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七一個人坐在餐桌邊,邊吃著粉蒸肉一雙大眼睛邊嘰里咕嚕地四下亂轉(zhuǎn)。
飯菜才擺上桌,獅虎就被找走了,說是去何師伯那里開會,七個宗主都要到齊,而且來通傳的師兄還神神秘秘的,自己要跟去還不讓,應(yīng)該是有什么大事兒。
會是什么事兒呢?還不讓自己知道。
可是越是不想告訴自己,自己就越是想知道,腫么破,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粉蒸肉吃起來都沒有平時有味道了。
得找個師伯“問一問”,讓他們其中一個說實話這對七七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挑戰(zhàn)性了,要不給七個宗主一起下個降?七個宗主,一溜齊都站在自己面前,問啥說啥,呵呵,總堂主的待遇啊……
可這一回葉七七卻沒想到,自己在這兒謀算別人的同時,也有人也正在“謀算”她呢。
賈通判李公事兩人憑著多年從事巡捕密諜工作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憑著堅定的毅力和排除萬難堅決完成任務(wù)、在完成任務(wù)之前絕不能掛掉的勇氣與決心,終于等到了救援人員。
這一次是三宗主何千巧親自來接人了,隨行還帶來了頂級軍醫(yī)沈長安。
沈長安背著藥箱,拿出應(yīng)急藥品,之前已經(jīng)從于安然的口中得知了兩人的情況,于是,很快就妙手回春藥到病除了。
何千巧親自扶起兩人,面帶赧然地說:“七七那丫頭是太過頑劣了,害兩位受驚了,回去我讓她師父教訓(xùn)她,讓她來給兩位賠不是?!?p> 沈長安心想,這話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吧,讓七七賠不是?她師父能答應(yīng)嗎?她師父就算是答應(yīng)了,她師父她媽能答應(yīng)嗎?
事兒是那么個事兒,但眼前這兩位確實是被整得慘了點兒,而且這兩個可都不是一般人,巡檢司、皇城司那倒還不是個事兒,但他們背后的人七圣堂總堂主出來也得給人家面子。有句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所以這賠禮什么的雖然是做不到了,但面子上的話該說還是要說滴。
于是沈長安也接著何千巧的話說:“其實這事兒吧,里面肯定有誤會,說不定七七以為你們是來對付七圣堂的,所以才動了手腳。而且這事兒要怪也得怪我們,七宗主這個徒弟吧,平時我們也都太慣著她了,有點兒……任性?!?p> “那小姑娘是七宗主的徒弟?”賈通判看向沈長安的目光瞬間亮了,賊亮賊亮滴。
七宗主葉槿汐當(dāng)年在京都任總通判時那可是大魏巡檢隊伍的楷模啊,自己雖然比七宗主年紀(jì)大,但那也是自己的前輩,不,是偶像級前輩好不好?
過去、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知道是不是還包括未來,就沒有一個通判能把一個區(qū)域的治安整得那么好的!想當(dāng)年,七宗主管著京都那片兒的時候,聽說有一年終于逮著個小偷兒,全城的人都跑出去看啊,說書、歌舞啥的都沒人聽沒人看了,連躺在床上好幾年的老病號都讓家人抬著跑街上圍觀去了。
為啥,機(jī)會實在是太難得了,整個京城都好幾年沒見過一個小偷兒了好不好?而且還是活的!
七宗主,想當(dāng)年不只是賈通判的偶像、各地巡檢的偶像,更是整個大魏全民的偶像。
就單說葉宗主鼓搗出來的那些東西,那真是神兵利器,不只是巡檢司受益,皇城司的密碟、大魏的軍隊,就因為用了她那些“裝備”少犧牲了多少勇士啊。
可惜她后來來因為那啥……回七圣堂了,并且再也沒有下山,可能也是下不去了,畢竟那年的事兒鬧得太邪虎了,鬧得多少年都沒人敢再提她。
雖然七宗主的名字現(xiàn)在很少有人提了,可是,其實在心里,有多少人還在懷念著她老人家啊,都在等著盼著她能再回去啊……現(xiàn)在好了,就算她自己不能親自出山,能教出個徒弟替她,那也是,特別好的啊。
多年前倒是聽說過七宗主開山門了,可那時候賈通判還不是通判呢,李公事當(dāng)然也不是公事,以當(dāng)時這倆人兒的身份也就影影搓搓地聽著那么個信兒,別說是被請上山來觀禮,就算是里面的情況也沒聽得太仔細(xì)。
現(xiàn)在冷丁著一聽,那女孩兒竟然是葉宗主的徒弟?而且看上去本事還不錯(能錯嗎?連皇城司老大、巡檢司頭兒的東西都順去了,而且順得那么利落)。
這個,必須弄下山去,為大魏效力!
賈通判剛一動念,卻見一邊的李公事雙眼中也閃出了極貪婪的光茫。
兩人對視了一眼,李公事努力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盡量以閑聊的口吻問:“七宗主的徒弟在山上也有好些年了吧?”
沈長安答:“嗯,有十來年了?!?p> “那,七宗主的本事她學(xué)到了幾分?”雖然努力控制著,但賈通判的聲音細(xì)聽上去還是有點兒顫。沒辦法,太激動啊,跟在七宗主身邊十年了,那怎么著也能學(xué)到個三五成了吧。
“她吧,就七七她比較特殊?!鄙蜷L安的臉上帶出點兒為難的神色。
莫不是那丫頭特別笨,所以連三五成也沒學(xué)著?可看著不像啊,看著多機(jī)靈多聰明的一個小姑娘啊。
沈長安接著說:“七七她吧,實在是太特殊了,我就沒見過那么特殊的孩子。她上山還沒到兩年呢,就把小師妹那些本事全都學(xué)去了,后來還沒用上五年,又把我們剩下幾個宗主的能耐都給學(xué)全了。”
賈通判和李公事有點兒沒聽明白,什么叫全學(xué)會了?還其他幾個宗主的?
何千巧嘆了口氣:“唉,要說今天這事兒我們也有責(zé)任,要不是把七宗的東西都教給她了,今天兩位也不至于遭這么大的罪?!?p> 呆掉的那倆人兒有點兒緩過味兒來了,那個叫七七的小姑娘,偷他們東西時用的是盜宗的功夫、布這陣用的是器宗的本事、能在人無所查覺的時候不著痕跡地下毒,那當(dāng)然就是毒宗才能教出來的了!
難道,那么好看的一個小姑娘,她,竟然真把七個宗主的本事都學(xué)會了?不對,重點不是好不好看,而是說,她好看不好看也不太可能,這事兒根本太逆天太讓人難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