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不想待在原罪也不想去靈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和阿姐就像那心淚的花和葉,是不能共存的。本就是我先降生,卻又守不住,怎么能阿姐將命格給我呢?有得必有失,那容器要用阿姐的命來換,我情愿沒有,聽從命格安排!”
“吟凰她知道嗎?你們之間若是不發(fā)生爭斗,命格會如何插手?你什么時候也相信命格了!”鳳白燦聽著她這聽天由命的語氣,頗為焦急?!白畛醯拿癫攀悄愕娜松?,它被人篡改成現在的樣子,你應該把它找回來,而不是向它屈服!”
“可原先的命格里沒有阿姐!二哥,我現在只有阿姐,只有她是我心中僅存的光。沒有光,我活著不過是具行尸走肉。所以我求求你,我求你不要讓我墜入無盡黑暗。你知道的,我不敢再信任何人,除了阿姐。我……二哥,我撐不下去了……”鳳冥嫕提高音調,已然走到崩潰的邊緣?!拔以趺匆灿X醒不了歷劫前的記憶!那有解開我和阿姐之間的枷鎖的唯一辦法啊,可我沒有覺醒!預言又出新的結局,它又來了!我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但凡你們不僅僅是心中有愧,但凡你們對我有一絲憐惜,阿姐和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你們都覺得我無能,都不認我,都放棄我,天道已經決定強行將我抹殺……我瞞不了阿姐太長時間,一但被阿姐知道,我留不住她……”
鳳白燦知曉她的意思,但現在的他無能為力。雙凰的生死由“九子”的選擇而定,他不是參與者。哪怕他本該是,現在也沒有一絲資格。鳳吟若發(fā)覺,會在天道動手之前以最合理的方式退出,讓天道無法選擇。
預言一開始改變了小嫕的命格,接著毀了她的一生。天道對她最殘忍的地方,是她所見的預言,都是天定。她懼了,也終于卸下所有的傲骨,迎接無盡黑暗。不是她軟弱,從出生到如今,她堅持了十五年,看著身邊的人來了又走,和預言無二無別。先天開智只是讓她理解預言的含義,卻沒有教她如何面對預言的降臨。
“抱歉……抱歉!”鳳白燦抱住鳳冥嫕,心里充滿痛苦和自責,語氣卻蒼白無力。隨著他接觸到更多的白氏核心事務,他更深地體會到哪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他可以不喜歡甚至厭惡白氏的所作所為,但他不能反對,必要時還得維護白氏。因為他是白次鳳,,白氏未來的掌權者,忘州下一任主政人。他身上不僅背負著白氏的責任和義務,更有整個忘州的期望。他的榮耀和責任從他降生那一刻起就和他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體。他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關聯(lián)著忘州的興衰安穩(wěn)離亂,容不得私心。
暗流總是藏在難以察覺地方。
不過半月,素來不過問易居的鳳白玄不僅收到鳳吟有孕的消息,還順利布局,成功將孩子除去。迅速而又不留任何痕跡,讓人猝不及防。
得知孩子沒能保住的消息時鳳白辰渾身的氣勢都隨著心情頹然,整個人的重量都只能靠椅子支撐著。白系嫡脈子嗣稀少,鳳吟又不是鳳族的人,所以他覺得鳳白玄不會對孩子下手,也就沒有特別提防……
“爺爺讓你們來的事阿燦知道嗎?”鳳白辰半晌才重新凝氣回神,問跪著的白新。白新是鳳白燦的追隨者,按鳳族規(guī)矩,只有鳳白燦可以命令他。正因為這個原因,易居對他沒有設防,這件事也不會牽扯到鳳白玄!
隨意鳳白燦處理白氏事務的手段方式越發(fā)成熟,更多的核心事務被分派給他,白晟和白新出入易居也愈發(fā)頻繁。兩人一直都只在書房逗留,誰能想到……鳳白辰現在最在意的問題是,這件事鳳白燦到底知不知情!
白新沉默地跪著,用無聲回答。
沉默的答案對現在的鳳白辰而言無異于火上澆油?“白晟,我想我有權知道原因!”
面對鳳白辰的怒火,白晟沒有畏懼,反而笑道:“吟凰尚未及笄,怎么能未婚先孕呢?而且辰鳳您也知道,白系不能有凰的。”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鳳吟沒有成年且未婚有孕這點確實是鳳白辰的錯,但胎兒已經5月有余,他早已知曉是個男孩!若是白凰,他決不會將人留在易居,而是直接將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算計!終究是他太自負,也太信任鳳白玄!
“好吧。玄老確實知道孩子不是凰,但又有什么關系呢。他早就想除掉了。您也明白他那種將鳳族尊卑得失放在首位的性子,吟凰是斷不能辱沒鳳族的名聲。早在一個月前他就找過阿燦,明里暗里提了很多次。他算準了您不會對我和白新起疑心。本來阿燦是不同意的,不知他昨天去思遷見了誰,回來后就松口讓我們按玄老的要求做。而且辰鳳,吟凰也不打算留著這個孩子?!卑钻上騺硎钦l都不站,說的話也沒有偏向誰,就是喜歡往人心窩子里捅刀子。
“小嫕人呢?”
“昨天和阿燦聊完后離開原罪了。據說是地球的發(fā)展有些偏差,希特勒突然恢復上一世的記憶,提前發(fā)動二戰(zhàn),還大肆派人暗殺他所知道的勁敵。”一般來說,嫡系和似嫡系是不能離開原罪的,特別是嫡凰。這次的偏差也不算太大,怎么會讓人兒親自去呢?不過是在逃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