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官言便下了樓,雙目呆滯地看著臉盆里的水,水中一張沒有精神樣的臉微微波動,昨晚他一整晚都沒睡著,也是第一次失眠,地上又硬,宏欣兒睡覺又居然打呼?!?p> “就醒了,真早。”宏欣兒也踢踏的下了樓,看著外面水龍頭處的官言說道,然后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緩緩走向汽車。
“誰叫你不打掃下面的房間,那房間本來就是我的!”宏欣兒似乎看出了官言沒精氣神的樣子,動作緩慢的洗臉,倒水,然后起身準(zhǔn)備去早餐店。
“你好了沒有?”官言看著宏欣兒說道,如果對方好了,那干脆就開她車去,然后帶她去找那個破盒子,然后中午去赴約,再然后,去附近郊區(qū)找藍(lán)牌,一天的行程,在官言腦海一一安排好。
“好了好了,很快的,你先發(fā)動車子?!焙晷纼簞倧能囎永镱^拿出自己的洗臉具,正忙著用洗面奶洗臉什么的,只好哀求應(yīng)道。
上了坐位,透過后視鏡卻不禁撇到一個大麻袋,這才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信用卡,那天只是拿了一部分卡出去,剩余的所以便都還在宏欣兒的車上,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官言,不禁露出絲絲笑容來……
不一會兒,宏欣兒也上了車,官言手腳麻利地開動了車子,車子在官言的操作下,頓時換了個檔次,左擺右擺的,靈活的快速穿梭在窄窄小道上,引得一旁路人煞白的臉色。
“喔,你開車這么厲害的?會不會是個退役賽車手!”宏欣兒起先被嚇了一跳,但汽車始終保持平穩(wěn)感,絲毫沒有翻車趨勢,宏欣兒這才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官言贊道。
“你見過這么年輕的退役賽車手?”官言不禁搖了搖頭,輕輕說道。
“那可不一定,告訴我真實的身份,這樣,我就給你永久居住我房子的機(jī)會!”宏欣兒以為官言肯定是某個隱藏身份的人,故意露出絲絲要挾笑容,半開玩笑道。
“我的好房東,這樣跟你說吧!其實......”官言猶豫了一會頓道,同時腦海快速編個理由。
“其實我小學(xué)就是玩,碰碰車的!”官言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說道,假裝最終隱瞞不了的表情,而對方也似乎明白地點了點頭。
“難怪開起車來,嘖嘖……”宏欣兒突然做了個害怕的表情說道。
兩人在一家早點特色餐館坐了下來,里面的人卻顯得格外多,大多數(shù)人都是穿著工作裝,戴著工作帽的,一群人用著格外的眼光看著官言和宏欣兒。
“我忘了告訴你,這是那些早上要趕時間上班人的早點店,要不,我們換一家吧!”宏欣兒這才意識到,之前光在腦海里想著這個地方的蔥油餅和豆沙包好吃,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那換一家吧。”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停好車子,跑進(jìn)了小店,向老板說上買的東西,然后打包,而老板三人也應(yīng)聲而道好嘞,手腳麻利的裝好東西,官言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一旁的宏欣兒,而宏欣兒則露著絲絲郁悶。
“那這樣吧,我們等一下就是了,我現(xiàn)在又不餓,前幾個早上,我也都是在這吃的。”官言咳了一聲,立馬說道,而一旁的女老板似乎也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官言和宏欣兒兩人,急忙出來招呼著。
“這不欣兒嗎?咋了,快快你們坐,等下葉姨就給你們做去,想吃什么說?!边@位女老板拉了拉宏欣兒的手,示意兩人坐到里邊來,隨后,而宏欣兒頓時滿臉歡喜,隨后對方回到小廚房,又急忙抄起手來,繼續(xù)和著面粉。
“葉姨,我高中時候常這么叫的!”宏欣兒對官言露出絲絲懷念的微笑來,輕輕解釋道。她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對方依然還記得自己,還是像那么熟悉。
“我高中時候,經(jīng)常來她這吃蔥油餅和豆沙包,我就覺得她家做得特別好吃,天下第一?!焙晷纼阂粋€勁的說著,又笑著,那段高中時期的青春,真的是讓人回憶起來太美好了……
“可是我爸媽總是管著我和哥哥的錢,多花一點都不行,虧他們還有是什么大企業(yè)!所以,每次放學(xué)或者無聊的時候,經(jīng)過這,葉姨總會喊著我進(jìn)去坐坐,吃什么讓她做,而且全免費!”宏欣兒說著說著,不禁眼里微微濕潤,她由衷的感謝葉姨,陪她度過那段美好時光。
“后來,我也可算明白了爸和媽的用意,小時候,我們對錢沒什么概念,所以都是大手大腳花的,他們只是想讓我和哥哥明白,錢的概念而已!”宏欣兒說著說著,不禁陷入回憶中,低下了頭,視線徹底模糊了起來……
“嗯,那個葉姨,多來幾份豆沙包?!惫傺詽u漸地,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感情色彩,可心底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如果光拿神天的說法來,可能對方壓根就不信,所以只好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一份就夠了,你想撐死我?。俊焙晷纼阂宦犕蝗徽f道,用手也快速抹了抹眼角,發(fā)出微微笑聲。
