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無論青藤如何扒拉腳下的泥土,都沒辦法發(fā)現(xiàn)剛才的痕跡,不僅僅是符紋陣,就連被血液沾濕的泥土都沒看到,好像剛才的經(jīng)歷都不存在一般。
旁邊的火獵鳥都死差不多了,活下來的也都奄奄一息,估計也撐不了太久。這群火獵鳥直到臨終身上也沒有火的痕跡,就像一群普通的鴕鳥,只是比鴕鳥多了很多紅色條紋罷了。
“學霸....”穆陽一臉沉思道:“你說這個會不會是某種祭祀儀式呢?”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知道?”青藤反問。
穆陽沒搭嘴,只是抓著下巴思考著,良久,才不確定的說了句:“會不會是在為傳承做準備??”
青藤和水月已經(jīng)選擇性無視了。有的梗,一次兩次可以,玩多了就不好笑了。
“這里的鳥這么多,我們該怎么分???”水月問。
“之前到?jīng)]想過這個問題”青藤盯著跟隨在穆陽身后的一節(jié)枯木,沉思道:“這次選拔每個班只有一名,我們?nèi)俗⒍ㄒ蕴魞蓚€”
穆陽身后的枯木就像寵物一樣,一直跟著穆陽。
只見穆陽大手一揮說道:“估計那群人都沒找到目標吧,所以只能從我們?nèi)齻€人里選,我看不如這樣,咱們仨抓鬮,抓到的那個人勝選!”
“抓鬮?用什么抓?你身上帶紙或者簽子了嗎?”青藤反問道。
“青藤你身上不是有竹簽子嗎?我看你屁股上別了好多”水月手指著草鏢。
“我這都是符紋裝備,都要用的。再說了,誰會拿符紋裝備去抓鬮?你會嗎,穆陽?”青藤問穆陽。
穆陽思考了一會,肯定道:“你們要是花錢買,我就可以。”
“那我們還是猜寶猜(石頭剪刀布)吧”水月提議。
“我看行”穆陽附和道,隨即身后的枯木也點了點頭。
青藤見大家都這么決定了,也就沒好拒絕。雖然這種搞法確實有些草率,但學校里的規(guī)矩就是這么定的,沒辦法。
“那我出剪刀了啊”青藤想以這倆人的智商,聽到自己這么一說估計會出石頭,到時自己只要出布就大概率能贏,不過萬一他們也想到這一點,直接出了剪刀怎么辦?保險起見自己還是也出石頭吧。
“石頭剪刀布”
青藤輸了,默默地退到一邊,心里滿是不可置信。這兩個比!居然預測到了自己預測到他們預測到自己?。?!
就連穆陽身后的枯木都在嘲笑青藤一般,在水里劃出一道詭異的曲線。
寂靜的湖岸沒有一絲風,就像是青藤無語的內(nèi)心,今天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但最后還是不走運的輸了,盡管心里有些沮喪,但輸了就是輸了,接下來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應付雷鳴的嘲笑吧。
“耶,我贏嘍?。 蹦玛柸〉昧藙倮?。
身后的枯木也開心的靠了過來,像是一只頑皮的小奶狗,蹦跶著想要主人的抱抱.........
青藤有些懵逼,眼前的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總感覺哪里好像不對勁......
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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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青藤一臉黑人問號,臥槽?那根木頭是從哪來的??怎么還會自己動???
”穆陽,那根木頭是你的嗎?“青藤指著穆陽身后的枯木問道。
“啥木頭??”穆陽轉過身......
吼吼吼吼........
