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覺得嗎?這個處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可以這樣!”
上課鈴剛敲響,教室的后面便傳來了許膺良那把十分具有辨識度的聲音。因為聲音太大,程璃的視線也望向了他們那一邊。
許膺良憤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樣子很生氣。
“好了?!痹S膺心看著自己的弟弟,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
許膺良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想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不愧是同一個肚子出來的兩兄弟,許膺良實在是太了解許膺心的性格了。要是自己哥哥突然間這么嚴肅,肯定是不想要自己再多說什么話了。
可能自己哥哥的心里,此時此刻比自己還要難受吧……
畢竟這件事情就是因我們而起的。
程璃轉(zhuǎn)過頭來,從抽屜里拿出了上課需要用到的課本。
看樣子,他們肯定是在說著陸瑾被處分的這件事了。
程璃嘆了口氣,看了看窗外。窗外有幾個叔叔正拿著梯子爬上芒果樹,伸手將樹上的芒果一顆一顆地摘下來,再小心翼翼地放到竹籮筐里。整一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它自己的規(guī)則。摘芒果的人有,學校也有。也許這些規(guī)則不那么公平,卻也是人們改變不了的。
政治老師踩著熟悉的步伐走進了教室,熟絡(luò)地喊了聲:“上課?!?p> 頓時全班起立,一聲不那么響亮的“老師好”充斥在整個教室里。
程璃習慣性地坐下,翻了兩頁政治書的書頁。
就在這一刻,教室門外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報告。”
順著很多人的目光望去,她看見了政治老師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在意,還有……教室門口站著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陸瑾。
不變的是,他依舊雙手插在自己的褲袋里。像程璃再次見到他的那個樣子一樣。
“進來?!崩蠋熋鏌o表情地說道。面對陸瑾的遲到,所有老師都已經(jīng)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即便是他上課睡覺,還是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都沒有老師會阻止。因為,真的沒有人能管得了他,所有的老師對于他的行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陸瑾不緊不慢地走進教室,臉上沒有表情,即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也依舊不將任何人熾熱的目光放在眼里。
程璃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陸瑾熟練地拉開椅子,一屁股地坐在了椅子上。
“李子,好久不見?!彼炀毜爻塘У淖灰屏艘疲粗?,黝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以往令程璃很是熟悉的笑容。
程璃愣了愣,卻還是抬起頭看了看他。
他還是那個陸瑾,只不過臉上多了幾道疤痕??磥硎巧洗未蚣苓^后留下的傷痕。不認真看他,還真的看不出來。
程璃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孩依舊討厭。
前幾天的擔心簡直就是白擔心的。程璃在心里默默地想。
“上次謝謝你?!币姵塘]有說話,陸瑾卻又出聲說話了。
他的話讓程璃怔了一下。沒想到,他也還是會說“謝謝”的啊,我還以為這個詞在他的嘴里很難說出口呢。畢竟平時這么“不可一世”……
“我又不是故意救你的。”程璃別了別臉,有些逞強的說道。
“那還是謝謝你?!标戣矝]有再繼續(xù)看著程璃的臉,而是趴在了桌子上,透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身影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黑板。
“我會記住的?!标戣獙⒆约旱哪樎裨诹穗p臂之間,小聲地說了句話。
“什么?”程璃卻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臉疑惑地看了看他。
“沒什么?!标戣獏s也沒有繼續(xù)回答她。
他覺得,她聽不到也好。雖然他也知道程璃叫來幫手,也許是個偶然事件。但對于他陸瑾而言,救了自己就是救了自己,這是不變的事實。
下課的時候,許氏兩兄弟急匆匆地跑過來,圍著陸瑾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干嘛?。俊标戣荒槻唤獾乜粗鴥扇?。
“阿瑾啊,你還要哪里受傷的嗎?”許膺良臉上一臉著急,伸手掐了掐陸瑾手臂上的肉。結(jié)結(jié)實實的……
“干嘛啊,不疼都被你捏疼了?!标戣沉怂谎郏s了縮自己的手。
“沒事就好?!痹S膺心站在一旁,也出聲說話了。
“下次告訴我們一聲,不要總是一個人就跑去跟別人打架了。特別是想姚晉則這種奸詐小人。”許膺心繼續(xù)說道。
“對?。∠麓巫屛覀冇鲆娨x則,我非不把他那小子揍得掉牙!”許膺良每每想到姚晉則把陸瑾打了,他心里就有團火燃起來。
“行了,那天被打得還不夠慘嗎?”許膺心白了許膺良一眼,毫不客氣地取笑他。
“哥!”
“好了,我們翹課去踢球吧,好久沒踢了?!标戣酒鹕恚皇忠粋€將許氏兩兄弟推出了教室門外。
這一幕,坐在一旁的程璃也已經(jīng)早已習慣了。他們總是這樣,一天之中總有想要翹的課,想要調(diào)皮搗蛋的節(jié)目。
調(diào)皮,好像是他們這個年集中最普遍的性格了……
足球場上,許氏兩兄弟踢球踢得正歡。
陸瑾踩著綠瑩瑩的草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那雙沾上了泥巴的匡威。突然之間,他陷入了思考當中。
“阿瑾,接球!”許膺良大笑著,伸腳便將足球朝著陸瑾的方向踢了過去。
聽見聲音的陸瑾躲了一下,足球頓時從他的身邊滑了過去。
“膺良!差點你就砸到阿瑾了!”許膺心松了口氣,伸手朝著許膺良的腦袋捶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許膺良默默自己的腦殼兒,欲哭無淚地望向陸瑾那邊,緊接著又走了過去。
“阿瑾,你在干嘛?。肯胧裁窗??”看見陸瑾迷離的雙眸,許膺良問道。
“我問你,膺良?!标戣蝗换厣瘢蛟S膺良的臉。
“嗯……”
“你知道李子家住在哪里嗎?”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