“撐死我好拿走我的房子是吧?”宏欣兒繼續(xù)說道,也被自己突然說起的玩笑,慢慢恢復(fù)了狀態(tài)。
“葉姨,一份就夠了,別聽他瞎說!”宏欣兒試著對里頭喊道,一臉怪罪的看著眼前的官言,而官言似乎早就猜到了,把頭一扭,視線看向這些路上來往匆忙的人群……
官言按著昨晚灰色鐵盒的位置,尋找最優(yōu)路線,趕緊找到,不然萬一被人丟進(jìn)垃圾車上就麻煩了。
“你能不能找到?。坎粫_我吧?”宏欣兒見狀,發(fā)出微微質(zhì)疑聲來,其實她想了想,如果找不到了,那就算了,人生誰還沒過幾次遺憾,反正,記憶在,人在就很好了……
“你家的路線?”官言一震,他沒想到鐵盒的位置,壓根就在她家……
“什么,還在我家里?”宏欣兒也有點驚訝道。
隨后官言拋去了導(dǎo)航,憑著上次的記憶快速靈活驅(qū)車奔去……
汽車停好在一旁的停車位里,宏欣兒迅速下了車,朝著自己家跑去,門前的年輕保安見狀,也露出十分的微笑,快速打開門,難得看見宏達(dá)的女兒宏欣兒回來,人又果然是像大家傳得那樣,長得亮眼和勻稱的身材。
官言就沒進(jìn)去了,加上門前保安故意露出的兇狠臉色,官言干脆就進(jìn)了車,看了看手機(jī),也快到中午了,所以開著宏欣兒的車,緩緩離開,反正對方也不差這輛車,她家看樣子也是個很有錢的家族……
官言率先來到了那個叫潮海飯店的大門前,停好車子,正好看見一位長得算高的女孩,在門前招呼著,但又和其他門前招呼的服務(wù)員不同,對方?jīng)]有統(tǒng)一服裝,反倒是穿得跟學(xué)生一樣的打扮,腳穿中低幫板鞋,上身偏紅的連帽夾克,一條七分牛仔褲,而且后面還有個白色小包包。
官言沒有下車,而是摸起了電話,撥通了昨晚的號碼,目光透過玻璃看向門前的女孩,不一會兒,女孩突然摸起了白色包,從里頭掏出電話,剛要接對方卻掛了,而車?yán)镱^官言,也確定了對方就是那個林璃女孩,接著便下了車。
“你好,你就是林璃吧?”官言從側(cè)邊主動迎過去,這倒是讓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林璃,露出比較尷尬的笑容。
“你是?”林璃說道。
“我是你昨天晚上邀的人啊,官言?!惫傺越又鴳?yīng)道,順便將自己名字的聲音壓低了些。
“奧,官言,你早說嘛!”林璃瞬間有點臉紅,尷尬的笑道,同時立馬掏出一張卡牌。
“喏,14號桌,你先進(jìn)去,還有最后一個人沒到!”林璃遞過卡牌,笑著說道,官言接過卡牌,點了點頭,走路帶風(fēng)般的快速上了樓……
“14一四14......”官言邊看邊走,嘴里發(fā)出數(shù)字的呢喃聲音,終于在一個角落邊,找到了對應(yīng)的數(shù)字,以及對應(yīng)卡牌上其他信息的桌子。
只見圓形桌子旁,早已坐好了兩人,一個比較年輕,和官言不差上下,另一個則算得上是老者了,官言友好的向他們打招呼,對方也很禮貌的回了個笑,就等著林璃來開話了……
林璃緊隨其后也上了樓,不好意思的對著來得比較早的恩人笑了笑,而對方兩人似乎不太計較,急忙說笑了幾句,之后,官言等人也才知道那人有事來不了。
然后林璃喊來了服務(wù)員,詢問各位的意見,而三人都一同表示,隨便吃點什么,可在林璃眼里,對于幾位恩人,這些小錢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干脆在菜單上比較貴的劃了幾個鉤子……
飯后,老者對著林璃由衷的肯定道:“林璃,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女孩,而且現(xiàn)在還是個學(xué)生,我想將來誰娶上了你,肯定是他的福氣,這我可不是吹的!”
“對了,你是大學(xué)嗎?”老者繼續(xù)笑著問道。
“嗯對,就讀市郊的慧啟大學(xué)?!绷至в悬c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好啊,藝術(shù)學(xué)院,好好學(xué),將來肯定有出息!”老者繼續(xù)笑著說道。
林璃只好謙虛笑了笑,接著便撇了一眼旁邊的官言,這倒是因為林璃覺得對方身上有股文藝氣息,以及剛才那種走路微微起風(fēng)的步伐,不禁讓林璃猜測,對方十有八九可能也是個學(xué)生,而且可能也是同一所藝術(shù)學(xué)校......
三人在餐桌上邊吃邊聊,從林璃的高中講起,到進(jìn)入現(xiàn)今的大學(xué),接著另一個年輕人也講起了故事,贏得老者不禁笑著拍了拍巴掌,三人又將目光投向官言,官言頓時臉上火辣辣般地酸痛感。
“其實,我和你們一樣,漫漫人生,總要成長?!惫傺噪S便敷衍了幾句,這是要他拿命講??!
幾人就這樣邊吃邊說說笑笑,林璃看了看,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柜臺結(jié)賬,官言則是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總覺得對方很像一個人,記憶中神天上的一個朋友,她是和他一起從小長大的朋友,和林璃一樣,一張?zhí)鹈赖男θ?,擁有著柔和的聲音,后來才聽說,她被神天削去神魂了,后來長大有點本事了,也來過人間尋找,卻依然沒有找到,也就漸漸淡了彼此間的回憶……
官言起身跟了過去,兩人并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對,這倒是讓官言看得有點心疼,雖然隔得比較遠(yuǎn),但可別忘了官言是個會變魔術(shù)的人,卡上的余額展現(xiàn)得一清二楚,從幾千多變得只剩幾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