巨大的咆哮像是天邊的雷霆在三人耳中炸響,一支黑色的巨大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穆陽身邊,只聽咔嚓一聲,黑色的嘴巴斷然閉合,猛撲在地。反觀穆陽的右臂早已不見蹤影,參差不齊的傷口像是被撕開的面包,伴隨著鮮血噴涌而出。
趴在地上的巨大嘴巴沒有停頓,想著水月的方向猛撲過去,水月已經(jīng)被嚇傻了,張開小嘴瞪著眼溜溜的大眼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臥槽?。 鼻嗵僦钡酱藭r才反應過來,抓起草鏢想也不想就往嘴巴上扔去,尖利的破空聲伴隨著青色的旋風狠狠地扎在大嘴上,草鏢身后的漩渦夾雜著大量細碎肉屑和污濁的血液向后噴出,隨著漩渦的推動,旋轉的草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戳進大嘴的上顎。巨大嘴巴吃痛,發(fā)出一聲嗚咽像水月身側退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直到此刻,身邊才傳來穆陽刺耳的慘叫。
“快,水月!你先給穆陽止血,然后帶他走,我來拖住這東西??!”青藤的聲音焦急無比,看見水月還是那一副呆滯的模樣,青藤心里一急,大聲吼道:“水月你發(fā)什么呆!!在不快點穆陽就沒命了?。 ?p> 水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穆陽身邊,將頭發(fā)上的發(fā)繩一把擼下,綁在穆陽斷臂處。
“救我.......我不想死.....”穆陽的聲音愈漸虛弱。
“沒事的穆陽...你一定要挺住....”水月帶著哭腔。
........
此時的青藤無心注意身后的兩人,與那個怪物對峙著。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和鱷魚差不多長相的怪物,體型差不多有個三米的樣子,但是嘴巴的比例十分大,差不多占了體長的一半。顏色也不是黑色的,而是墨綠色,估計是剛才鱷魚的動作太快眼睛看花了。
鱷魚的鼻孔噴出大量的白氣,猩紅色的雙眼死死地盯住青藤,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青藤手持草鏢,謹慎的在鱷魚身邊秦王繞柱,現(xiàn)在自己的主要任務是拖住它,給水月和穆陽爭取時間,而不是殺死怪物。
此時水月還在包扎穆陽的斷臂,看來還需要時間。穆陽的臉色蒼白,急促的呼吸中帶著斯斯的噪音,估計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此時青藤內(nèi)心充滿了悔恨,無論如何這二人都是自己的同學,私底下雖然吐槽他們,但誰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
如果,如果那時能早一點注意到那根詭異的枯木就好了,如果早一點提醒穆陽,或許他現(xiàn)在就不會受這么重的傷。想到這里,青藤雙手用力,緊緊地握住了手里的草鏢,眼神散發(fā)著危險的光芒盯住鱷魚。
這怪物的動作明顯很笨拙,即使青藤的速度不是很快,但鱷魚還是有些跟不上。青藤微微一喜,加快了腳步,等這鱷魚徹底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時,青藤猛撲向鱷魚的身后,雙手持表狠狠地刺向鱷魚的后背。
碰......“??!”
那鱷魚并沒有回頭,只是看似隨意的甩了甩尾巴砸向青藤??雌饋聿皇翘蟮奈舶蛥s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青藤胸口挨了一記,連呼吸都受挫。
鱷魚見青藤倒地,猛的回頭,動作全然不見之前的笨拙,張開大嘴撲向青藤。望著龐大的嘴巴帶著血腥的刺鼻氣味夾雜著氣流撲面而來,青藤來不及瞄準,只能隨手將手里的兩只草鏢扔出去。
其中一只草鏢扔偏了,但另一支卻正好扔進鱷魚的喉嚨里,隨著草鏢外螺旋氣流的爆發(fā),巨量的鮮血混雜著大片血肉撲面而來,將青藤的全身染成一片。鱷魚的喉嚨被草鏢攪碎,痛的滿地打滾,嘴巴發(fā)出咕嚕咕嚕的痛苦聲音伴隨著血肉涌出,掙扎了很長時間才逐漸斷了氣。
“呼......呼.......”
青藤大口的喘著氣,剛才那一瞬間太過危險。如果兩只草鏢都扔偏了,或者哪一只草鏢沒有扔進鱷魚的嘴里,那現(xiàn)在躺在地下的人就是自己了。所幸運氣好,自己成功殺死了對方,看來以后要抽時間學學扔飛鏢的技巧了。
青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望向水月想幫忙,但看到水月的身后卻瞪大了眼睛。
只見水月身后的湖岸邊,五六根枯木漂浮著,像是冥界的死神,在水中劃出一條詭異的曲線,齊刷刷的靠近水月。
“水月,快離開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