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音樂階梯教室到高一教學(xué)樓越過長長的一條的天橋,宋瑾高一九班,她是十二班,他的教室剛好在她的教室下方。
下課鈴聲響起后,長廊樓梯口到處都是嘻嘻鬧鬧的學(xué)生流,趙宵逆著人流往上爬,好不容易擠到高一九班的教室門口,往里面看了看,不過教室里面的人基本已經(jīng)走空了。
趙宵抱著僅剩的一絲希望爬到六樓,晦暗的長廊燈光下,立著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宋瑾背對著她,倚靠在欄桿上看著頭頂?shù)脑律?,清冷的月光和淺黃色的燈光交錯投在他的側(cè)臉上,熠熠生輝著。
趙宵停下腳步,忍住內(nèi)心翻江倒海的激動,叫了一聲宋瑾的名字:“宋瑾……”
宋瑾轉(zhuǎn)過臉,趙宵微仰視著他,就在他要皺起眉頭的時候,趙宵趕緊跑到他跟前,整個人撲在他懷里,輕聲開口:“皇上,我剛剛被人欺負(fù)了。”
宋瑾垂著的手僵了僵,然后抬手覆蓋在趙宵的腦袋上:“怎么被欺負(fù)了?”
趙宵抬起頭,一雙眼眸亮亮的:“一個叫顧一鳴的,他諷刺我是一個關(guān)系戶?!?p> “是嗎?”宋瑾有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他拉上她的手,“回宿舍吧,聽人說有晚上有熄燈時間的?!?p> 提起宿舍問題,趙宵又問了句宋瑾:“皇上,你真的也住宿舍嗎?”
宋瑾點(diǎn)了下頭。
趙宵低下頭,從龍床到八個人住一個房間的宿舍,宋瑾都能做到與人同榻,她沒什么好抱怨的。
趙宵抬著頭對宋瑾說:“張楠說其實(shí)住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宋瑾扯了個笑:“但愿吧?!?p> ——
晚上回到宿舍,趙宵就被室友們團(tuán)團(tuán)圍?。骸邦櫼圾Q叫你出去做什么???”
“班主任也找你了誒?”
“他們找你有什么事嗎?”
趙宵對面這一雙雙閃著光的眼睛,就將迎新會的事情說了下,說完后,大家臉上的興奮之色明顯減少了不少。
“原來這樣子啊?!?p> “不過還是很不錯呢,能跟顧一鳴同臺演出,我真想不到他除了學(xué)習(xí)好,還會彈鋼琴?!?p> “……”
從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中,趙宵終于知道原來高宋瑾兩分的狀元就是顧一鳴。
晚上,趙宵躺在下鋪對著上鋪的木板,翻了個身,細(xì)微的呼嚕聲隱隱飄入她的耳朵里,趙宵無奈,又轉(zhuǎn)了一個身。
不知道宋瑾睡得如何,張楠說很多男生的腳都很臭,突然想到如果宋瑾邊上睡了一個有腳臭的會如何,趙宵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起到教室早自習(xí)之前,趙宵先跑到男生宿舍樓下等宋瑾,宋瑾下樓的時候滿臉倦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如果沒有回到大祈,我們是不是還要讀三年?”趙宵開口問宋瑾
宋瑾撇過頭打了個哈欠,望了眼校園里腳步匆匆的少男少女:“如果你能考上大學(xué),還要四年,如果能考上碩士,又要幾年,如果考上……”說到這,宋瑾看了趙宵一眼,“不過對于你來說,先考上大學(xué)再說吧?!?p> 趙宵:“……”
頓了下,開口問:“可以不考大學(xué)嗎?”
“不考上你大學(xué)做什么?”
趙宵想了想,實(shí)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時候皇……您就去上大學(xué),我呢,就留在家里給您相夫教子。”
宋瑾輕咳起來,過了會,平靜開口道:“到時候再說吧?!?p> 到時候再說,這世間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到時候再說,為什么要再說呢,因?yàn)樗挠?jì)劃里并沒有她。
慕青和張楠也考到了S一中,但是都不同班,不過張楠和趙宵是隔壁班,趙宵走進(jìn)教室,立在隔壁教室門口的張楠便張口喊她:“跟屁蟲,現(xiàn)在沒辦法跟牢你的宋瑾了吧?!?p> 趙宵瞪了眼張楠,然后走到教室,走到教室后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自己的位子了,昨天明明在這里,但是今天已經(jīng)有人坐在了她的位子上了,而且還拿起書本念起了ABC,一副別打擾我的模樣
趙宵杵在教室過道中間,直到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角:“你是趙宵吧,昨天你和顧一鳴不在的時候,老師重新排了位置,你和顧一鳴同桌呢?!?p> 趙宵望了望教室,然后右邊的第三排看見了顧一鳴。
趙宵走到顧一鳴邊上的位子坐下,然后拿出新書開始寫名字。
——
晚自習(xí),顧一鳴又找了趙宵到音樂教室訓(xùn)練,比宋瑾還嚴(yán)厲苛刻的顧一鳴,終于在她清唱十多遍后,露出一個笑容:“馬馬虎虎吧,不過可以上臺了?!?p> 說完,突然伸手碰了下趙宵的黑色馬尾:“弄個好看些的發(fā)型吧。”