家伙,不關(guān)心我的生死,卻關(guān)心一本破書?”
話雖然是這么說,陳小刀還是伸手到懷里,把那本九天問心訣給摸了出來,正要遞給柳乘風的時候,卻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不行,有這本書在我這里,說不定你還會來救我;要是沒有了這本書,說不定就不管老子的生死了。還是讓我來保管吧。”
說著,陳小刀又將書塞了回去,一跳跳出了牢門。
“你這個該死的小光頭,”柳乘風咬牙切齒的指著陳小刀的背影罵道,“希望他們把那些老虎凳、辣椒水那些一百零八種刑具都在你的身上試用一遍,保佑你臭小子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不得好死!”
陳小刀大聲回答:“我怎么死你們肯定怎么死,那我就在前面等你們了?!?p> 實際上,陳小刀并不怎么擔心這郡守大牢里的人會弄死自己。怎么說自己也是明月家的姑爺,如假包換的,那明月空怎么也該來見見自己吧?
然而,在跟這那兩個獄卒東轉(zhuǎn)西拐的來到一道鐵門前,看著那黑黝黝的鐵門,陳小刀不由得躊躇起來。
這些家伙,不會真的就要這樣把自己悄沒聲息的除掉吧?難道那個明月空因為覺得自己這個女婿太丟人,干脆見都不來見一下,就讓人秘密的將他給干掉?
然而,現(xiàn)在想要后悔卻已經(jīng)太晚了。
那兩個獄卒一前一后,陳小刀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脫,除非他能夠很快就將這兩個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家伙打倒。但是,現(xiàn)在的他,卻又完全沒有這個把握。
前面那個獄卒伸出右手拳頭,“咚咚咚”的砸那鐵門。
那鐵門慢慢的打開了,發(fā)出“嘰嘰嘰”的聲音,顯得十分沉重。
后面那個獄卒在陳小刀背上一推,厲聲道:“進去,你還東張西望的干什么?”
“我尿急,能不能撒泡尿先?”陳小刀哭喪著臉說道。
“給我尿在褲子里面!”那獄卒毫不客氣的說道,然后又在陳小刀背上粗暴的一推。
陳小刀一個趔趄,就進了那道鐵門。
一陣熱氣頓時把陳小刀包圍了。
這是一個不大的鐵屋子,屋角一個大火爐里面的煤炭燃燒正旺,幾只絡(luò)鐵在火爐里面燒著。此外,還有鐵釘床、綁人的鐵柱子、皮鞭以及各種各樣的刑具,很多陳小刀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屋子里面又悶又熱,而且還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陳小刀猜想,這種味道可能是因為以前有人在這里受刑的時候,留下了鮮血,以及被打得——或者是嚇的——屎尿齊流,這才會留下這種味道。
那些刑具森然,發(fā)出一陣陣的寒光,讓陳小刀心里的都不由自主的覺得心寒,腿肚子好像有些抽筋的樣子。
然后,陳小刀的眼睛才轉(zhuǎn)到旁邊一個女孩子的身上。
一個臉如寒霜,全身火紅的女孩子。
不是別人,正是陳小刀的那個小姨子明月清。
“哈嘍……”陳小刀搖著手跟明月清打招呼,看他笑的那個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在哭似的。
明月清臉上好像罩了一層寒霜似的,手一揮,冷冰冰的說道:“把他給我鎖起來!”
屋子里面除了明月清之外,另外還有四個獄卒。他們聽到命令,立即大聲答應(yīng),更不跟陳小刀客氣,立即將陳小刀按倒在一張鐵床上,只聽得“咔咔咔咔”幾聲響,陳小刀的雙手雙腳就分別被鐵環(huán)扣住了。
“放開我,你們想要干什么?!”陳小刀大駭,大聲叫道。他試著掙扎了幾下,手腳都被鎖住了,卻哪里掙扎得脫?
他整個人躺在那里,兩手兩腳分開,就好像一個“大”子。
——哦不,就好像一個“太”字。
明月清這才走到鐵床邊,俯視著床上的陳小刀,冷冷的說道:“怎么樣?你昨天不是很威風么?你再威風給本姑娘看看???”
陳小刀怒道:“你見了本家的姑爺,不但不行禮,居然還這樣害我,你不怕明月家的家法么?!”
“你還拿明月家的姑爺?shù)纳矸輥韷罕竟媚锸遣皇牵俊泵髟虑甯?,右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陳小刀的光頭上,頭硬手軟,卻疼得她直甩手。
明月清左右張望了一下,走到旁邊撿起一段木棍來,不由分說,“咚”的一下就敲在了陳小刀的光頭上。
“哎喲!”陳小刀大叫一聲,頓時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腦袋瓜子里面“嗡嗡嗡”的響。
“臭婆娘,有本事你放開我,老子要跟你單挑!”陳小刀破口大罵。
“單挑是吧?單挑是吧?本姑娘現(xiàn)在不就是在跟你單挑么?”明月心說一句,就用木棍在陳小刀的頭上敲一下,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單挑了,算你厲害行了吧?”陳小刀也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不敢再逞強了。
明月清右手拿著木棍,輕輕的擊打著左手掌,俯視著陳小刀,輕蔑的說道:“怎么?這么快就認慫了?你昨天不是很威風的么?口口聲聲的說是本姑娘的姐夫,既然把本姑娘都嚇著了!大庭廣眾之下,你叫本姑娘以后怎么出去見人?”
說著氣又上來了,“咚”的又給陳小刀來了一下。
陳小刀看不到自己的頭上是什么樣子,估計滿頭都是包包,跟如來佛祖差不多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陳小刀勉強說道。
“事實是吧?”明月清說道,“我告訴你,那個歐陽冰已經(jīng)說了,心姐姐跟他是有婚約的,這個明月家的姑爺怎么都輪不到你。而你,哼哼,你如果硬要說自己是心姐姐的夫婿的話,那就是無媒茍合,按照規(guī)矩,就應(yīng)該把你拉去浸豬籠!”
陳小刀頓時嚇了一跳:“浸豬籠?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