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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漢

醫(yī)漢

橘貓本肥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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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4上架
  • 36402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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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人不在,滄海桑田

醫(yī)漢 橘貓本肥 2249 2020-02-04 15:23:46

  張林曾經(jīng)一直以為,學(xué)醫(yī),是拯救世人唯一方法,他也一直相信,去除掉病痛就能給世人帶來更美好的生活。

  他也一直向這個方向努力,同樣的,他堅信,它可以幫他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而他的人生價值也本就應(yīng)該由它來實現(xiàn)。

  可是到了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人最可怕的根本就不是病痛,而是上位者無休止的貪婪與野心,這個世上最可怕的病不是癌癥,而是窮病。

  一個醫(yī)生可以拯救很多人,但在這片蒼茫大地之上一個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他開始動搖了,或許,真的就像是魯迅先生所說的一樣,在亂世來臨的時候,學(xué)醫(yī)救不了中國人。

  在這里,在這個腐朽的世界里,只有成為人上人,只有以戰(zhàn)止戰(zhàn),平定這個亂世,才有機會去為大漢這個病入膏肓的巨人看病。

  若不為良醫(yī),何不為良相,做那國之大醫(yī)。

  ……

  “快!快!快點兒把病人抬進來?!?p>  又是一個病人被兩個人架著胳膊抬進了這個由木棒和破布搭建起來的,簡陋的診療室,不管別人怎么說,反正我是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病人的后面還緊跟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婦人,這應(yīng)該是病人的母親,我是這樣猜測的,因為這些天來,這樣的場景,我已經(jīng)看得夠多了。

  無論是病人,還是那些艱難地行走,暫時還沒有倒下的人,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面黃肌瘦,一樣的兩眼無光。

  我?guī)缀鯊乃麄兩砩峡床坏揭唤z生氣,也看不到一絲希望,哪怕是僅僅的一丁點兒,我都沒有找到。

  我有時感到內(nèi)心充滿了怒火,也不知道我是憤怒他們的不爭,還是在憤怒他們在慢慢地將我也變成了這個麻木的樣子。

  “小大夫,快,快救救他!他還年輕,我就,我就這么一個孩子,要是他不在了,我該怎么活呀!”

  婦人的哭鬧聲打斷了張林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現(xiàn)時,現(xiàn)在不是感時傷世的時候,現(xiàn)在的他,是一名大夫,是那個躺在由門板做成的簡易病床上的年輕人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熟練地把脈,用手粗略的估計著體溫,看看舌苔的顏色,判斷著病情的嚴重性,開著簡單的藥物,日復(fù)一日,不斷地重復(fù)著手中的工作。

  “只是普通的發(fā)熱,回去之后吃兩計藥,休息兩天,在多吃點兒東西就沒事兒了?!?p>  張林兩眼通紅,麻木地對著婦人囑咐著。

  一群逃難的可憐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食物,不干凈的水,四處下手的病毒,讓張林見夠了被簡簡單單的感冒發(fā)燒而摧殘得死去活來的人,心中仿佛沒有了感覺,只是累。

  左手緊緊地抓著桌角,感覺頭有點兒發(fā)暈,他并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有合眼了。

  婦人對著張林千恩萬謝,跪下去便想要跟張林磕頭,這是他們想要表達感謝最直接的方法了,可是又被那兩個抬著病人進來的年輕人扶了起來,制止了。

  “小大夫不興這個!”

  婦人愣了一下,接著便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想要看看自己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以來付藥資,上下摸索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她除了身上破爛的衣服與病床上的兒子已經(jīng)一無所有。

  婦人一瞬間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只是趴在地上哭個不停。

  看著婦人哭泣,張林的臉上淚水也仿佛打開了開關(guān),止不住地往下淌,拳頭使勁地敲擊著桌面,眼睛死死地盯著天空,發(fā)出了一聲就像是野獸般的怒吼:

  “這該死的世道!”

  然后沉默著,兩眼無神地在心里補了一句;

  “我真他媽的想那令人作嘔的汽車尾氣與地溝油??!”

  十天了,他已經(jīng)來到這個瘋狂的世界十天了。

  ……

  十天前,他還是一名在醫(yī)學(xué)院里正在不斷汲取著知識的醫(yī)生后備役,吃了點兒安眠藥,醒來便穿著長袍儒衫,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孤零零地坐在了一望無際的荒野上。

  荒原很美,碧綠的草毯從腳下一直鋪到了天邊,而偶爾伸出的幾朵野花,更是給荒原增添了幾分艷麗。

  “這兒是哪兒?”漸漸恢復(fù)了清醒的張林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

  明明睡之前還在與同宿舍的人吹牛打屁,想著畢業(yè)了去哪個醫(yī)院好,哪個醫(yī)院待遇好,說著要共同進退,做一輩子的兄弟。

  轉(zhuǎn)眼,眼睛一閉一睜,便被眾人拋棄,留下他一個人坐在這四周無人的曠野,這明顯已經(jīng)超越了他能理解的范圍,只是抬頭看著頭頂?shù)奶?,感覺還是那樣熟悉,那樣炙熱。

  周圍顯得空曠而幽靜,只有潺潺的流水沖擊著鵝卵石時引起的響動,清新無比的空氣竟然讓吸慣了霧霾的他一時間有一些不適應(yīng)。

  俯下身子,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這是一張怎樣的臉,清秀而稚嫩,就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可是同樣也是那樣的陌生,怎么看都不像自己。

  偶爾遠道而來的微風(fēng)輕輕撩動著他的長發(fā),他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天空,不去想過去,不去想那張一點兒也不像自己的臉,突然他感覺,這樣的生活好像也還不錯。

  可是靜謐與安逸很快就被打破,一伙遠道而來的流民逃到了這里,就像是過境的蝗蟲,吃光了樹皮,啃光了草根,除了一如既往炙熱的太陽,什么也沒有留下。

  來不及自怨自艾,來不及回憶過去幸福的生活,來不及去想念過去的父母,他的身份便再一次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從山林中的野人,變成了逃難的流民,好像地位還有了些許上升,張林現(xiàn)在也只好如此來安慰自己。

  慢慢的,很多人都染上了病,只是簡單的感冒發(fā)燒,大家卻敬而遠之,視作瘟疫。

  而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的便開始看起了病,或許是看到病人時的同情,或許是內(nèi)心對生命的敬畏,也或許是當初立志學(xué)醫(yī)時的那份最初的悸動。

  也不知道人們?yōu)槭裁纯舷嘈潘@個看起來年輕無比的醫(yī)生,肯將性命托付于他,也許是因為他穿著長衫,也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總之,他這個還沒有畢業(yè)的蹩腳醫(yī)生,便在一群流民堆里,開始了他的行醫(yī)生涯。

  沒有昂貴的醫(yī)學(xué)儀器,沒有充足的藥物,只有一點兒金銀花,一點兒三叉苦,一點兒野菊花,燒開了水,便搭建了生命之橋。

  有時他很痛恨自己,當年為啥不選修一門中醫(yī),不然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很多時候困于藥品缺乏而束手無策。但在這個流民堆里,這個蹩腳醫(yī)生已經(jīng)無疑地已經(jīng)做到了最好的自己。

  而他在治病救人的途中也聽到了那個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名字,大賢良師,張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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